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五章 最後日常(1 / 2)

第二天,臘月二十九,王言日常的早起。

事實上在這邊不早起也不行,因為一早上那叮咣的炮仗聲就沒停過,一會兒崩一下,跟本睡不消停。

他們這好幾線的小城,不像其他大城市般禁止燃放煙花爆竹,基本上是從小年一直放到正月十五,就不可能睡到自然醒。

衛嵐也難得的早起,一方麵是崩的,一方麵也是昨天睡的早,再一方麵就是她也不敢睡過了頭,那可太不像話了。第一次上門,就是裝她也得裝住。

跟王言膩歪了一會兒,衛嵐起身穿著衣服:“我們出去溜達溜達吧。”

“走。”

王言穿衣服速度快,自從有了係統,抗凍了之後,他就沒再穿過大棉襖二棉褲,那是相當有風度。還是衛嵐覺著他冷,非得弄了條羊毛褲給套上了。

兩人起床也六點多了,這個點兒張霞和王東早就醒了,此刻正在做早飯。

看到二人出來,張霞又拉著衛嵐關心了半天,什麼習不習慣,睡的好不好這那的。

在張霞的囑咐中,王言這才和衛嵐出去壓馬路。

昨夜飄了大雪,踩在上麵咯吱作響,一些早起的,因為兒孫歸家,臉上帶著笑意的老人拿著苕帚清掃單元門口的積雪,難得過年早起的幾個小孩子在不遠處的雪地上來回瘋跑,凜冽空氣中摻雜著的不知是誰家早上燉肉的香氣,遠處天空中不時傳來聲聲炸響,不時路過之人相熟的招呼,又是一年。

衛嵐挎著王言,蹦蹦跳跳的踩著雪:“你們這邊過年氛圍真好。”

“都是住幾十年的老街坊了,以前在村兒裡比這還熱鬨呢。”

也就是他們現在住的這種老房子,還算是有點感覺。像近幾年住到新建樓盤的,那就差多了。

“比我家那邊熱鬨太多了,都不讓放煙花了。”

不可否認的,叮咣放炮確實是過年的重要一環,但更重要的其實還是闔家團圓。其實下禁令主要也是因為年年著火、傷人,加上小作坊的粗製濫造才會如此。至於禁止燃放煙花爆竹是好是壞,王言現在認為無所謂,小時候會認為不好,前幾年那會兒則認為好。

而之所以那會兒認為好,是因為他起不來,更加的不想起……

和衛嵐溜溜達達的晃悠兩圈,又心血來潮的一起堆了個雪人,凍的衛嵐俏臉通紅一個勁的抽鼻子這才回到了家裡吃早飯。

早飯是張霞一早熬的粥,這也是關照衛嵐。要不然就他們三口人吃飯的話,肯定就是昨天的剩飯剩菜,他們家沒有喝粥的習慣。

為了避免衛嵐尷尬,王言陪著一起就著鹹菜條子一起喝了碗粥,這才轉而吃起了昨天的剩菜。當然吃剩菜倒也不能說是委屈衛嵐,畢竟昨天那八個菜在那呢。

要不是王言現在能吃能造,就昨天那些菜,他們一家三口正經得吃兩天了。而且明天過年,肯定是要再新做一桌子的,再加上包的餃子什麼的,過年基本上就跟剩菜剩飯乾上了。

吃過早飯,在家裡又聊了會兒天,到了九點左右,一家人出去逛街買東西。其實過年的東西是不缺的,就是沒事兒帶衛嵐溜達溜達而已。

但王言沒想到的是,張霞直接溜達到了金店,要給衛嵐買金鐲子。說是之前就想買,但不知道衛嵐適合什麼樣的,這才帶著過來的。

老娘的心意,麵對衛嵐求助的目光,王言微微點頭肯定。衛嵐這才開心跟著張霞一起看鐲子,看了半天之後,張霞給衛嵐花了一萬多,王言又花了一萬多弄了條項鏈給張霞戴上了。王東當然也不能落下,給買了個手表,又換了個手機,又是一萬多。最後又買了一些零了八碎的東西,主要還有不少的中草藥,一家人這才在午飯前回到了家裡。

王言給爹娘都號過脈了,大毛病沒有,小毛病一堆。關節炎,風濕,還有上了歲數無法避免的高血壓。

對於王言會號脈這一手,老兩口還是將信將疑的。他胡謅一番應付過去,開的方子就說偏方。真格的,老兩口不一定信他這大兒子,但對偏方就是莫名的有一種信任,儘管這些年沒少被騙。

現實世界,王言不是一擲千金的大哥大。他這一年下來,算上之前賣房子,再加上看盤倒騰股票期貨啥的,去了上稅以及他自己的消費,到手的錢也就是三十多萬。這一天消費三萬,占了他身家的十分之一。看到爹媽口中埋怨,笑眯的眼睛,這錢花的比他在影視世界中砸再多的錢都值當。

午飯沒有大動乾戈,因為之前王言的朋友給他打過電話找吃飯。

其實衛嵐現在和張霞也挺熟悉了,本來之前在威信上就沒少交流,適應了最初麵對麵的陌生感之後,漸漸的也就找到了聊天時的那種自然。

同樣的,張霞也是如此,至於王東,他不喝多了話很少。而要是他敢在衛嵐麵前現眼,張霞能說一年。

愉快的到了下午兩點,王言帶著衛嵐出門打車去了約好的飯店見朋友。

從小到大王言就不是啥好玩意兒,一天天的學也不好好上,逃課打架,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由此也就可以知道,他的朋友質量不是很好。而隨著上了大學,隨著步入社會,原本的那些狐朋狗友基本上早散了。現在還剩的朋友,除了一起玩到大的,就是上高中時還聯係到現在的幾人而已。有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也有當年跟他一起不是東西的。

至於工作交的朋友,彆人怎麼樣不知道,反正他是沒有。雖然一起吃喝玩樂整沒有用的,但大家都知道,一旦離職了這關係也就完事兒了,開心就好。

這次也是一年沒見了,趁著年前有時間聯係聯係感情。等到年後整天的走親戚,一天天喝的不是個人樣,也就沒時間再聚了。

這次算上王言共七人,也是到了年紀,其中兩人已經結婚了,另一個沒帶女朋友,是今年剛處上的,還沒發展到見家長,不過看那小子那樣,基本上明年也差不多了。

事實上王言混到現在,朋不朋友的也沒什麼意思。現在看來是僅僅一年沒見,但實際上在他看來那都過去三百多年了,而且中間也沒怎麼聯係過,早就可有可無了。支撐他在這應付的,也就是腦子裡占比越來越小的,不想忘記的曾經,那是他的根。

王言也沒裝比,簡單的說了一下這一年怎麼樣就過去了,連創業都沒提,實在沒必要,就簡單分享了一些他蹬自行車進藏過程中的一些趣事。基本上整個過程中,王言就聽著他們三個白話了,他不時的穿針引線活躍氣氛,整個過程還是不錯的。

有意思的是,這一桌的三個女人,除了衛嵐,另外兩個就是兩級。其中一個是那個朋友大學認識的,家裡條件還可以,所以大學畢業直接就結婚了,在沈城生活。而另一個就是屬於半道不念了,娶的媳婦兒是混社會認識的,就在龍城這裡混。

相比起來,錢多錢少不論,文化層次有差,思想就有差,看事就有差。那女人跟衛嵐以及另外一個,不太能對的上頻。但社會到也不白混,跟大嘴老娘們似的,自顧巴巴個沒完。衛嵐跟另一個女人明顯的不太適應,尷尬的應付著。當然也不是沒有優點,單論長相的話,確實是挺帶勁的,腰條還是很正的。就是濃妝豔抹的壞了本色,再配上其言行舉止,不免的給人一種違和之感。

吃過了飯,又去洗浴洗了個大澡,汗蒸按摩什麼的來了一遍,這才各自散去,來年再見……

年三十,貼對聯,烀大肉,放炮仗,包餃子。因為多了衛嵐,以往三口人過年的冷清儘散,熱熱鬨鬨的。

王言覺著單就過的這個年,爹媽愉悅的心情就能多活個一年半載的。

當晚,王言照舊跟那左一個電話,右一個電話的給人家拜年。去年他是給賣房的經理拜年,這一次他頭上沒彆人了,都是給家裡的七大姑八大姨拜年。

王言是比較反感的,一年到頭,除了借錢就沒聯係過,他也不樂意跟那客套。主要是他爹比較堅持,王言也就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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