客棧另一個院落裡剛剛爆發一場戰爭,丙大將親自守在門外,不讓任何人靠近和窺視院子裡的情況。
不過這任何人不包括他和身邊四個鬼頭鬼腦的東西。
“讓開”
丙大將大手一揮,輕輕鬆鬆將樂高樂胖樂天樂事從門縫前掃開,自己貼了上去。
院子裡,一大一小已經停止了爭吵,小的那個被大的那個按在膝蓋上一頓抽。
那一下一下的,狠呐,抽得丙大將的心也跟著一抽一抽的。
哎,這次小世子胡鬨得確實有些過了。
昨日不過是一會兒沒看著,就跑去旁邊院子拉著一年輕姑娘喊媽媽。
這還不算,在對方亮出青州知州家屬的身份後,還讓暗衛亮了武器將那一行人強行帶了過來,此刻就被關在院子一間廂房裡。
強虜關押五品官員家屬...
雖然攝政王早被那群文官彈劾麻木了,但這次可不是彈劾那麼簡單,禦史台的那些老頑固知道了怕是要死諫了的。
攝政王終於打累了,停了手,“說,還胡鬨不胡鬨?”
小世子捂著屁股不說話。
“說話!”
攝政王額頭青筋直跳,他感覺他要壓製不住自己了。
“不胡鬨了。”不知過了多久,小世子悶悶開口。
攝政王飆到天際的血壓降了一點點。
不想小世子下一句又讓他血壓飆升。
小世子說的是:
“我想過了,我這次不跟爹爹去安州了,我要跟榮七娘去青州。”
攝政王:“??????”
不是說不怕死,就怕死之前見不到他嗎?
現在是什麼意思?
一廂情願認了個媽媽就不怕死之前見不到他了?
攝政王被小孩子不按常理出牌的言行搞懵了,早失了往日的冷氣和霸氣,拳頭捏的嘎嘎響。
“你,再,說,一,遍,”
小世子繼續不怕死地吧啦,“我將此次安州之行要做的事情安排給樂高樂胖,他們代替我去便好。”
攝政王微微眯眼,說好的到了安州不添亂的呢?
門外偷聽的樂高樂胖頓時苦了臉,樂天樂事則露出喜色--
太好了,小世子不去安州當誘餌送死了!
因為需要他們配合,小世子早早將此次安州之行的真正目的地告訴了他們,其中最危險的是當誘餌找石油,還再三叮囑不能提前泄露風聲讓攝政王發現,否則會前功儘棄。
他們其實不明白為什麼會前功儘棄,但小世子說是夢中所見,那必定錯不了。
因為小世子就是因為一個夢找到他們四人,又因為一個夢,知道了他們所有的秘密。
自那以後,他們發誓要誓死效忠小世子。
但...他們不怕死,但不代表他們想去送死啊!
...
廂房內。
榮四郎看著捂住胸口麵色慘白的妹妹,一臉憂心:“七娘感覺好些沒?是不是犯病了?”
榮七娘虛弱地擺擺手,“無礙,哥哥不必如此緊張,我隻是覺得有些悶。”
榮四郎鬆口氣,上前要去開窗戶透氣,就在這時,門被推開,一個大夫模樣的文雅男人提著藥箱走進來,衝著屋內兩人行禮後道:
“姑娘的病,可否讓在下瞧瞧?”
榮四郎快一步擋在妹妹麵前,“不行!你們到底是何人?先是無緣無故將我們抓來,現在又說要給我們看病,誰知道你們安的什麼心?”
文雅男人笑了,淡淡道一句:“在下湯遠。”
湯圓?
榮四郎正納悶這是什麼古怪名字,身後的榮七娘忽地站起身,“攝政王府的湯遠神醫?”
文雅男人拱手,“正是在下。”
那邊榮四郎還沉浸在攝政王和神醫帶來的震驚當中,這邊榮七娘則是淺淺笑了笑,毫不猶豫拉起袖子伸出纖細手腕,“那就有勞湯神醫了。”
湯遠饒有興致地看小姑娘一眼,伸出手診脈。
“姑娘的病,是娘胎裡帶出來的弱症。”
一番望聞問切後湯遠神態坦然說道,“若服用三十日我湯家秘藥,雖不能完全根治,但身子骨會比現在強上五分,不知姑娘是否願意一試?”
榮七娘沉吟片刻。
“湯神醫乃高人,此番出行必定是有要務在身,怎敢勞煩湯神醫?”
湯神醫微笑道:
“在下此番出行並無要務,隻是攜子去青州遊玩,聽說姑娘是青州知州家眷,你我正好順路,並不麻煩。”
頓了頓,“我兒因思念去世的奶媽,給姑娘造成困擾,權當做在下給姑娘賠罪吧。”
聽到奶媽兩字,榮四郎臉色一黑,她妹妹一個大姑娘...
榮七娘的關注點卻並不在這,垂眸掩下心中詫異。
原劇情裡沒寫湯遠成親生子了啊!
而且按照原劇情,湯神醫此番應該是和攝政王去北邊查兵器的案子,然後攝政王妃遇險攝政王意外發現石油。
如今攝政王妃尚未找到,湯神醫又說此次隻是為了遊玩,還要給她治病...劇情似乎在朝著不可控製的方向發展。
為什麼會這樣?
良久,榮七娘收起神思,“若是如此,小女子求之不得,還請湯神醫不惜賜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