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我不是給你很多錢了嗎?不夠?”他問道。
攝政王撩起眼皮看兒子一眼。
“十六萬,十萬用來找救命恩人,隻剩六萬,你覺得夠?”
小世子哪裡知道夠不夠,他對這個朝代的錢又沒什麼概念,但他明明記得爹爹看到賬本時表情很驚訝。
敢情不是驚訝太多,是驚訝太少嗎?
他想了想,問道:
“那還需要多少?”
那小語氣,就好像攝政王想要多少,他就能弄來多少似的。
攝政王俊眉微挑,報了個數:
“一百萬兩吧。”
小世子聽完哦了一聲,掰著小手指,轉著小眼珠,嘴裡念念有詞,走了。
目睹全程的丙大將與湯神醫:“......”
一百萬兩不是他們剛剛報上去需要籌備的兵部銀兩嗎?
堂堂攝政王,這樣忽悠自己的兒子可還行?
“王爺”
丙大將拿著剛從攝政王手裡拿到的十六萬兩銀票,神情猶豫,“這銀票...軍餉要不再緩緩吧,畢竟痘疫事關重大。”
大業國每年稅收那麼多錢,也不知道都用到哪裡去了。
皇帝整日喊國庫空虛無力維持軍隊,攝政王便將自己的私庫都拿去補貼軍中,如今府裡的吃喝還是靠著攝政王妃,不,沈十娘的嫁妝來補貼。
說起來也是夠沒麵子的。
攝政王擺擺手。
“軍餉不能再拖了。痘疫是痘疫,我再想法子,你找郭家拿的十萬兩,也先拿去應急吧,懸賞的事以後再說。”
原本年前打算公開懸賞,後來想想沒有個合適名目,這筆錢便一直留著沒動,想著若有機會再見便給那小子,現在情況緊急,隻能先挪用了。
從書房出來,湯神醫回頭看了一眼。
丙大將古怪看他一眼,“看什麼?”
湯神醫緩緩道:“王爺是不是根本沒打算找那個高手與那可能隱藏其後的王妃?”
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欲言又止的。
丙大將意味深長看湯神醫一眼:
“我勸你還是不要提這一茬,上次我多嘴問一句,王爺便要將王妃許給我...”丙大將一臉嫌棄,頓了頓,不知道想到什麼忽的嘿嘿笑了兩聲:
“不過你要是願意娶,王爺說不定會感謝你。”
湯神醫:“......”
話說小世子從書房跑出來,又馬不停蹄地出了王府。
出了門直奔馮老家。
馮老正謹遵醫囑在院子裡飯後散步,聽到小世子來了,以為是來給他送下一個療程的藥,樂嗬嗬迎了出去。
小世子卻隻口不提藥的事,直接讓人去書房將馮老最近練的字都拿了過來。
馮老又以為他是來檢查療效的,一臉坦然站在一旁任由小世子檢查。
他現在頭暈手抖的毛病好得差不多了,拿筆的感覺也慢慢恢複,字寫得越來越好了呢。
小世子卻嫌棄地開了口:“才這麼點,不夠一百萬兩吧。”
馮老胡子一抖。
小世子三個多月沒來搜刮,他寫了好些字,還有一些畫作,按照之前三萬一副的價格,怎麼會不值得一百萬!
“不是賣到三萬兩一幅嗎?”他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小世子眨眨眼,“啥?”
啥什麼啥!
馮老一臉無語道:
“你之前拿走的那些,筆力不夠也賣到三萬兩一幅,這些字畫筆力更好的,怎麼會不值一百萬?”
小世子氣洶洶從馮老家出來,直接去了沈尚書府上。
沈尚書還在外地,聽說小世子來了,第三任尚書夫人寧氏親自到門口來迎接。
寧氏是沈十娘的親娘,長得花容月貌,端莊嫻雅,身材保養得極佳,一身綾羅綢緞襯托出二品夫人應有的貴氣。
看小世子一臉怒氣,寧氏眸光微閃,笑著上前微微彎身親熱地牽起小世子的手,“誰惹我們寶貝世子不高興了?”
自從小世子宣稱沈十娘才是他娘後,寧氏就一直以小世子外祖母自居。
雖然不敢明目張膽這般說,但她是這麼做的。
小世子板著臉將手掙脫開。
沈十娘是他娘,但這個尚書夫人才不是他的誰。
原著裡寧氏隻是將她女兒當做工具人,從小到大嚴苛訓練,沒有母親該有的疼愛與憐惜。
甚至得知沈十娘落水下落不明後,也沒有表現太多的悲傷。
具體原因書裡沒說,小世子也不想知道,此刻也不是來追究這個的,他隻是來下通牒的:
“十日內,給我湊齊一百萬兩,不然就將之前拿走的字畫全部還回來!”
寧氏以為自己聽錯了,一臉驚詫。
“什麼一百萬?”
小世子雙手環胸,小腦袋快仰到天上去了:
“我查過,之前我給你們的字畫,一幅值三萬兩,那麼多字畫,早超過一百萬兩了,你們卻隻用十六萬兩打發了我!”
寧氏一聽這話,急了,哎喲一聲。
“是哪個亂嚼舌根的瞎說?明明就一幅字賣到三萬兩,其它的也就一萬兩!”
小世子心算很厲害,立馬反駁:
“去年你們拿走六十幅字畫,一萬兩一幅也有六十萬兩,你不會算數嗎?”
這哪裡是會不會算數的問題,拿走六十幅字畫又不代表賣了六十幅字畫,物以稀為貴,他們不得慢慢賣嘛!
可惜小世子不懂這些,也不想聽解釋。
“我不管,反正十日內我要一百萬兩。”說著又拿出一摞字畫,“這個也好好賣,年底我要拿到另外一百萬兩!”
寧氏:“......”
...
這場大雪確實攔住了很多人,但也有些人有些事攔不住。
黃家的生意在大業國無處不在,這次北邊遭了災,黃家很多鋪子也關門歇業,一些掌櫃便趁此時機來白麓鎮報年賬,然後和東家商討後續如何應對。
鄭大掌櫃便是其中一位,他負責黃家二老爺在肅州城的大小事務,掌管著大大小小十幾個鋪子,肅州在大業國最北邊,受的災情最重,他是第一個出發前往饒州的。
雖然受了災,大掌櫃的去拜見東家也不能空著手,除了帶上一整車精心準備的年禮,他還帶了一個廚娘三個歌姬。
歌姬自不必說,貌美善舞,而廚娘做得一手好素齋,聽說黃老夫人近年來信佛,喜好素食,鄭大掌櫃便將廚娘請了來。
這一路艱辛無比,一行人風塵仆仆趕到白麓鎮,鄭大掌櫃沒有急著去黃家,而是找了家客棧洗漱修整一番,才帶著禮物和人精神抖擻地去黃家登門。
“鄭大掌櫃這一路辛苦了。”
見了東家行了禮,黃二老爺命人上了茶,這才開口寒暄。
雖然這次是來賣慘的,但也不能見麵就賣慘,鄭大掌櫃恭敬笑著應答,“這一路著實不太平。”
這些日子來報賬的掌櫃不少,黃二老爺已經知道大致情況,感歎寬慰了幾句,便和鄭大掌櫃談起了正事。
談完已是飯點,鄭大掌櫃沒留下來吃飯,隻將舞姬和廚娘留下來,自己帶著賬房管事回了客棧。
黃家管事帶著舞姬安頓下來,又廚娘去了離老夫人最近的灶房,“明日正好是老夫人吃素齋的日子,正好試試你的手藝。”
“是,奴必定好好做。”廚娘是個話少的,訥訥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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