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過了蔡小年的婚禮,王言便又離開了寧陽,帶著一大幫人去各地提供技術支持。
好像以前他在寧陽,其他各市帶著照片來找他一般,這一次在各市,就是市轄各地的單位帶著照片,甚至是屍骨來找。畢竟距離近了,也方便了。
王言當然是來者不拒,反正他手下多,都是他手下那些技術培訓的警察先行鑒定,而後再排著隊的來他的麵前等著檢查,如此不斷輪轉,大家的技術都有不同程度的提高與進步。
當然在此過程中,王言也參與了一些現案的偵破工作,從驗屍開始,有目擊者的情況下,他還會素描畫像,還原凶手麵貌,甚至還展示了一次指紋比對的水平,以及其他的犯罪心理等等。
總之是隨著接觸的案子越來越多,他展示出來的能力也越來越多,宛若先天刑偵聖體。
就如此走遍了十三個地級市,用了大半年的時間,偵破積壓案件數百起,抓捕犯罪嫌疑人上千,這一次的技術支援行動取得了圓滿成功。
王言戰功赫赫,彪悍非常。他的名號更加響亮,甚至已經響到了北京。
事實上他的名字早就已經傳到北京了,那是他之前抓賊戰績太過彪悍,之後又寫了書,傳播了技巧,自然而然的就進入了北京的視線。
事實上任何一件事做的牛逼,都會進入到北京的視線。比如書寫的好、傳播廣,電影拍的好、評價高、票房高,紮根基層帶動貧困地區脫貧攻堅,兵王,科學家,公交車司機,凡此種種不論高低貴賤。當把一件事,一個目標,做到了極致,那麼就會出頭。
當然這是要正向的,否則的話,坑蒙拐騙偷之類也是到不了極致的,但凡冒頭了,那也該被打擊了……
在外轉了一圈,又是到了秋天的時候,王言才帶著人回來寧陽。
老胡見到王言就是笑:“哎呀,哈哈哈,大功臣回來啦。這一年在外麵怎麼樣?還適應吧?身體挺好的吧?”
“說的好像我七老八十一樣,年輕小夥子,身體倍棒。在外麵到哪都是座上客,好吃好喝的供著,那喝酒都是茅台,抽煙都是中華,能不好嗎。”
說話間,王言就從兜裡掏了一盒華子,自己抽了一根,剩下的都給老胡了。
“照顧照顧你。”
“臭小子。”老胡搖頭笑,但也是自己點上了一顆,說道,“你這次功勞大上天了,聽說北京開會都表揚你了。當然你也彆嘚瑟,是表揚咱們公安省廳還有咱們鐵路分局的行動,順帶著表揚了一下你,說是技術隊伍去各處針對性破案的辦法很好,讓其他各省學習。”
“老胡,你還不知道我啊?那是泰山崩於前麵色不變,這點兒事兒也值當嘚瑟啊?我跟你說,要不是我跟馬燕好著呢,咱們局長都要把大孫女嫁給我。”
“這還不嘚瑟呢?”老胡笑著擺手,轉而說,“有功勞,那肯定就要有獎勵。你都破了幾百個案子了,也知道以你的能耐,肯定還是專門乾技術,才能發揮更大的作用。不過領導也不是一言堂,還是要尊重你的個人意願,看你自己的想法。”
“其實相對來說我還是比較喜歡在一線破案子,這一次看著是走了挺多地方,全省各市都去到了,可是一直都在殯儀館裡待著了,沒啥意思。不過我也知道,能者多勞嘛。我會驗屍,會足跡鑒定,會素描畫像,還會比指紋啥的,肯定不能荒廢了我這一身的能耐。
前幾年開了會以後,各地不是都開始建設刑科中心了嘛。我估計原本領導們想的,肯定也是給我省廳的刑科處去,不管是培訓人員,還是深入研究,都能發揮作用。這樣吧,我在那邊掛個名,開個班,還是給大家培訓,有需要我做鑒定的,我也直接去做。平時我還是在咱們鐵路這邊,做一些案子什麼的。
再者說我就是鐵路長大的,咱們鐵路對我很照顧,又是上大學,又是當警察。沒有鐵路,就沒有我的今天。不能有了點兒能耐,就脫離了咱們鐵路。”
“你看看,我就說嘛,你小子不忘本。再說咱們鐵路差哪了?叫了那麼多年的鐵老大,還比公安局差啊?大家都是一個級彆的。”
老胡滿意的點了點頭,“我就知道你小子得這麼說,所以當時我就跟領導提了,不過領導還是讓我來問問你,要充分尊重你的個人意見。現在好了,一會兒我就跟領導彙報。以後你就是咱們大隊的副大隊長了,咱倆搭班子了。”
“哪是搭班子啊,是在你老胡大隊長英明神武的領導下,切實做好大隊工作,保障鐵路運轉順暢,保衛人民生命財產安全,堅決履行人民警察為人民的責任義務。”
老胡哈哈笑,伸手虛指王言:“雖然知道你小子拍馬屁呢,可聽著是真舒服。我的詞兒了啊,下次開會表決心,我就跟領導這麼說。行了,忙你的去吧。”
王言笑了笑,轉身晃晃悠悠的離開。
正如同兩人交談的那樣,鐵路警察和政府公安是兩個係統,他要真是離了鐵路去,肯定還是有人不滿意的。尤其他的成長經曆,確實是受了鐵路的恩惠。
當然他並非是因為這個原因,他要真想走,哪裡會在乎那許多。主要還是因為老馬,他得伺候好了。
同人們打著招呼,王言坐到了許久沒坐的自己的椅子上,喝了口汪新給泡的茶水,看了他一眼,說道:“要借錢啊?”
“嘖,你看你,你是我親哥啊,出去溜達一圈破了那麼多案子,我崇拜啊。”
“哥是優秀了一些,但是你也彆灰心喪氣,你的前途還是不錯的。”王言喝著茶水,呸的吐了一口茶葉沫子,“下次彆放這麼多茶葉,有點兒苦了。”
汪新無語凝噎,轉而說道:“這回能呆多長時間啊?”
“時間長著呢,這次出去基本上把全省壓著的那些案子能看的都看了,除了八大案,彆的類型的也有不少。所以很長一段時間內,除了實在沒線索的,特彆緊急的,應該也用不到我。畢竟我這一年也培訓了不少人出來,水平都提高了不少,他們也能頂事兒。
以後我就在省廳的刑科中心掛個職,沒事兒開個班培訓培訓,再提供一些技術支持也就是了。以後就沒有過去一年那麼忙,咱們還是挑著案子做一做,再去火車上抓抓賊什麼的。”
為了避免繼續提問,王言主動交代情況。
馬魁皺眉道:“破了那麼多案,立了那麼多功,沒跟你工作調動一下啥的?”
“能不調動嘛,過一陣子你們就知道了。”
王言擺了擺手,轉而問道,“最近沒案子啊?”
“有啊,一個連環殺人案,還有一個偷軌道鋼鐵零件的,我和老馬這幾天沒日沒夜的蹲著呢,另外車上的事兒也不少,最近又犯毒的了,前一陣子我們在車上抓到了一個吸毒的,抽大了要跳車。後來供出了賣家,我們抓了以後,供出了賣家,沿著線找過去,結果那個毒犯猛的很,直接就掏槍。”
“然後被你斃了。”
“哎呦,親哥,你都知道了啊?”汪新臉上的笑容遮蓋不住。開槍、殺人,雖然給他嚇夠嗆,但是王言沒殺過……
當然,這是汪新一廂情願的想法。
王言一眼就看出來了:“沒嚇尿炕吧?”
“怎麼可能呢,這才多大點兒事兒啊。”汪新努力的壓著嘴角。
“然後呢?”
“哪還有然後了,人都槍斃了,線索斷了唄。今天晚上還是去蹲偷零件的,你去不?”
“銷贓的沒找著啊?”
“現在不比之前了,收破爛的都多了,走街串巷的,不好找了啊。”馬魁回了一句,有些感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