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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江河失魂落魄的回到他的廠子裡,在老廠房中對著那塊刻著駱玉珠童年、母愛的磚看了一天,強打精神忙了起來。
經過三年的發展,他們廠的‘玉珠牌’的襪子價格適中,質量又好,比較出色,所以非常暢銷。很多人都訂購了不少的貨,定金也交了不少。但他們的廠子就那麼大,生產能力有限。那麼多的訂單砸到頭上,他們的產能爆了,根本就不好使。因此不得不進購機器,開拓新的生產線以提升產能供應訂單需求。這是幸福的煩惱。
隻是還沒等幸福多久,就剩煩惱了。也不道怎麼事兒,小日本的機器都不賣給他。想了很多辦法,找了很多人都不好使。陳江河辦公室的都快被打爆了,全都是催著發貨的客戶打來的。在這個當口,他們要是不能按時交貨,那就是違約。一旦違約,把他們場子賣了都不夠賠的,可以說是到了生死存亡的危急時刻。
也是這個時候,一頭披肩長發,身著大風衣,腿套黑絲襪,腳踩小高跟,豐腴儘顯的楊雪趾高氣昂的出現了。
跟陳江河倆一頓嗶嗶,說陳江河搶楊氏市場,偷小日本的技術,盜楊氏的倉。說她是楊氏獨苗,若沒有她,就這小破場子彈指可滅。威逼利誘的逼迫陳江河,讓她入主襪場。按她的話講,是看重能把半死不活的場子,再三年的時間中經營到能威脅到她們家的人才。她未儘的話是,這人才,她好喜歡。
雖然她是逼迫,但幫了陳江河是真的,要不然這襪場還真就保不住,這種行為是沒有辦法指摘的。但也不得不說一句,有錢有勢是真好,追男人的姿勢都那麼不同。
這也說明楊雪不是衝動的人,三年前在上海的機器展櫃上結緣,隨後就跟著小日本去幫著修機器,過程中對陳江河傾了一點兒心。但真的有所行動,還是再各種的考量之後,整整的觀察三年才開始。
陳江河知道她說的都是實情,有心想不同意。但形勢比人強,老毛子講話了,落後就要挨打。他不同意襪場就得黃攤子,跟著他吃飯的那麼多人怎麼辦呢?還有‘玉珠牌’又怎麼辦呢?隻能是咬牙簽了這個不平等的合同,讓楊雪入主襪廠。
楊雪一上位,解決了生產問題,接著就開始整改,裁撤部門、員工,斷了一些小商販的貨,更是把陳江河他叔給開了。用她的話說就是,商人,利益至上。性價比要高,利益都是擠出來的。這裡有她父親的影響,也有所受西方教育的影響,也有當今逐利風氣嚴重的影響。
這和陳江河從小所學的敲糖幫‘進四出六,開四門,拜四方碼頭,重情重義’的規矩不合,鬨的很不愉快。隻是後來他發現了那個叔做采購,收回扣的事情,這才知道楊雪為什麼這麼做。反應過來後,提了兩瓶酒找楊雪賠了罪,緩和了一下關係。
楊雪倒是不在意,畢竟喜歡可以包容很多。在她看來,這些都是小事兒。
接下來就是男女搭配,乾活不累。兩人精誠合作,對內整改,對外開拓。過程中楊雪對陳江河的喜歡愈發的多大,滿眼都是,滿心都是。
這天,由於新的生產線即將進廠,眾人研究著往哪安排,怎麼規劃的問題。
楊雪注意到了被火燒過的老舊廠房,由廠裡的技術員,唯一的大學生,小蔣,帶著她看了一下子。
“我們廠長說呀,要把這裡建成榮譽室,讓每一個新來的員工都來這學習學習,看看我們襪場的發展。”
小蔣笑著介紹。陳江河自有其魅力,加之在三年時間將襪場發展如此地步,又懂創新,有大誌,小蔣對他可是崇敬的很。
楊雪四處打量著煙熏火燎的痕跡,不在意的說道:“憶苦思甜?都什麼年代了,還用這麼老掉牙的方法。”
她這話沒毛病,這年代處處革新,處處求變。老板們見著每天進賬的鈔票,那也都是卯著勁的發展,為了搶占市場賺更多,必須招攬人才,招攬熟練工,那麼也就必須拿錢說話。畢竟你的條件不夠用,對手給足了咋整。
隻是到了後來,到了現實世界的時間。人沒有變,同樣的還是這群。隻是這群老王八變了,把他們曾經不屑一顧的那套整上來了。開始跟你倆談人生,講理想,跟你倆上課,講企業文化,講個人價值。
一開始年輕人是相信的,是真的信。國人是最勤奮的,最努力的,最上進的。有可見的目標,他們乾的比誰都狠,攔都攔不住。隻是拚搏多年後,除了少數的有天分的,真的實力牛比的不像話的,有老天爺爺眷顧的,大多數還是一事無成、碌碌無為。
留給大多數人的是,多年的背景離鄉,還是異鄉人,身體虛了,頭發沒了,人也沒欲望了。老板倒是換房、換車、夜夜做新郎。回頭看看自己,還是買不起房,買不起車,娶不起媳婦。
然後就是躺平,就是掌握話語權的一群老王八站出來,在各個渠道上,舔個逼臉,大言不慚的瞎幾把白話。你噴他,他還一副朽木不可雕我真為你擔心,為國家擔心的逼樣。
這年輕人,真特麼的慘。
見楊雪反駁,小蔣反駁道:“真管用,每一次我們廠長遇到難事兒,都在這自己關半天,完事兒整個人就跟打了雞血一樣。”
楊雪一愣,奇怪的問道:“為什麼?這裡有什麼特彆的嗎?”
指了指一邊的強,小蔣說道:“可能是因為這個吧。”彆的他不知道,他知道陳江河一定是一個有故事的人。要不然不可能一塊畫著小人的磚頭子能給他那麼大的力量,不可能取了個品牌名說了一堆廢話確是小女孩的名字。
楊雪順著他指的方向近前看去,待看清內容,她不禁的念出了聲:“‘玉珠和媽媽……玉珠牌……”
念過之後,她愣住了。就說覺著這陳江河不對勁嗎,麵對她的小挑逗總是躲躲閃閃的,原來是這麼回事兒啊。
沒有搭理小蔣,明白怎麼事兒之後,楊雪轉身就走。這老廠房留不得,必須得拆了。
劇中這時陳江河正跟著被開的叔找駱玉珠呢,現在他已經遠遠的悲傷過一把了,所以這會兒正在辦公室辦公。
聽到敲門聲,陳江河頭也不抬說了聲“進”。
等了一下,聽見熟悉的高跟鞋到水泥地的“噠噠”聲,陳江河起身說道:“來了?坐。”說著,抽出辦公桌對麵的椅子讓她坐下,轉身走到一邊拿起暖壺倒了一杯熱水:“有什麼事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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