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山很敏感的發現了枕邊人的不對勁。
從吃飯,到關燈睡覺,感受到身旁的輾轉反側。
左思右想,思慮再三,王大山終於憋不住問了出來:“翻來覆去的,有心事?”
駱玉珠想也不想:“沒事兒,你睡吧,不用管我。”
“還嘴硬呢,咱們結婚這麼多年,我還不了解你。是不是以前的事兒?說吧,我不怪你。說出來你也好受點兒。”
還是那句話,王大山不傻,就是曾經的憨直都不見了。這些年也就隻有提到從前駱玉珠才會這樣,其他的可從來沒有瞞過他什麼。
黑暗中,落針可聞,駱玉珠愣愣的盯著天花板。
良久,駱玉珠長歎一聲,都這把年紀了,孩子都那麼大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今天他來找我了,說是要結婚了。我也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他才結婚。是我耽誤了他啊……”
“他?”
“是的,他。”不用王大山再問,駱玉珠說道:“他叫陳江河,是個棄嬰,被烏傷陳家村的陳金水所救。後來………”
“還記得當年我們去進襪子的那個襪廠嗎?”
“嗯。”
“那就是原來我媽工作的地方,我也是在那裡長大的。當年我們去的時候,襪廠的廠長就是他。”
聽過之後,王大山也知道怎麼事兒了,命運就是這麼難以捉摸。不然他自己不說打一輩子光棍,但也絕找不到駱玉珠這麼好的女人。
翻身摟住駱玉珠:“好了,彆瞎想了,說出來是不是好多了。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強求不得。往事不可追,還是要向前看。他是一個襪廠的廠長,生活肯定是不錯的,不用擔心。等以後沒準還能合作呢,都是老朋友,也能放心點。”
他這個話絕對是真心的,沒有小心眼說假話的意思。也是看出來駱玉珠實在是不對勁,要不他問都不帶問的。一是他從來都知道駱玉珠有事兒,但她不說,他也從來沒問。一是孩子都不小了,如今公司也蒸蒸日上,生活那也是絕對的好,還說那麼多沒有用的乾啥。
駱玉珠以前不說,也沒什麼其他的意思。無非就是怕王大山多想,怕自己瞎想而已。隻是沒想到王大山想的這麼明白,欣慰一笑,往他的懷裡靠了靠:“你說的對,都是老朋友。睡吧。”
老朋友啊……
她怎麼睡的著,雖然說出來確實輕鬆一點兒,可是感情這個東西,誰難受誰知道。
………
隔天,龍騰大樓的會議室中,王言,駱玉珠,王大山,法務主管,服飾分公司大哥,還有中高層小弟,齊聚一堂。
服飾公司的中層,一五一十的彙報:“報紙上已經報道了這次服裝質量問題,經過這段時間的排查,不是從我們自己的工廠流出的。而是來自浙省烏傷,具體的地點我們還沒有查出來。現在消費者群情激憤,完全不相信我們的解釋。”
看了王言一眼,駱玉珠說道:“那個鬨事兒的怎麼處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