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身旁的顧明一個勁兒傻樂著擺手,秋水逃避的躲開了視線。被人注目是有感覺的,他知道那個蕭紅看的是他,嘴上說著不待見,心裡卻是有一點兒小開心,畢竟自己的魅力得到了驗證……又有哪個少年不懷春,哪個少女不懷情呢。
不同於其他人,趙英男就盯著王言看,她對王言的印象最深,回頭細琢磨之下,愈發覺著王言不同,那是一種在其他人身上看不到的自然。
見趙英男看自己,王言微笑又一次點了個頭。
或許是出於禮貌,見王言如此,趙英男同王言對視,微笑著回應了一下子。點過頭發現不對勁,趕緊著轉移視線,看向了另一個窗前的那些男同學。一掃而過後,轉頭帶隊走遠……
等人都走了,厚樸‘班長’上身:“哎呀,行了,行了,都彆看了,整理內務去,去去……”說著話,扒拉開了一幫子仍然盯著看不停的眾人。
看蹲在桌子上像是沒聽見,仍然再看的辛夷、顧明、秋水等人,厚樸上前拽了一把:“辛夷、小白,整理內務去。”
辛夷正跟那看著楊玥背單詞的身影心神蕩漾呢,不耐的甩開厚樸的手:“哎呀,彆打擾我,都整過了。”
厚樸沒有辦法,口中說著“整理內務去”,轉而拽了一把旁邊的秋水。許是他的班長權威受到了挑戰,用的力量大了一些,也許是他用的平常力,是秋水不中用。反正秋水是被拽的打翻了凳子,直接杵到了地上。
氣氛一時有些緊張,秋水愣了一下,起身拍了拍手,一步一步的向厚樸逼近。其他人也慢慢的圍了上來,降厚樸圍在了桌子旁邊,應該是緊張的扣腳趾了……
知道打不起來,王言重新坐下滋了熱水。
他不覺得秋水有這麼強的號召力,能讓這麼多剛認識的人站他,可能更多的是厚樸當上班長有點兒跳了,剛才又那麼扒拉人家,多少的都有點兒不高興。所以就著秋水這麼個由頭,都一起圍上來了。真要說動手乾仗,估計沒幾個傻子,看熱鬨拱火才是他們的想法。
眾人圍著厚樸,上下其手的給撓了會兒癢,弄的厚樸是笑著流淚慘叫,一個勁兒的求饒。但過程中,一個小矛盾也就這麼消逝了,相應的,大家的關係不覺間又拉近了一些……
晚上,幾個學校的人一起在大食堂吃了晚飯。整體的夥食倒還不錯,不管以後是不是預科班這個那個的爛糟事兒,現在這都是驕子,怎麼也不能吃差了。儘管都是土豆,豆角什麼的大鍋菜,但肉食也是不缺的。炒菜的廚子王言嘗著跟他水平相當,都是專業的。但真要比的話,他是比不過人家的,畢竟大鍋菜和正常的抄一兩盤子菜那是兩碼事兒。
吃過晚飯,戴秉忠、孫建軍兩個又拉著交代了一些規矩就讓回去休息了,到這軍營的第一天也算是完事兒了。剩下的就是回去收拾收拾,躺床上說閒話了,畢竟第一天過來新鮮勁還沒過去呢,能睡著的沒兩個,且得白話一陣子呢……
回到寢室,王言拖了衣服鞋襪,換好配發的拖鞋,穿著大褲衩子軍綠半袖,坐在凳子上滋了熱水,手中拿著一本跟彆的男同學那借來的書翻看著。
辛夷等人也是同樣的一副打扮,看著王言坐在那裡,招呼道:“王言,走啊,洗漱去啊。”
“你們先去吧,我等一會兒人少了再去。”
這玩意兒也沒啥,不去就不去唄,他們也不在意,頂多就是說個矯情什麼的,當即一幫人說說笑笑的走了出去。
要說這洗漱吧,或許自己在家,腳都懶得洗。現在這人一多吧,不洗總覺著差點兒意思。當然王言不是說他自己,而是這裡邊肯定有這樣的小子。
待人都陸續的回來,王言笑嗬嗬的跟他們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
直到聽著走廊中的動靜小了不少,估摸著水房中的人應該也少了。王言才翻了一條新的內褲,脫了外邊的半袖,大褲衩子,隻穿一條內褲,拿著洗漱的家夥什溜溜達達的出了寢室。他是想著澆兩盆水衝個涼,怕影響他人這才耽誤了這麼長時間。
大明的時候,出去打仗爬冰臥雪、風餐露宿、臭汗一身的也就算了,但不打仗的時候他都是天天整個大木桶泡澡的。現在這跟現代了,還沒有那麼長的頭發,衝一衝也是應該,要不然他總感覺不得勁,就是習慣了。
至於遛鳥什麼的,他是不怕的,雖說沒有誇張的程度,但一般人指定是沒他好使的。既有關照他人自尊,也有不想被人盯著研究的關係。雖然不介意,但被人盯著看總是很奇怪……
王言出去了,寢室中的一幫小子可熱鬨起來了。
顧明誇張的瞪著眼睛,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的:“他的肌肉……你們看到了嗎?”
辛夷、杜仲、厚樸、黃芪等人齊齊點頭,隻有秋水撇了撇嘴:“切,有什麼呀。”他文藝青年嗎,不好那個……當然是假話,作為男孩兒,應該都會想過自己有一身強健的肌肉,文藝青年也不例外。
儘管現在華國健身文化還沒有普及開來,但王言那流暢、自然、飽滿的,看著很有爆發力的肌肉,加上那一米八多的身高,不是傻子都知道那意味著什麼,就兩個形容詞,四個字,有勁、能打。
不等顧明反擊,聽見秋水的話,辛夷低頭看了看自己凸出來的肚子:“你就是羨慕嫉妒恨。”
躺那看書的秋水聽見這話,坐起身就想辯一辯。
隻是不等他開口,顧明道:“對,我覺得也是,秋水你就是嫉妒。看看那肌肉,嘖嘖……”
黃芪慢慢的說道:“他一定很厲害。”
杜仲點了點頭:“一會兒等他回來問問是怎麼練成那樣的。”
這句話深入人心,大家都挺好奇的。隨後顧明跟那上竄下跳的講著美利堅那邊的情況,說著一些牛比的健美選手什麼的。聽的一幫子男生是心馳神往,恨不能立刻就有一身的肌肉,好跟身邊的王言倆比量一下子。
過了一會兒,王言端著盆晃悠著走了進來,寢室內聊得正歡的眾人齊齊的看向了王言。
愣了一下,王言道:“怎麼了?我臉上長花了?都看我乾什麼?”
杜仲顛顛的跑過來,忍住摸一把的衝動:“王言,問你個事兒啊?”
“問。”說著話,王言把盆放在了架子上。
“你這一身的腱子肉是怎麼練的啊?”
王言確實是沒想到這麼個事兒,他都好快忽略自己的一身肌肉了,看了看一群盯著他的小子們:“就這個啊?”
眾人齊齊的點頭,辛夷道:“你看我這樣的,有沒有什麼辦法?”說著,他低頭示意了一下自己的肚子。
“沒事兒多跑跑就好了。”王言隨意的說道:“達到我這樣你們是夠嗆了,不過多做做仰臥起坐,俯臥撐,蛙跳,蹲起,引體向上什麼的,合理膳食的情況下,有一身肌肉問題不大。”
顧明道:“你就是那麼練的嗎?”
“差不多吧。”
眼見王言要走,一邊的杜仲道:“王言,那個……那個我能不能摸摸?感受感受?”
儘管王言不是害臊的人,也沒有什麼大哥包袱,但一個男的摸什麼摸?像話嗎?他伸出一條手臂,使勁崩了崩,玩笑似的說:“彆的地兒就算了,感受感受哥哥我的麒麟臂。”
雖然有些可惜,但人家不讓也不能強求,能感受個手臂就不錯了。杜仲第一個,隨後一幫人沒忍住,都過來摸了兩下子王言的手臂。最後除了秋水沒摸,其他十個人都感受了一遍。
王言捕捉到了秋水的一些不以為然,他不知道之前秋水說的話,分析或許是因為從小是焦點,現在被忽視,被搶了主角待遇有點兒不高興;也或許是因為王言之前裝了個比,人家有點兒不待見他;又或許是因為文青那股清高勁,不想放下身段這那的。
其實王言對秋水倒是沒什麼意見,儘管總是整兩句九年義務教育出來的選手,都會的詩詞散文什麼的硬凹人設,但也就是個有些小聰明,一個沒長大,沒有責任、沒有擔當,對自己沒有清醒認知的平常人而已。
像什麼偷拿孫建軍寄給自己爹媽過年的豬肉罐頭,有人品差勁之嫌,一句不知情,以為怎麼怎麼樣的,倒也算是能自圓其說。但不管孫建軍的那個罐頭到底是自己省的,還是沒事兒跟部隊物資中混的,偷摸的到人家寢室拿的,還留條挑釁,總歸就是不對的,那就是真差勁。
至於後期跟趙英男、蕭紅、柳青之間的爛糟事兒,想著這個,心裡還惦記著那個,回首又研究那個。王言以為就是秋水想做男人都想做的,但是沒有能耐擺平幾個女人。然後自己還沒有數,非得研究一下子,他真該啊……
隻要不惹到他頭上,他也不會去管那個,愛咋咋地。
回到床上躺下,正好到點兒熄燈。王言很有耐心的應付著一幫人的問東問西,隨後話題慢慢的轉移到了感想,又轉移到了女同學。
不知過了多久,漸漸的,寢室內說話的聲音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陣呼嚕聲、磨牙聲……
這種環境王言自打當皇帝到現在,已經八十多年沒有經曆過了,儘管適應能力強,還是稍有不習慣。
頭枕在手上,王言閉著眼醞釀睡意,不知何時也睡了過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