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也沒真打算走,也不想跟太老實的人合作。
因為在這個吃人的古代老實人活不長,人活不長,合作也不會長久,到時候還得她費心費力重新折騰。
她勉為其難地牽了牽嘴角。
“既然如今我們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我自然不能不管你們那這樣,我們先坐下來好好談談好處?”
賀二叔忙不迭點頭。
不管如何,他們沒有更好的法子了,先將人穩住再說。
“等等”
郭六郎突然又開口,“你提的三個方案,篩煤、探礦、火爐燒煤,前者是為了選出精煤,後麵兩個方案到底有何目的和作用?”
郭六郎總覺得探礦這一要求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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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疑,直覺告訴他這是個多此一舉的行為。
如今見到白拂,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是不是同一礦區采的礦,難道他們不知道?
這小子想知道直接問他們不就行了?
在王掌櫃眼中,他也是賀家人,並不會因為是他確認過的,就更信任幾分。
何必多此一舉親自去?
礦上危險不說,采煤規模和工藝都是各家的秘密,豈能輕易讓外人看到?
肯定有鬼。
白拂:小夥子,你的直覺很敏銳嘛。
見對方終於冷靜下來開始思考正事,白拂也擺上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篩煤隻是最基本的操作,隻能篩去部分雜物,不一定能完全解決鐵發脆的問題。”
其實是因為賀二說,兩批煤工藝和外觀均相同,但燃燒時的臭味程度不同,白拂懷疑是因為硫含量不同造成的。
含硫越多,臭味越重。
用物理篩選的法子有一定效果,但這古代工藝
能除到什麼程度,白拂不確定,就試試吧。
畢竟大業國的人對煤的臭味很敏感,她的蜂窩煤要儘量做到無煙無臭,將來肯定得好好篩一篩的。
咳咳,這個後麵再說,後麵再說。
白拂無比坦蕩地回視郭六郎的審視,繼續道:
“探礦則是為了確認兩次取煤環境是否有區彆,從而間接判定兩次煤成分是否有差異,若有差異,又為何產生差異,是否和取煤位置和環境有關,我要綜合各項因素做一份詳儘文書來說服王管事,如果你們的人能做的話,我不去也行,但是我一時半會兒也跟你們說不清,你們也沒有那麼多時間。”
真相自然是白拂想實地考察賀家無煙煤的規模,好心裡有個底。
郭六郎微微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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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說不清還是不想說?
白拂攤攤手,一副你不信我也沒辦法,現在是你求我,我愛咋咋滴的表情。
賀二挪步堵在郭六郎前麵。
“那火爐燒煤呢?”他好奇問道。
白拂先前沒跟他細說,隻說見到賀家能當家做主的,談好了該談的才能說。
賀老夫人將這件事全權交給六公子做主,現在人來了,總可以說了吧?
賀二比白拂高,將郭六郎的審視擋了個徹底,白拂眼不見為淨,滿意笑笑。
“若前麵兩個法子都沒法解決問題,為了保命,就要想辦法將功贖罪,用更好更穩定的鍛鐵燃料換取王管事的寬恕,也換取你賀家更好的前程。”
說罷白拂拿出一張紙,賀二下意識伸手來接,白拂沒給,隻晃了晃。
“這是火爐燒煤的法子,能燒出更適合煉鐵的煤,從根源解決鐵發脆的問題,價錢現在可以談了嗎?”
更適合煉鐵的煤,從根源解決鐵發脆
眾人沉默一瞬。
目光都落在白拂手上那張紙上。
雖然沒聽太明白,但對方說得如此自信,加上前麵說的那些話,不由得讓人想繼續聽下去。
白拂也覺得自己很自信,雖然她在現代是個和煉煤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去的機械工程師。
之所以知道這些,還多虧了多年睡前研讀《十萬個為什麼》。
還有那些年為了當個好監護人,帶熊孩子逛過很多博物館,有幸見過古代人煉煤煉鐵的經典方法。
而今日和賀二溝通的信息告訴她,這個朝代的人根本不懂這些,相關工藝都原始粗糙得很。
所以白拂確信,答案和出路就在這裡。
四周仍是一片沉默。
不知道是不是被白拂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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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辦的態度影響,郭六郎不自覺神情變得肅重,就事論事琢磨起白拂的話,沒有出聲。
賀二則是一臉驚喜,想問什麼又不知道該問什麼--
礦上最老道的師傅,都沒有麵前這個公子說得頭頭是道,他如何不信?他能問什麼?
“請問公子如何知道此法?”
長鳴覺得眼下也隻有自己方便質疑,便主動開口問道。
不知為何,此時他語氣不自覺恭敬了幾分,臉上也帶了笑意。
“家裡祖傳書籍裡有記載”
伸手不打笑臉人,白拂也緩了語氣:
“不瞞各位,我是個生意人,覺得這法子值錢,才不顧路途遙遠來到此地尋求合作,若你們不感興趣,我這就去王家和金家的鋪子問問”
“彆彆”
賀二生怕他跑了似的,伸手攔住,“賀家感興趣,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