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山像是被戳中了心事,強自辯解:“胡說,我是擔心孩子。他今年才滿四歲,你嫂子出去掙錢,孩子怎麼辦?再說了,我掙的錢又不是不夠花用的。你也知道,前兩天工長說了,馬上要給我提乾,那到時候掙的錢更多,怎麼也夠我們三口人花了。”
“你呀,就是嘴硬。我傳授你的那些夫妻相處之道,你是一點兒沒聽進去。都勸你多少回了?人家一個黃花大閨女二話不說嫁給你這個大了好幾歲的窮光蛋,你有什麼讓人家圖的?”
“說句不好聽的,她就是真要走你能攔的住?咋說人家都給你生個兒子了,對的起你們家列祖列宗了,你就知足吧。”
“同床共枕好幾年了,孩子都四歲了,還不知道她是什麼人?錢多也有錢多的好嘛,想出去做買賣就讓她去。實在不行,你就辭職回去帶孩子也不是不可以。”
說著話,王言乾完了手中的活,拍了拍手站起身:“行了,彆瞎尋思了,活也乾完了,回吧。”
你特麼還打著光棍兒呢,還他娘的跟老子傳授夫妻相處之道?還我辭職回去帶孩子?
王大山無語凝噎,翻了個白眼,不搭理王言,蹲在那默默的收拾工具。
見他不說話,王言也不自找沒趣,走到一邊拿起了兩人的水壺、飯盒。
王大山就那麼多的見識,受教育程度也不是很高,就一普普通通、本本分分的平頭老百姓,對突然到來的美好患得患失,這很正常。
就是他自己得到係統的時候,雖然沒想這想那的,可也會擔心一覺睡醒啥都沒有了,空歡喜一場。
二人收拾東西的功夫,從鐵路的另一個方向說說笑笑的走過來一群人,四五個的樣子,都是這段鐵路上的工人。
為首的一人斜扣著藍色工人帽,一步三晃悠的一副小流氓的做派,老遠就喊了起來:“哎……我說大山兄弟,這活都乾完了,還不趕緊回去看看你那小媳婦在不在家?彆錢沒掙著,人掙丟了。是不是啊?”
“就是啊,大山兄弟,你那小媳婦確實是厲害啊,比我們賺的都不差了。”
“可不嘛,那車站外麵一天人來人往的,肯定不少賣,生意肯定好。”
“哈哈………”
這話顯然不是第一次了,王大山根本就不搭理他們,起身看向王言:“咱們走吧。”
王言知道起頭的是誰,就是那個讓王大山頂班,出了事兒不認賬的趙家慶。隻是這麼個玩意兒,王大山怎麼還給他頂班呢?
轉念一想,王言明白了。無非就是駱玉珠整天想著出去掙錢,這些人又總是念叨,王大山的自尊心有點兒承受不住,加上老婆孩子的花銷確實是不少,想著加班多賺錢也能說的通。
隻是王言不是很待見趙家慶這樣的,思索一番有了主意:“行了,差不多得了,一天天跟個女人似的,嘴怎麼那麼碎呢。”
“哎,王言?你什麼意思?怎麼說話呢?”
“怎麼事兒?還不能說了?”沒有理會幾人的凶狠眼神,王言擺了擺手:“晚上都不值班吧?”
一聽這話,幾人互相看了看,趙家慶說道:“怎麼,想玩兩把?不是,我記得你從來不玩啊?”
王言笑了笑:“這不是總聽你們說打牌的事情,我家裡又沒有老婆孩子,左右無事,就想著跟你們湊湊熱鬨嘛。”
這個借口趙家慶不是很相信,但是也沒有多在意。送上嘴邊的肉,可萬萬不能讓他跑了。
“行啊,那你跟我們一起走吧,正好張軍他大哥給送來點兒野豬肉,一起吃點兒。”說著,給旁邊一人使了個眼色。
“啊……對對對,都去我家,我大哥還帶了點兒自家釀的土酒,不過你可彆小瞧,那滋味比茅台都不差了。”張軍心領神會,說完又問了一嘴站在旁邊的王大山:“大山兄弟啊,你也一起去喝點兒?”
“我就算了,你們知道的,我既不會打牌又不會喝酒。”
王大山欲言又止的看向王言,他想勸一勸王言。剛才趙家慶幾個使眼色,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那很明顯的就是不懷好意。
見他如此,王言笑嗬嗬的擺手:“那行,你就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