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韓琦是樞密使,原本韓琦是宰相。但是現在韓琦收到了趙曙的回報,文彥博就有些礙眼了。但文彥博是誰?他就當看不出眉眼高低,就等著一幫人把他踢出去。
而趙曙還有阻礙,那就是曹皇後,趙曙上位以後就給曹皇後封了太後。是曹皇後宣讀的趙禎詔書,而且趙曙手裡沒什麼權力,曹皇後並不安分,也拉攏了一些朝臣。
朝堂上有人提出,趙曙不明政事,請太後垂簾聽政,代行國事。
現在的趙曙不是原本的趙曙,他的身體很不錯,雖然近來頭疼固疾又犯了,但是過去的十餘年,他修生養性,身體的底子更好,現在頭疼還不是什麼大事。
他當然不甘願被曹太後奪了權柄,所以他出招了。正所謂大道至簡,他的招式同樣簡單,卻實在是高效的可怕。
在來來回回的爭吵了幾個回合,在一次政事堂的小會上,趙曙提出,讓王言權知開封府事……
據王言獲知的消息,當趙曙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政事堂是沒聲音的。
隨後,文彥博等人強烈表示反對。歐陽修沒說同意的話,但他自請外放。韓琦、富弼等人則是
沒有表態。
趙曙作為皇帝,雖然手上沒有太多實權。但他堅持的人事安排,一樣是可以實行的。現在大宋如日中天,也沒有權臣,任命大臣的力度,趙曙還是有的。
但也不容易,就這麼點兒事,吵了足足一個星期。最終還是趙曙一力堅持,誰說什麼都不好使。…。。
最終的結果是,文彥博自請出京,趙曙批了,歐陽修自請出京,趙曙沒批,還是讓其任參知政事,空出來的宰相位置,自然是韓琦坐了上去。
當有關王言的安排公布的時候,朝堂立刻就安靜了,並變得肅殺起來。以前吵吵著讓太後垂簾聽政的人,全都自請離京,再沒了彆的雜音。
趙曙冥冥之中感覺,他似乎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王·推忠佐運功臣·銀青光祿大夫·刑部尚書·權知開封府事·端明殿學士·監修國史·上護軍·廣陵縣開國侯·食邑兩千八百戶·食實封一千二百戶·賜紫金魚袋·言一身的紫色官袍,跪在地上,望著高坐皇位的趙曙。
「臣,王言,叩謝陛下,臣必不負陛下厚望,恪儘職守,實心用事,全心全意為我大宋富強奮鬥終生!」
「王卿平身,朕知王卿能力卓群,我大宋京師交予王卿手中,定能海晏河清。」
「謝陛下!」
趙曙揮了揮手「韓相。」
王言後退著回到了隊伍中站好,韓琦出場,主持了這一場平平常常又不平常的大朝會。
因為沒甚大事,國泰民安,也有大事,王言受重用了,這是最糟糕的消息。壓製了整整十餘年,王言終究還是走上了權力中樞。
開封府是國都所在,地位十分重要,很多政令都是要由開封府配合執行。是有資格參與中樞議事,決定國家政策的。
而一般而言,權知開封府事這個職位,算是大臣的過渡,一兩年之內就要真正的進入中樞。或為正副文相,或為正副武相,或為正副計相,全看實際情況,以及皇帝需要。到了這個地步,王言距離宰執天下,真正是隻有一步之遙。
散了大朝會,王言隨著韓琦等人一起溜溜達達的往政事堂過去開小會。
「子言啊,你可是如願以償了。」歐陽修背著手,看著身邊一樣晃悠悠的王言,語氣相當複雜。
「老師,前事不明,言之過早。就是當了宰相,又不是長久為相,文公可是都三拜三走了。如今重任在肩,學生是如履薄冰啊。」
「如履薄冰就好!」走在前邊的韓琦回過了頭,「怕就怕你王子言放開手腳,大乾一場。」
「韓公說笑了,下官自入仕至今,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就怕出了甚麼差錯,難以收場。如今執掌開封府,自然更是小心翼翼。」
「休要誆騙老夫,天下誰不知你王子言膽大包天。」韓琦背著手,也不看王言,「現在人都在,說說吧,你要如何治理開封府?」
「不過練兵、清田、查人、收商稅,整飭不法,沒甚麼新意。」
「王子言,老夫要提醒你一句,這是開封府!」
「天子腳下首善之地,開封府更要守我大宋法度!韓公以為呢?」
「哼!」韓琦拂袖而去。…。。
「你啊……」歐陽修苦笑著搖頭。
「學生自行我道!」
氣氛並不愉快,因為王言一點兒麵子都沒給當朝宰相。並不是說改革派的宰相,就要支持改革。因為誰也不敢支持王言,他的手段人儘皆知,根本不留絲毫餘地。
韓琦為什麼當眾跟王言來這一出?不過是劃清界限而已。
趙曙為什麼不同意歐陽修自請出京避嫌?因為還要靠著師生情誼,羈絆一下王言,高層
次對話的時候,有一個緩衝。
人生第一次以大臣的身份,參與決定王朝政策的高層會議,王言的會議體驗並不理想。
因為沒人跟他說太多的話,也沒人要他做什麼事。他隻是坐在最末席,喝著茶水,吃著宮廷糕點,一直到會議完結。
此次會議沒什麼不尋常,議了幾個重要位置的人事問題,決定了幾項工程的撥款,又聊了一下大理、嶺南、交趾那邊的情況,說了各地的局勢,討論了一下邊將的人事以及後勤問題,又說了一下趙禎的後事等等。一上午的時間就這麼過去。
王言感覺,糕點的味道還不錯,政事堂這邊都是禦廚,這幫人的水平是在線的。
至於其他的感想,參與過了這一次會議,他便決定以後無召不來,實在沒什麼意思。因為大家沒怎麼討論改革的事情,似乎是因為他的到來,改革派就剩他一個了,其他人都成了保守派……
他沒有在政事堂蹭飯,而是去到了軍巡院的總衙,這邊的夥食仍舊保持著水準。
他要開始治理開封府了,那麼自然就要找老班底做事。手上有力量,那就要用到,省的還要跟手下的官員勾心鬥角。如今巡院在手,誰不服就辦誰……
實際上,在趙曙爭取讓他上位的時候,他的治理就已經開始了。
朝中的風波在開封府傳揚,開封府的治安一下就好了許多,巡院衙門也開始了發力。可抓可不抓的全抓,可判可不判的全判。老領導真正的回來了,他們要表現表現。這一度導致了汴京中的青樓楚官的營業額暴跌,街麵上廝混的閒漢更是幾乎絕跡。
與此同時,常平倉的糧食開始填滿,各部門的賬房玩命的平賬,商戶開始主動的邀請衙門裡的官吏去查賬繳稅,大地主隱匿的田地、人口,也十分給麵子的多登記了許多。
在趙禎駕崩後的一個月的時間中,如果統計一下的話,開封府各項數據,是全麵向好的,甚至可以用飆升來形容。
這就是王言有了權力的威懾力……
以前他雖在京中,但是權力範圍隻在教育方麵。人們都知道他是一個守規矩的人,縱然越權也不會越太多。現在他權知開封府事,那麼開封府的一切,除了皇城以內,全都是他的權力範圍,人們自然要害怕了。
王言做巡使的時候,都已經是將汴京攪了個天翻地覆,送走了宰相,也送走了許多的大戶、權貴。現在他的權力更大,不再局限於刑斷獄訟,那還得了?
所以他們在行動,他們寄希望於,他們的懂事兒可以讓王言也懂事兒,你好我好大家好。
但顯然,這是不可能的,他們的苦難才剛剛開始。咬咬牙扔出來兩塊骨頭,就想讓他王某人偃旗息鼓?那如何能行。該是他的,一分不能少。不是他的,他多一錢也不要。
他可是有堅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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