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練筆之作,可一想有不對--
“既然是練筆之作,為何會被拿出來拍賣?”
這個誰知道,又不是他們拍賣的,白拂幾人不關心這個,聊起其它話題。
黃秋陽是個有意思的年輕人,見多識廣,談起話來一套一套的,比一板一眼的羅錦和秦十三有意思多了。
白拂被他逗得哈哈大笑,兩人聊得不亦樂乎,大有相見恨晚之意。
“公子公子”
小四兒扛著幾塊板子跑來,“您試試這個可以用嗎?”
話音落,小亮小思也圍了過來,白拂起身走到亭外看了看,滿意點點頭,道:
“小四兒如今越來越能乾了,公子要什麼就能弄來什麼。”
小四兒一臉得意撓頭笑。
“小白小白,用這個就可以滑雪了嗎?”小思盯著小四兒拿來的簡易版雪橇問道。
白拂將身上披風拿下,露出裡麵的自製的滑雪服,“走,我帶你們去試試好用不好用。”
走了幾步又回頭看幾位讀書人,“你們要是不想風雅了,也可以跟我一起去。”
秦十三正要說不用了,便聽黃秋陽喊了聲我去我去,話音剛落利落脫了披風,跟了過去。
黃秋陽平日就是個有熱鬨必湊的爽直性子,秦十三不以為怪,但羅錦也起身跟去讓他有些意外。
“哎,你們等等我。”
猶豫幾息後,秦十三也放下茶杯追了上去。
黃秋陽第二日醒來時,隻覺得全身如同散架了一般。
門口婢女小廝聽到公子哎喲哎喲的呻吟聲嚇了一跳,還以為公子怎麼了,對視一眼忙推開門衝進去。
“公子,沒事吧?”小廝一臉關切問道。
平日公子打個噴嚏都是大事,這都哎呦了,是不是得請神醫來瞅瞅?
黃秋陽笑著擺擺手。
“沒事沒事,白公子說了,第一次都這樣,休息幾日便好。”
說話的功夫,腦子裡又想起昨日一群人玩瘋的樣子,咧嘴笑開:
“想不到白公子比我還會玩,有意思有意思。”
話音剛落,院子裡響起黃靈兒忿忿的聲音,“好啊,秋陽哥哥,你昨日去見白公子居然不告訴我!”
黃秋陽一個激靈,衝小廝喊道,“快快快,關門!”
...
這場史無前例的大雪下了許久,下下停停,一直到元宵節雪天都沒有完全放晴的意思。
這段日子學院放了假,羅錦在家備考春闈。
小亮怕吵到羅錦,便去這個院子轉轉那個院子玩玩,閒來沒事還在家當起了小老師,不是檢查德天閣團隊的識字水平,就是輔導數學算術。
大雪封路,村裡的孩子大人都被困在家裡,各家年前備的吃食已經消耗得差不多,大家吃喝都苛著,隻有白拂家存貨足不愁吃喝,還時不時到門口給在外邊玩雪的孩子發點糖果點心之類。
白拂偶爾心血來潮抱著暖手爐去附近走走,看孩子們堆雪人打雪仗,有時候也參與到其中,瘋鬨得不行。
不知不覺白拂家門口的那片地兒成了小溪村最熱鬨的地方,元宵節這日她心情好,還坐在門口給孩子們講了幾個故事。
雖然這樣的日子很安逸,但語文幾人一直惦記著鋪子開門營業的事,總覺得心裡不踏實。
但外麵的雪一直不停,公子也好似忘了還有兩個鋪子需要開門一般,整日說有得玩的時候好好地玩,想想就犯愁。
最愁的自然是管著賬本的數學,他每天要跟著小四兒往煤工坊跑一趟,生怕那些庫存被大風刮跑了似的。
期間黃秋陽不辭辛勞坐著馬車親自來了一趟小溪村,說是來給好兄弟白拂送剛從元都來的新鮮玩意兒。
“因為今年父親和伯父都回了白麓鎮,各地的掌櫃都趕來送年賬,順便帶了各地的特色。”他笑得一臉真誠說道。
白拂發現黃秋陽是個自來熟的性子,自從上次一起玩過一次,這次來連秦十三羅錦都不找了,拉著自己就是一頓說。
白拂道了謝將人請進會客廳,打開禮盒一看,是一套精美的茶具,想著羅錦平日沏茶用正好,便收下了。
閒聊了一會兒,白拂見黃秋陽一副悠閒模樣,頓時有些困惑。
“羅大哥一直在緊張備考,我怎麼看你一點都不擔心的樣子,是因為勝券在握嗎?”她問道。
黃秋陽哈哈笑,“我是不擔心,但不是因為勝券在握。”
白拂哦了一聲,喝口茶等他下文。
黃秋陽繼續道:
“我這次能考上舉人已讓很多人羨慕,若再考個進士,怕是要招人嫉妒恨了。”
頓了頓又道:
“而且,以我的才學,當個舉人便滿足了,進士實在有些勉強。”
第一次聽人說滿足當前所得,不想著去拚更高一層,還是一副豁達不以為意的語氣,白拂不禁多看了黃秋陽兩眼。
“黃兄大才。”
白拂一臉感慨讚歎地點評了一句。
誰知這幅模樣又惹得黃秋陽大笑,半晌笑完道:
“你不必誇我,我聽秦兄說你也是個不大愛鑽研學習的,想必我的心情你能懂。”
白拂點點頭,“確實,當個君子太累了,我還是覺得經商有意思。”
聞言黃秋陽眼睛一亮。
“若你喜歡經商,為何不考慮考慮我靈兒妹妹?我二伯家就剩她一個閨女,你若娶了她,以後二伯家的產業都由你經營,豈不是更有意思?”
原來今日來的主題是這個,白拂連連擺手。
“彆,我剛才話還沒說完,我覺得經營自己的小生意更有意思,生意太大我嫌累。”
黃秋陽一時無語,這白公子還真是看不透,若說點心鋪子食鋪香水鋪子是小生意,那煤作坊他打聽過了,虎嘯鏢局是有儘快開分鋪的意思的,有攝政王給的活招牌撐腰,這可不是什麼小生意。
“莫不是公子看不上我靈兒妹妹?”
黃秋陽覺得隻能是這個可能了。
雖然他覺得自家妹妹是個美人兒,是個男人都應該拒絕不了,可白公子...
不知為何,他覺得白公子拒絕好像不是件讓人太意外的事情。
這問題挖的坑有些大,白拂也不傻,趕緊搖頭:
“黃兄說的哪裡話,靈兒姑娘生得花容月貌,怕是隻有瞎子才會看不上她。我嘛...隻是單純的不想這麼早考慮結親的事。”
說罷白拂擺了個無奈的手勢,語氣感慨,“青春年少,少年我隻想獨自風騷。”
黃秋陽不記得自己是如何離開白拂家的,等他回過神,人已經坐在回程的馬車上,手裡還抱著一壇子酒。
他咦了一聲,馬車外的小廝忙將頭探進來。
“公子,你醒啦!”
黃秋陽順手拿玉扇敲了敲小廝的腦袋,“怎麼跟你家公子說話的?”
不醒著難道還睡著嗎?
小廝摸著腦袋,什麼嘛,剛才是誰抱著酒壇不聲不響不問不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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