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言一看孫富貴那賤樣,哪兒還不知是周妙彤買回來了啊。
“去看看……”當即起身道:“路上沒什麼意外吧?”
“聽回來的兄弟說,走的時候有個錦衣衛的百戶跟了一段距離,倒是沒有動手,也不道是怎麼想的,我估計是跟這個周妙彤有點兒事。”孫富貴跟在王言身後:“不過,大人,還真彆說,您這眼光可以啊,模樣長得確實是夠用。我記著您沒去過京城吧?在哪兒知道的這麼個人?”
言語中說起錦衣衛也沒有什麼敬意,不說他手下的人馬在那,就說現在的錦衣衛也不是當年了,早就沒了以前單憑名字就嚇的人夜不能寐的威勢。
現在牛比的是東廠,錦衣衛也隻是人家的門下狗而已。畢竟錦衣衛指揮使都是人家魏忠賢的小弟,天下人都知道,在這大明,除了皇帝,就是九千歲最牛比。
“我是能掐會算,後知五百載,這才哪兒到哪兒。”王言信口胡謅道:“老孫呐,你還差的遠呢。”
孫富貴嘿嘿一笑沒有說話,隻當這王將軍稚氣未脫胡咧咧吹牛比。至於在哪兒知道的這麼一個女人,也就是簡單的問一嘴而已,一點兒都不重要。
校場距離將軍府邸還是有一段距離的,一路上孫富貴跟王言念叨著最近的一些進展。
物資已經清點完了,按照他們的標準,在去除了暗衛的建設經費之後,也就是能養一萬多人,遠達不到滿編兩萬的程度。這還沒算其他的預備役軍戶培養、加大頭部戰兵的訓練開支、兵甲的升級革新、蒸汽機研發應用、冶煉、燧發槍的製造應用等等其他的一堆,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沒命的往裡砸。
當然,王將軍向來思慮周全,這情況自是早有預料,心中早有腹案。現在他的錦州城要想發展,就兩點,一是人口,一是生產力技術。
技術他是有的,還有的是,他缺的是人口。現在錦州這邊除了戰兵就是軍戶,基本上沒有民戶。而有了大量的民戶人口,就有了勞動力,有了市場,有了市場就有錢,有錢他就有技術升級,他就有機槍大炮突突突……
而人口,問題不大。大明現在餓死,凍死,窮死,讓人欺負死的人太多太多了,更不要說對麵還有數十萬等他解救的漢民。他這段時間把這錦州徹底理順了,人口應該就到位了。
說話的功夫,兩人也到了將軍府,走到後院的時候,孫富貴停住了腳步:“大人,我就不進去了。兄弟們連著伺候她的侍女也買了下來,又從人牙子那裡買了幾個小姑娘,照顧您的日常起居。”
王言驚訝的看著孫富貴:“這辦事兒的兄弟機靈啊,回頭賞十兩銀子。”他也沒想到,一幫打打殺殺的粗胚,竟然還有這等玲瓏心思,考慮的如此周到。
孫富貴笑嗬嗬的捧臭腳:“都是大人培養的好,哈哈……”
“你要這麼說也行。”王言哈哈一笑:“行了,沒事兒彆找我啊,今天忙。”
“了解了解,大人儘管忙。”
“去你的吧。”
象征性的踹了孫富貴一腳,王言笑嗬嗬的擺了擺手進了後院。
“大人。”
看到王言進來,幾個已經被立過規矩的十三四的小姑娘屈身行禮。
“嗯,免禮。”王言點頭道:“人在裡麵?”
“回大人話,周姑娘剛剛沐浴,正在裡麵梳妝打扮呢。”緊閉的大門打開,又是一個小姑娘走出來:“還請大人稍候,等周姑娘打扮好再向大人見禮。”
這是做妓留下後遺症了?還當是什麼頭牌啥的呢?
不過該說不說的,這教坊司裡麵的和外麵的那些青樓楚館確實不一樣。教坊司裡麵基本上都是正八經的大戶人家的小姐,其他的那些青樓楚館的頭牌,什麼名妓,多是由專業人士從小培養出來的工具。性質不同,兩碼事兒。
王言搖頭笑了笑,也不慣那賤病,徑直向裡走去:“把門關上。”
“大人,您不能進去,大人……”
被攔在門口,王言淡淡的看著這小丫頭:“我說把門關上,明白嗎?”
看著王言那沒有感情的雙眼,想到來時路上跟那些軍人打聽到的情況,這小丫頭嚇的激靈一下子,就算她的賣身契不在這人手裡,人家想弄收拾她一個小小的貼身丫鬟不也是輕而易舉嘛。
“啊……是……是,大人。”
小丫頭趕緊的低頭,閃到一邊讓開了門口。
嚇唬了一下小孩兒,王言人下一句‘關門’走了進去。
進了屋裡,周妙彤早都聽到動靜了,見王言露麵,當即盈盈一禮:“妙彤見過大人。小秋年紀小,不懂事兒,衝撞了大人,小女帶她向大人賠不是了,還望大人勿怪。”
說著話,她偷眼看著麵前這個貌不驚人的少年郎,很難與傳說中的那個百戰百勝的沙場悍將對上號。
她更想不到的是,這麼一個戍衛邊疆的將軍,是怎麼知道她的,還把她贖出來千裡迢迢的送到了這遼東之地。
這會兒雖然武將名聲不顯,但像王言這種為國打了勝仗的,再加上朝廷有意推波助瀾,所以王言的名號還是流傳了一陣的。而且王言的年紀還不大,能夠取得今天這樣的成就更顯經曆傳奇。而周妙彤在那個地方,消息駁雜,說啥的都有,知道也不稀奇。
“嗯,起來吧。”王言點頭:“這裡都還適應吧?有什麼缺的,差人告訴外麵的親兵就好。”
看電影的時候,這周妙彤一副嬌柔造作要死的樣子,現在真實世界中,看著就比那順眼不少。完全就是一個無法左右自己命運,經曆悲慘,孤苦無依的柔弱小女子形象。當然了,一句話概括還是一副要死的樣子。但是同電影上看畫麵,她絕對是兩個要死法。
“多謝大人,一切都好。”
“好,話我說在前頭。”王言道:“我呢,隻要安分守己就好,沒有那麼多的規矩,目前就你一個女人,平日裡你愛乾啥乾啥。”
“雖然這錦州城比不得京城,沒什麼新鮮的,但也是另一番風光。你也不必整日的在這府裡呆著,沒事兒帶上丫鬟出去逛一逛。城裡城外的治安是有保障的,這裡沒有光天化日調戲人的流氓。”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周妙彤也是混跡紅塵的,自然知道接下來乾啥,當即搖了搖頭,嬌聲道:“還望大人憐惜……”
王言二話不說,直接抱起來就走到了後邊的床榻之上……
這終究是男人的天下,女人是靠著男人活的。周妙彤怎麼想不重要,她已經到了這裡,又沒有尋死覓活的已經說明了很多。
至於那個相好的被沈煉砍了手的嚴家公子?四個字,表字無情。或許在這周妙彤心裡,可沒有那麼多這那的,誰能贖她出了那見天兒接客的暖香閣讓她少經幾個男人,誰能帶她生活,那就是她的如意郎君……
成天擺的那一副要死的樣子,無非是對自己命運的無能為力。或許也有專業的原因,畢竟那樣容易激起男人天生的保護欲……
跟現代一樣,古代也是有指標,有業績要求的,甚至還更狠。所以凡是青樓楚館中能出頭的,什麼頭牌、名妓啥的,玩兒男人那是正經有一套。玩兒女人,那就更不用提了,表字紮堆的地方,想想就知道了。
翌日,王言神清氣爽的坐在城中衙署內。
憋了一年多,一朝釋放,怎一個舒服了得。周妙彤正經得休息休息了,哪怕她會活也白廢,主要槍太利……
孫富貴笑嗬嗬的湊上來:“大人,感覺怎麼樣?”
“那感覺可太好了。”王言哈哈一笑,對著一旁的主管錢糧的小弟道:“老張,記一下,扣老孫一個月的份子錢。”
老張看著麵色僵硬的孫富貴哈哈大笑:“是,大人。”
孫富貴有心想解釋一下子,但他的本意確實是想笑話笑話王言。他也知道,要是再說話,就得扣倆月了。當即惱怒的看了一眼記賬的老張,老實的回去坐下。
“還有沒有關心我什麼感覺的了?”
“大人您說的,咱們也是關心您老人家不是。”見王言看過來,這人趕緊的擺手:“沒有了,沒有了,一點兒不關心……”
掃視一圈,見眾人正襟危坐,滿意的點了點頭:“行了,說正事兒吧。”
“大人,人口已經統計出來了。”那個文官拱了拱手道:“現在城中有兵士…………”
接下來,包括孫富貴在內的一票人報告了一下錦州城中的各項數據。
其中最主要的就是戰兵、民戶的人數,以及有多少錢。錢兩物資情況,昨天孫富貴已經報告過了。隨他一起過來五千多人,加上軍戶的老婆孩子家屬啥的也就是不到一萬人,城中本來有的兵馬一萬四千多人,軍戶及其家屬又有一萬五千人左右。這偌大的一個錦州城的人口,加起來都沒有四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