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視駱玉珠上車,“嘭”的關上車門。陳江河身體一顫,淚水流了下來,眼睜睜的看著那他手下說以後給他配一輛的虎頭奔,倒車,開出,彙入車流,遠去。
品味著嘴角的鹹澀,陳江河恨恨的甩手,原地跺腳、轉圈。不管過路人看神經病的眼神,放聲大哭,像個沒有吃到糖的孩子,那麼悲傷。
情愛,難猜,難解,也難安。
雖然以前陳江河就見過,也哭過,早就知道實情。可是再次見到,還是忍不住心痛。
那痛,似火煉,亦如針刺。
良久,陳江河哭夠了,擦了擦眼淚。看了一眼路邊對他指指點點的好事者,牽強的揚起笑臉,大步離開。
他笑的是駱玉珠很好,很幸福,也很成功。
這笑必定是違心的,隻是情緒過去了而已。
沒有人看到自己的摯愛,與彆人相夫教子還會衷心祝福。否則也不會每每提起,笑著說釋懷,卻次次醉了酒。
陳江河帶著滿心的痛,連夜離開了虔城。他要工作,要忙起來。
………
離書店不遠,一棟臨街的二層小樓,與同一條街的其他店鋪沒有什麼不同。
看著不起眼,外麵卻停了不少名貴的車。高懸的牌匾上龍飛鳳舞的寫著‘中興樓’三個大字,如有識貨的,會發現那字中的萬千氣象。門口規規矩矩站著一個年歲不大的門童,見人來就不卑不亢的客氣問好,開門請進。進去入眼所見,即是典雅古樸、低調奢華的裝飾。深嗅一下,空氣中飄蕩的香味會告訴你,這是一家飯店。
人生在世,吃喝二字。雖然王言不挑食,有啥吃啥。但是他身體健康的不能再健康,又不信佛、不崇道,這個主那個上帝的更是滾犢子,沒有這說那說。他還有錢有閒的,能吃舒服不吃,那就是有問題了。
所以為了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欲,他開了一家私房菜館,花大錢網羅了一幫這菜那菜的大師傅來。隻要是華夏菜,隻要能叫上名字來,基本上都好使,手藝絕對夠用。
就這家菜館的水平,放眼全國不好說,畢竟能人背後有能人,高手在民間,還有夠格上國宴掄大勺的一幫廚藝巔峰的大佬,但想來也是前排的。至於贛省,就他跟那些大師傅閒聊,冠絕贛省指定沒問題。
也是因為逼格夠高,水平過硬,加上王大山、駱玉珠兩個請人吃飯都來這裡,名氣確實是打出去了。貴不怕,總有能消費的起的人。預約吃飯的不老少,甚至有不少此道中人,都是轉介紹從其他地方特意過來的。
樓上最裡靠窗的包間中,推杯換盞,氣氛愉快。
和王言碰了一下杯,王大山喝了一口酒讚歎:“每次過來我都感歎,你是真會享受啊。”
王言笑嗬嗬的放下酒杯:“這話說的,都是自家產業,想來就來嘛。你也沒少吃喝,有什麼好感歎的。”
王大山搖頭:“我和玉珠呀,就是勞碌命,一天天忙的要死,哪有清閒的時候啊。可不像你,想乾啥就乾啥,羨慕呀。”
和趙茹芸說話的駱玉珠看了王大山一眼,轉頭給兒子夾了一筷子菜。
王言哈哈一笑,拿起手邊的一瓶酒,給他倒過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嗨,還不是靠你們夫妻兩個嘛。也是你們能力強,大事小事的都能處理好,我這放心的很啊。要是你們兩個想得清閒,那回頭找個職業經理人好了。到時候啊,隻要不時的了解一下情況,把握好方向,剩下的就是安心的享受生活,你們也是想乾啥乾啥。”
或許王大山是無心,但這番話說出來,說明下意識的還是有想法的。他倒是沒有在意,都可以理解。畢竟龍騰的發展太快,短時間內急速擴張。與之相應的,資源的掌控,財富的積累,影響力的擴大,都是亂人心智的鬼。
更不要說王大山接觸的人非富即貴的,見的都是笑臉,聽的都是好話。哪怕是虔城市政領導,對王大山都是客客氣氣的。在這巨大成就感之中,王大山把持不住,飄了正常。
那一看自己整天從早到晚,累死累活的,才能賺一半。而他自以為在龍騰的擴張中,自己的貢獻是不可磨滅的。再一看王言,整天的看書、喝茶、和美女卿卿我我。就為了自己吃的,花大錢開飯館當食堂,一天屁事兒不乾還分錢。不平衡之下,有些想法不奇怪,王言並不意外。
不待王大山說話,駱玉珠笑道:“王言,你彆聽他瞎說。他呀,每天不知道多開心呢,有時候做夢都能笑醒,這生活以前哪敢想啊。來,為了現在的好日子,咱們喝一杯。”
感覺很沒麵子,王大山端起酒杯嘟囔道:“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但很可惜,沒人搭理他。
見王旭也端著裝滿飲料的杯子站起來伸胳膊往前湊,王言笑道:“行啊,你小子,等長大了再陪叔喝酒,來,咱倆碰一個。”
得到認可,在駱玉珠的微笑中,王旭一口喝光了滿滿一杯的飲料,臨了還打了嗝。
見他不好意思的捂嘴,幾個大人調笑著,一起碰杯飲儘杯中酒。
白酒挺衝的,駱玉珠咳了一下,拿起紙擦了擦嘴角說道:“我們在歐洲的發展不是很順利,他們似乎對我們的產品很抵觸。”
彆的東西龍騰也不好使,王言就把服裝整過去了。這種情況他早有預料,畢竟這個品牌是來自貧窮、落後的華國,而且賣的還不便宜,宣傳也不到位,門店也沒開的哪都是。除了看著比較新鮮外,質量怎麼樣也沒個保證,洋鬼子不買賬正常。
“這段時間收支情況怎麼樣?”再抵觸也有圖新鮮的,他也是想著等先站住腳再說。
“還可以,勉強能夠坐到收支平衡。”
王言有數了,就是小虧,能承受。沉吟道:“既然如此,那咱們就打打廣告,這樣………”
辦法很簡單,砸錢就完了。拿錢開開路,參加個時裝展出出頭,找明星代言,再找人寫文章推廣,就炒作,硬抄。不管怎麼說,先把中華文化輸出一波。龍騰的名字也先帶過去,找找存在感。他對自己的產品有信心,絕對能打。
等這波過去,再反向炒作,把國內市場也拿下。雖然他們的銷量還可以,但照比那些掛外國名的,競爭力還是比不了。這也沒有辦法,時代如此,外國的就是好深入人心。他就是再牛比,也不好使。
王言叭叭的說了半天:“先看看效果如何,要是不行再想辦法。其他的照舊就好,研發這塊的投入絕對不能停,要持續的追加投資。這是咱們以後的製勝法寶,也是咱們的命脈。”
這個眼光駱玉珠是有的,她也支持自主研發:“放心吧,我都知道,保證沒問題。”
又接著和他們夫妻兩個討論了一些其他事之後,眾人又說了會兒閒話,散了酒席。
找人送他們回去,目送著王大山的車消失,王言摟著趙茹芸溜達著往回走。為了方便,他在這附近買了房子,除了到遠處溜達看景外,看書消遣,吃飯遛彎就在這個圈裡。
“我看那個王大山好像對你有些看法。”
真格的,到現在她都有點兒驚喜,誰能想到逛個書店就能認識這麼猛的人呢。不單單是身份地位,就是其他方麵也跟大牲口似的。
這緣啊,還真是妙不可言。
她對自己有數,能和他們吃飯真就時抬舉她。更彆提席間說的那些東西了,都是發展方向、戰略之類的,她就是不跟著喝湯,把這些信息賣給龍騰的競爭對手都能賣不少。
所以除了偶爾的和駱玉珠說兩句話,她基本上沒什麼存在感。多數時間都是默默的聽他們說話,觀察著一舉一動,一切儘收眼底。
王大山的話,駱玉珠看的那一眼,王言的回複,以及說道投入研發時,王大山的欲言又止,她都注意到了。不是傻子,懂點兒人情世故的,都能明白怎麼事兒。
“這人啊,貴在自知,看他自己吧。”王言淡淡的說道:“你要不要發展發展,做做酒店什麼的?”
趙茹芸眼睛一亮,卻搖了搖頭:“算了吧,我不適合經商,就那個小旅店都是半死不活的。”
這是個有智慧的,王言沒管她的以退為進:“我手裡還有點兒錢,你拿去用吧。”
他倒是沒說謊,因為公司擴張,用錢的地方太多太多了。除了老蘇大哥那一把,他自己倒騰點兒之外,真的沒什麼錢,他的車都隻是一輛普桑而已。
趙茹芸知道王言口中的點兒和她的點兒不一樣,絕對的能讓她起飛,要不然王言不會說的。她沒有推讓,王言給她就拿著。說來說去都會接受,她知道自己的心思逃不過王言的眼。假意推讓隻會丟分,這點她懂。
不顧旁人眼光,動情的親了王言一口,臉泛紅霞的趙茹芸拽過王言的手臂抱在懷中,用她那高聳摩挲著:“我們快點兒走吧……”,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