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媽媽笑盈盈上前,語氣帶著幾分討好,“有人請姑娘去包廂一敘。”
“不去”
白拂想都不想就拒絕,“我就是即興唱唱,不為誰唱曲兒。”
“哎哎”
杜媽媽急了,一把抱住白拂手臂。
“是上次聽了姑娘的歌就一直念念不忘的人,姑娘還是去見見吧,其中一個是知州大人。”
知州大人?
正好找他有事,白拂腳步一轉,“那帶我去吧。”
杜媽媽大喜,生怕白拂跑了似的,抱著她手臂往一個方向走去。
雖然知道會見到熟人,但看到斐公子時,白拂還是有些意外:
“斐公子怎麼也在?”
見白拂沒有要掩飾的意思,斐公子也放棄糾結,道:
“徐知州找我商討一些後續。”
應該是黃府的後續吧。
白拂哦一聲沒有多問。
“那辛苦你們了。”
斐公子:“是你辛苦了。”
白拂笑了笑,“好在沒有白辛苦。”
斐公子讚同地點頭,問道:“何時出府的?”
“今日,正愁沒辦法通知你呢。”白拂道。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說起來。
將這一幕品了又品的俆知州猛地站起來,“白--”
白拂趕緊給他使眼色。
徐知州立馬閉嘴,示意杜媽媽出去,杜媽媽雲裡霧裡裡,卻也不敢怠慢,趕緊躬身退了出去。
“白公子...真的是你?”
徐知州不敢置信地問道,一邊上下打量,眼底是掩飾不住的震驚詫異。
白公子是女子。
白公子居然是女子。
白公子怎麼會是女子?
看到好友這幅模樣,斐公子無奈搖頭,隨即好看的睫毛微斂,眸底閃過不解。
小白為何突然主動暴露身份?
白拂自然不是沒事找事。
見沒了外人,她利落取下麵具,大方一笑:
“是我,徐大人,正好我有件事想私下向您請教。”
神情落落大方,絲毫不受徐知州異樣目光的影響。
徐知州眨巴眨巴眼,覺得腦子有些亂,靜了半刻,轉頭看向斐公子。
“子宴你早知道?”
徐知州覺得此刻腦子裡有無數個疑惑需要開解,但問題太多,一時不知道從哪裡開始問起。
不過有一點他忽地想通了。
難怪自己先前隱約覺得這兩人哪裡有些不對勁。
對,就是不對勁。
莫名的熟稔,莫名的信任,莫名的偏袒。
果然,那不是他的錯覺。
不知道好友腦袋裡都在想些啥,斐公子麵色平靜點點頭,示意兩人坐下再說。
三人落座,一時誰都不開口,氣氛有些僵持。
想了想,白拂說道:
“知州大人,我想向您打聽一件事。”頓了頓,“聽說女子若想十七不婚,有個法子可以光明正大的不受懲罰?”
俆知州還在消化今天受到的衝擊,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微微蹙眉,直到白拂笑著提醒他一句“女狀元”,這才恍然一拍大腿:
“有!”
半炷香後。
白拂從徐知州這裡打聽到更多關於特殊科考的細節。
所謂特殊科考,是攝政王於兩年前新開辦的人才選拔製度。
與一般科考不同,特殊科考不考四書五經,也不考琴棋書畫,而是著重考一些與軍隊或者民生相關的技藝。
例如騎馬射箭格鬥,兵法戰術,武器製造,農業器具等等。
而且這個特殊科考有個最大的特點,也是最大的爭議點--
不限男女。
“您可以推薦我參加特殊科考?”白拂問道。
一番解說下來,徐知州淡定了不少,笑著點頭。
“若白姑娘有興趣參加,本官自然願意替你推薦。”
白拂忙不地點頭,又問:
“今年何時開考?我還有半月就滿十七了,若參加也能免婚配嗎?”
“每年十月在元都國子監舉行,年齡不用擔心,隻要報名參加都有效”徐知州笑著解釋,“不過要想最終免婚配,要考進各科前三。”
白拂放心了。
這規矩還蠻人性化的。
“那就麻煩徐知州幫我推薦,我要參加。”她拱手收到。
徐知州表示沒問題,緊接著聽到白拂又問:
“隻是我暫時沒想好報考哪一科,是否有往年試題讓我參考一二?”
這個確實有必要,徐知州同意了。
“正式考試的試題沒有,但每年都會下達一些參考試題,白公...姑娘可以拿去看看。”
白拂沒想到這事這麼容易就敲定了,心裡很是歡喜,“那我還需要準備什麼嗎?畢竟是去大名鼎鼎的國子監考試。”
徐知州沉吟片刻,“自然要準備的,白姑娘可會作詩?”
白拂一愣。
“還要考作詩?”
“是”徐知州解釋道,“國子監的大門自然是不好進的,每個學子進門前要現場對一首詩,這是學子監的規矩。”
白拂突然有些頭疼。
“不是現場作詩,而是現場對詩?”她底氣不足地問道。
若要說作詩,她隨便就能背幾個出來,可現場對詩...
抱歉。
她真沒那急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