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可真是倒黴,出來吃個飯還能遇見這種事兒。某人還不自知,跟我倒是有使不完的勁,跟彆人就成了軟腳蝦,就知道躲在彆人背後裝白蓮花,我呸……」
何憫鴻嘟囔道:「我是真不確定……」
「怎麼,你的意思是我拿這種事兒消遣你?沒有的事兒我能說嗎?你看我有那麼閒嗎?還說什麼那我又不懂那麼多~誰做好事是求回報的呀~人家高風亮節~」
餘初暉牙尖嘴利,逮著何憫鴻就往死裡懟,她陰陽怪氣的學著何憫鴻的樣子,「大家出門在外,誰也不欠誰,沒有誰就該付出不求回報,人家不求是人家的事兒,你不回報那就是你的問題。這點兒道理都不明白?整天滿嘴大義,道德聖人,怎麼到了你這就是彆人應該幫你?你算老幾啊?」
「我錯了還不行嘛……」何憫鴻撇著嘴。
「還不行……」餘初暉瞪著眼,著重強調,「嗎?」
「行了啊,你們兩個。」
坐在副駕駛的朱喆又是適時的打斷,何憫鴻的這副語氣是很氣人的,誰聽了都不高興,讓倆人再說下去,那可就真要吵起來了。
「鴻鴻也是剛剛參加工作,步入社會,情有可原嘛。」
她給何憫鴻找了個理由開脫,便轉移了話題,「蓁蓁,我對車不怎麼懂,王先生那兩輛車,是不是挺貴的?」
「朱姐,問蓁蓁你是問錯人了,呐,發你手機上了,我剛才查了一下,好家夥,一輛車兩百多萬。」
「覺得我不知人間疾苦啊,還問錯人了,打你~」葉蓁蓁笑道,「他那都是進口車,而且都是最頂配,要從國外運進來,豪車的車船稅可是不便宜,還有他那兩輛車的車牌,一個牌子也得十幾萬,而且好像還改裝了,不過這方麵我不太了解,我估計怎麼著一輛車全下來也得有三百多萬吧。」
「好吧,我隻能說真有錢,讓我等窮人羨慕不已啊。」餘初暉感歎著,「不過他還真是低調,根本看不出來的。好吧,也沒人腦門上寫著我有錢這三個字。之前看他打那個偷拍狂,肯定是有底氣的,沒想到底氣這麼足。果然,錢才是人的膽。」
「其實還是能看出來的。」朱喆笑道,「他戴的那塊表是江詩丹頓的,具體的我就不懂了,反正我知道最便宜的也得幾十萬。還有他那一身衣服特彆的合身,看著就像定製的,全是手工製作。」
葉蓁蓁笑道:「行啊,吉吉,觀人有道。」
「朱姐就是厲害。」何憫鴻出聲捧了一句,也找一找存在,「我就什麼都沒看出來,就知道他會武功。」
「服務行業嘛,我在酒店見的人形形***,各行各業都有,見的多了,自然而然就知道了,哪有什麼道不道的,說起來都是辛酸淚。你就是剛步入社會,還沒適應身份的轉變,等你適應了以後,肯定有進步的。我這個沒技術含量,就是多看,多記,不一樣的。」…。。
朱喆還是在照顧著何憫鴻,比較考慮何憫鴻脆弱敏感的小心靈。
她說道:「說起來,好像咱們的那個鄰居也是練過的,她就跟那個王先生一左一右的夾住了那個偷拍狂,一點兒都不怕。」
餘初暉說:「她都是神神秘秘的,我看她穿的也很好,好像都是大牌。」
「對對對,就是神神秘秘。好像有什麼特殊使命在身,執行特殊任務的神秘人。」何憫鴻開動腦洞,「她不是特工什麼的吧?」
露西的成功之處在於,她神秘的讓所有人都覺得她很神秘,然而她卻是金融公司的普通人事一枚。
「你真是不動腦,哪個特工會讓人感覺他是特工?那不是一下就暴露了?虧你還是文字工作的,整天吊書袋,我就看過幾篇推給我的敵後英雄的文章,都知道想要做特工
,那得扔進人堆裡找不出來,這是最基本的。」餘初暉逮著機會就要懟何憫鴻。
二十二樓的生態就是這樣的,葉蓁蓁有錢有勢,露西有能力,朱喆從服務員做到酒店房務部經理,也是經驗豐富,十分老道。餘初暉工作了兩年多,又是那種有幾分刁蠻的性子,這仨人有一個算一個,她都不是對手,而且都有幫助到她,或是讓她學習的地方。
也就何憫鴻,初出茅廬,還一身毛病,比較好欺負。當然也有她知道何憫鴻發朋友圈,編排她是交際花的關係,她記了仇。也可能是順便在人多的時候,通過懟何憫鴻來展示她自己,跟兩外三人展示她的存在……
何憫鴻今天比較理虧,這話沒殺傷力,所以她隻是撇了撇嘴。
得意的哼了一聲,餘初暉又問道:「朱姐,蓁蓁,這幾天我注意到咱們那個鄰居出門拎包都要隔著一條絲巾?」
何憫鴻說道:「你們不是說她身上都是大牌嘛?她的包肯定也很貴。肯定是怕手上出汗,傷了包。我看網上說的,這樣的都是什麼裝名媛,實際上很拮據。」
「哎,你彆說,還真有點兒道理。我這幾天看露西每天都早早的出門,因為她沒有車,又一身的大牌,坐地鐵肯定擠得衣服走了型。所以她才要早早的出發,提前過去,好整理一下不被人看出什麼,維持她光鮮的富姐人設。」
「那她之所以上那個王先生的車,肯定就是看上了他的錢。」
「何憫鴻,有你這樣的人嗎?剛才你說露西裝名媛,真拮據,我算你是合理的分析猜測,現在你怎麼解釋?
人家剛給你保住了清白,現在又要去派出所登記,甚至王先生可能因此有些麻煩。雖說沒怎麼用的上露西,但當時追人的時候我和蓁蓁可是都看見了,人家已經要去追人了,隻不過是王先生出手,這才沒什麼動作罷了。
你不思感恩不說,還要抱著這麼大的惡意去揣測人家?看著跟白蓮花似的,沒想到你心思這麼臟。」…。。
「我……」何憫鴻張著嘴,想為自己辯解開脫,但是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朱喆又說話了:「鴻鴻說咱們那個鄰居裝名媛、真拮據,這是一種可能。但也可能是人家就不喜歡那樣,隔著絲巾還能吸汗,而且那絲巾肯定也是奢侈品的。都有可能嘛。」
開車的葉蓁蓁連連點頭:「都有道理,究竟是什麼情況,誰又知道呢。不過鴻鴻啊,你確實應該注意一下說話的方式。實事求是的道理,不用我多說了吧?」
「對不起啊,我說錯話了,但我絕對不是故意的……」何憫鴻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到了,下車吧。」
說話間,葉蓁蓁操控著車,車頭向內,紮進了車位裡……
事情處理的很順利,到了所裡直接立案,給王言等人記筆錄。偷拍男子被刪了照片,何憫鴻也不要賠償,就要處罰偷拍男子。雖然處罰決定沒有第一時間出來,但是王言覺得,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拘留三天。
如果出了意外,比如這個偷拍男子拍攝不算,還給一些相同癖好的人分享,還上傳到網絡上,要是還牟了利,那多半是廢了。
不過這個結果,王言等人就不知道了。主要還是看辦案的警察怎麼審的,又是怎麼辦的。
至於王言動手打人的事情,那是打人嗎?那是見義勇為的群眾,為了控製逃跑的破壞治安份子,從而使用的必要手段。
反正王言是這麼個話,其他人也都給他作證。再加上偷拍確實沒出息,警察同誌也看不上。何況王言還是有點兒身份的人。這倒不是他找了什麼人,而是記筆錄的時候,留了職業、單位、住址等信息,知道他是個有錢人。
警察同誌各打五十大板的時
候,也向偷拍男子傳遞了這麼一個信息。一個偷拍狂,指望著能有多麼大的膽子呢。
所以便也就皆大歡喜的結束了這一趟派出所之行。
來的時候天剛擦黑,出來的時候卻是已經霓虹漫天。
王言伸了個懶腰,說道:「都沒吃完飯呢,一兒。咱們這也算是一個戰壕的戰友了,給社會安定略儘綿薄之力,我等同道,定要好生慶祝一番。東門大食堂旁邊的那家燒烤,味道還不錯,擼擼串,喝喝酒,聊聊天,人生樂事啊。」
「我就不去了,之前說過的,你們吃好喝好。」露西乾脆的拒絕。
「有堅持。」王言含笑點頭,轉頭看向葉蓁蓁等人。
「我們四個都去,晚上就要在大食堂吃飯的,剛進去就出了這麼個事兒,早都餓了。」葉蓁蓁還揉著肚子,加強表述著餓了。
「那個……言哥,晚上我請客,謝謝你們仗義出手。」何憫鴻說的有幾分不好意思,她不很習慣於這些事。
「算了吧,你才參加工作沒多久,想來也不寬裕,一個月賺的那點兒血漢錢交了房租,吃喝都成問題,怕是還要父母貼補。我還能缺你這一頓飯?趕緊上車回去了,明天都上班呢。」…。。
王言擺了擺手,對著露西揚了揚頭,後者便莞爾一笑,隨著他一起走了幾步上了車。
眼看著王言乾脆的倒車出來,還晃了晃燈光,葉蓁蓁搖頭笑了笑:「咱們也走吧。」
又是兩輛車一前一後的開回去。
王言又是和露西聊了一路沒營養的話,主要現在的露西有防備,兩人聊天主要還是圍繞著工作,討論經濟呢,但仍舊是相談甚歡。王言可以保證,談什麼都歡,怎麼談怎麼歡。
如此一路說說笑笑的回了歡樂頌,停好了車,兩人乘電梯上樓,王言說道:「你晚上不吃,那咱們就找時間約個午飯。」
「非得請我啊?」
「浪費你好幾個小時的時間,幫我證明清白,說什麼也得表示表示。」
露西笑道:「那就這周六吧,具體時間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