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七七章 這該死的熟悉感(2 / 2)

眼看著王言教子了,華蘭、淑蘭把什麼不合禮儀的話都憋了回去,轉而又是念叨起了京中的事情,以及盛家大房、二房的事。

“官人,我爹調回了京城,你收到信了吧?”

“收到了。趕的還挺巧,你也總算是見了家人。要不然呐,為夫還不知要在西北呆多久才能回去呢。”

華蘭歎了口氣:“我爹也說了,官人這都是自找的。”

“一人一個活法,我是自找的,可這官做的也自在,如今咱們一家團聚,讓不讓我回京都不打緊。西北這邊也不錯的,等你們休息好了,帶你們到處去走一走看一看。”

“如今官人總掌一路,可不敢因私情誤了大事。”淑蘭說的很體貼。

“經營年餘,按部就班便是。就像當年在杭州,我一邊巡查地方,帶著你們兩個,還有這兩個小東西,不影響什麼。該收拾的人早都收拾過了,也不用提心吊膽的擔心旁人圍殺。聽我的就行了,不必多話。”

王言擺了擺手,轉而問道,“長柏如何了?他今年也有二十了,婚事還沒動靜?我記得你還跟我說呢,不少人想跟長柏聯姻,跟我沾親,那麼多人沒相中的?”

“還不是準備科舉呢,中了進士以後才好相看。長柏有誌氣,不想靠官人這個姐夫的名頭。不過今科又沒考過去,很是消沉了一陣子。”

“他還年輕,有的是時間。”

“官人這話可彆跟長柏說,不然怕是要更消沉了。”華蘭好笑的搖頭。

王言十九歲考狀元,二十六歲官至河南路經略安撫使,是執掌一方軍政的大員,能讓從皇帝到大臣一起集體選擇打壓,總不好比的嘛……

長柏肯定是有前途的,本來當官就當的挺好。

至於盛紘,穩妥為要,一心隻為門戶私計,也不敢跟大戶做對,得到的都是表麵政績。這一次任滿從登州調回京城,還是王言幫忙運作的,調到了三司下的戶部,配合範仲淹收商稅的事宜。

這個事兒是大勢,也不影響什麼,乾成了還能有功勞。而且盛紘本人還是有能力的,好歹也是進士出來的,又多年治政地方,實務經驗很豐富。他不改革,是他不敢,而不是不知道好壞,不明白其中原因。

至於盛家後宅亂七八糟的事情,華蘭也就是簡單的提了一嘴,沒有多說。林噙霜當然跟王氏來來回回的鬥,活下來的衛氏守著一兒一女老老實實,都挺不錯的……

一家人有說有笑的吃著飯,說著亂七八糟的閒話,吃過了飯,洗漱一番,自然是許久未見的天雷勾地火,用力的、儘情的訴說著想念……

華蘭、淑蘭帶著孩子過來以後,生活也沒什麼不同,無外乎早晚的多了一些時間跟孩子溝通溝通感情。

他本身還是那麼瀟灑自在,總掌大局,做好監察,剩下的沒他什麼事兒。他甚至又開始抽時間給士子講學,以及又出了第三本‘王言說’。

相比起先前在開封府軍巡院任職軍巡使的時候,他現在顯然更加的牛逼,屬於牛逼上天了。要文治有文治,要武功有武功。

用叔孫豹的聖人三不朽的說法,他教化百姓,使百姓富裕,生活安穩,乃為立德。他解決趙宋積弊,打崩西夏,逼遼求和,乃為立功。他出三冊‘王言說’,宣揚他的政治抱負,也傳授方法論,鼓勵人們修身養德,為百姓謀福祉,乃為立言。

而他才二十六歲,今時今日取得的成就,已經是無人能及。若是有生之年,打沒了西夏、契丹,開創大宋未有過的盛世。那麼毫無疑問,他就是聖人。

現在,他得是個半聖。

現在已經不是他以前要到處去宣講的時候了,現在是彆人主動的求學,叫個士子就看過他的書。在當今的大宋,也不獨是大宋,包括西夏、契丹、大理,這些地方的文化人們,沒看過他的書,已經是一件丟人的事了。

甚至於不考科舉的許多大戶之家的人,也都要看,他們試圖從王言的學說之中,看出他們自己的未來……

而且在很多地方,都有士子們自發的組織學社活動,集體學習、探討他的學說,已經引起了相當大的反響。士子們自發的,給王言的學問命名為‘新學’。本來是要叫‘王學’的,但顯然不太合適,多多少少犯點兒忌諱。

隻不過現在還‘新學’還沒有被官方接受,也隻是在民間掀起了一股思潮,有了‘運動’的影子。等到什麼時候,官方科舉的考題,出現了他的學說內容,那麼就是真的開始風靡大宋了。說到底,還是給朝廷服務的。

時間就如此過去,眨眼之間,到了嘉佑二年,西曆的1057年。所謂的千年第一龍虎榜,蘇軾、蘇轍、張載、程顥、程頤、曾鞏、曾布、呂惠卿、章惇、王韶等一大票名人都是這一年考出來的,歐陽修是考官,他守孝完畢,早已經回京三年。

其他的韓琦、富弼等人,也都陸陸續續的回了京,現在的京城還是比較熱鬨的。

比較可惜的是,這一年,王言在西北任職的就奔著五年去了。如果非要說有什麼收獲的話,大概就是他又多了一個兒子,一個女兒。

三兒子是華蘭生的,取名文富。四姑娘自然是淑蘭生的,叫文淑。

王言渾然不在乎女子另外取名,直接給加上了家裡男丁的中間名,反正他說了算。

至於其他的事項,無非就是這幾年河南路百姓的生活更加好,他發的新鈔現在整個西北都在用。還有便是自己繁育的、買的、搶的戰馬加一起,他的騎兵部隊擴張到了兩萬五,並且又擴充了廂軍數量,使得河南路的駐軍總數,達到了十七萬人。

他沒辦法擴充禁軍,但是廂軍他能做主。而且還直接州府貿易,囤積了很多的糧草,也以各種名義調遣、生產了很多的軍械。

若非他頂著大宋忠臣的稱號,人們也都知道他要乾什麼,怕是還以為他要造反了。

他是被重點關照的人物,他的動作怎麼可能瞞的住。所以人們以為他偷偷摸摸準備掀起戰爭,他是配合著偷偷摸摸的準備著掀起戰爭,大家看破不說破,還要配合,等到了時候再說。

但是要讓他們給王言找麻煩,那是絕對不會乾的。因為他們不讓王言打仗,就要把王言調回京。現在的京城,因為範仲淹等人的再聚首,已經是熱鬨的不行了,王言要是回去了,再有了範仲淹等人的支持,那豈不是徹底完了?

所以他們也就隻能看著,默默的配合。

王言從來不會每一個對他抱有期望的人,他從不讓人失望。

嘉佑二年九月,秋收以後,王言上書說,契丹邊軍無故向我境內射箭,射死了一隻羊,百姓求助我大宋邊軍,軍官去找對麵要說法,契丹方麵不僅不給說法,還大肆辱罵我大宋邊軍。

軍將皆憤然,逐級求告。已經有些彈壓不住,隨時可能引發兩國交戰,請求趙禎與政事堂的指示……

收到了王言的上書以後,最先看到王言上書的,是至和和議以後,又被調回去當參知政事的程勘。

看著那長長的文書,看著那一氣嗬成,躍然紙背的殺氣騰騰的字跡,老程的手有些抖。

直娘賊,這該死的熟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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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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