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二八章 初出茅廬(1 / 2)

“來啊,讓一讓,讓一讓了啊,看好孩子,拿好貴重物品,抽煙的儘量去兩邊的車廂鏈接處啊。照顧照顧不抽煙的同誌,還有孩子。這趕上天庭開會了,雲山霧罩冒煙咕咚的。窗戶打開點兒,散散煙兒。”

火車嗚嗚嗚的行駛著,王言與汪新繼續的在車上巡視。每到一個站,進站之前要走一遍,進站以後還要走一遍,因為換了一波人,就要新的震懾,昭示警察的存在。

就如此費勁的在車廂內穿行,一遍遍不厭其煩的囑咐著旅客們。

又過了兩節車廂,在車廂的鏈接處,有兩個人在站著抽煙閒聊,在另一側,則是一個看起來臟兮兮的老頭子,坐在小馬紮上,嘴裡一樣叼著煙。

“行啊,煙都混上了。”王言笑道,“真把這火車當你自己家炕頭了?”

那老頭子嘿嘿笑,以致於一口煙沒吸好,咳咳的咳了起來。

“你快彆笑了,你這笑出點兒事兒來,我們還擔責任。”汪新拍著這老頭子的後背。

要說起來,這瞎眼老頭也是熟人,正是很久以前,王言那個能折騰的要喝手磨咖啡的老丈杆子。

瞎眼老頭緩過了勁,卡著積年老痰的嗓子開了腔:“你小子說的對,老頭子我還就把火車當了家。告訴你們兩個新來的小警察,我在這車上安家的時候,你們兩個小子也就剛會走。以前你們也沒少把我攆下去,可咋下去的,我就咋上來。隻要我活著,誰也彆想把我從這車上攆走。”

老小子說起來頗有幾分自得。

“嘿,你個老流氓耍無賴。你說你圖啥呢?這麼大歲數了,眼睛也看不見,來來回回的多不方便啊,折騰什麼呀。”

說完,汪新反應過來,哎了一聲,“不對啊,你怎麼知道我們倆是警察的?”

“聽出來的,聞出來的。”

“聽我能理解,你這聞是怎麼聞出來的?狗鼻子啊?”

“你瞎你也行。”瞎眼老頭回的沒好氣,這小子說話不中聽。

“嘿……”汪新氣的牙癢癢,但是又無可奈何。

王言好笑的搖頭,推著汪新繼續往前走:“行了,你還能跟他打一架啊?走了。”

“這個小同誌說的對嘛,我老不要臉,你還能跟我一般見識啊。”瞎眼老頭美滋滋的抽著煙。

“你瞅瞅,你瞅瞅,這不是什麼都知道嘛,真氣人。”汪新沒好氣的瞪了一眼瞎眼老頭,這才接著向前走去。

如此巡視了一圈,兩人到了餐車休息。

汪新哎呦一聲坐在椅子上,掏出煙來分給王言一支,點上以後這才說話:“這參加工作以後,可真是漲見識了,來來回回南來北往的,真是什麼人都有。”

“說那老爺子呢吧?”

“要不然還有誰啊?”

“我之前跟老陸問過那老爺子的情況。”王言笑道,“他姑娘丟咱們這趟車上了,以前眼神挺好,就是姑娘丟了以後瞎的。這麼多年過來,也沒親沒故,為了找他家姑娘,索性就在咱們這車上安了家。”

老陸,陸紅星,是列車長,也是乾了好多年了,從乘務員一步步走上來的。

“現丟孩子的都找不著,老瞎子那事兒得是二十年前了吧?哎……”汪新歎氣,頗有幾分無奈。

他又說道:“你說這人販子怎麼就那麼能藏呢,一不留神孩子就丟了,膽大包天,就在咱們眼前偷。彆讓我抓著,要不然我摁不死他。”

他捏著拳頭,劈裡啪啦的響。

“那也得抓的著才算啊。”王言吐了口煙,笑道,“咱們這趟線是東北的主要乾線之一,南方北方的人都有,人也是多的很,這站上,下站下,偷了孩子就下車,咱們車上就那麼幾個人,怎麼盯的住啊。而且人家偷孩子也是有同夥的,互相打掩護,想抓他們可不容易啊。”

“硬抓!就抓絕了他們。”汪新義憤填膺。

王言好笑的搖頭,自顧抽煙,沒有打擊汪新的積極性。因為這話是真的,彆的地方不敢說,這一趟車上的,不管是賊偷還是人販子,他是真有能力抓的。

“哎,不對。”汪新說道,“我一直跟你在一塊,你什麼時候問的老陸?我咋不知道?”

“咋的,你拴我褲腰帶上了?一天二十四小時寸步不離?”王言瞥了他一眼,“感覺那老小子有點兒故事,就找老陸問了問。”

“我咋沒感覺呢?你彆騙我啊,在警校,我偵查第二。”

“誰第一啊?”

“你唄……”

汪新沒電了,轉而說道,“你咋感覺的?”

“咱們才乾多長時間啊,就見了他好幾回,基本都是從始發站坐到終點站,除了咱們鐵路的,誰家好人長火車上了?”

“行行行,你厲害你厲害。”汪新一臉的煩悶。

兩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是一起去的警校,一起參加工作,一個工作地點。王言真是從頭強到了現在,他一直活在陰影裡。

雖然已經被秒殺習慣了,但每一次上演的時候,總歸還是不那麼舒服的……

王言笑了笑,雖然確實對汪新不是很友好,但是他的身份背景就是這樣的,大家都是從小在鐵路大院長大。至於說汪新的心情問題,那就沒辦法了,畢竟他王某人再是低調,也掩不住隨時流露出來的才華,真叫個橫溢……

抽了煙,喝了水,休息了一下以後,兩人又一次的開始了車內的巡視。基本沒太多歇著的時候,火車隻要在開,他們就在車上走。哪怕是晚上,也是輪流休息的,始終保持著有警察在走動。

不過這是上午最後一趟了,走完了這一趟,再經停一站,就該中午吃飯了,可以休息的時間長一些,乘務組的人基本上也都在,比較熱鬨。

當然,火車上人來人往,也不缺熱鬨。但總歸都是過客,不熟。乘務組的就不一樣了,大家都是一個大院的,基本都是認識多年的人,熟悉的很……

王言在車廂中緩緩走動,躲避著地上的雜物,過道站著的旅客。

因為之前有一次給體質加了一點,他的身體又一次的壓縮,身高也拔高了一厘米,達到了一八五。這個身高,即使是在身高馬大的魯東、東北地區,也不能說矮了。

尤其這年代的人營養不良,雖然不乏高個子,但也不是全都身高馬大。所以他在車廂之中,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出眾的,視野也開闊。

所以才進了這一個車廂,他便看到了前麵的車廂鏈接處,有人站在那裡抽煙,見到了他與汪新往那邊過去,那人回頭給人比了手勢。恰好,這倆人都被王言看到了臉,更加看到了動作。

王言回頭說道:“你準備準備。”

“準備什麼?”

此刻汪新正以銳利的眼神,看著車廂中的每一個人,希望可以看到有人做賊心虛,他好抓個賊,立個功。聽見王言的話,他是一臉的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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