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說了,我可是好不容易瘦下來的。”楊桃沒好氣的看著他:“你一直都這麼能吃嗎?”
六菜一湯,分量還挺大,兩個人真的吃不完。她喝的不多,隻有三瓶,但那也占了不少胃裡的空間,根本沒吃太多東西,而現在桌子上的菜沒了大半。
王言一口喝光瓶子裡的啤酒,順其自然的打了個嗝,對著一臉嫌棄的楊桃眨眼:“能吃是福!”
楊桃撇嘴,能吃是豬
王言當然聽到了她自以為小聲說,他是隻當沒聽見,開始收拾桌子。這頓飯吃的挺成功,他不遮攔的表示了想法,展露了自身條件,同時跟楊桃相處甚歡,一下子拉近了關係。他就不信渴望愛情,渴望婚姻的楊桃不迷糊。
眼見王言開始忙活,楊桃費勁的起身:“我幫你一起收拾。”
“來者是客,哪有讓客人忙活的。”王言搖了搖頭,帶她到了工作室,也就是隔出來的堆著一堆攝影裝備的那間,將落在一起的兩個大箱子拿下來,掀開蓋子,而後打開電腦操作一番,道:“這裡的,還有牆上的,喜歡的就拿走。想要原版的話,都在電腦上,喜歡的你自己發到郵箱裡吧。你也不用不好意思,用你的話講,我不比專業的差嘛,這些東西除了我辛辛苦苦的拍照、修圖,基本沒成本。”
活爹做事向來沒有缺陷,除了書畫是他這些年來隨手之作外,其他的那些攝影作品都是按照他的水平,弄來的全國各地的照片。
“放心吧,我不會客氣的,億萬富豪。”楊桃調笑一句,隨即蹲在那裡開始翻看起王言的作品。
王言配合的哈哈笑,晃晃悠悠的去到廚房收拾東西,洗洗涮涮。
室內安靜下來,隻有廚房的水聲,碗筷碰撞聲,以及有節奏的口哨聲。楊桃微笑的看著那一張張的照片
半晌,忙活一氣,終於收拾完成,王言做到陽台的茶台前擺弄茶具:“桃子,要不要喝杯茶消消食。”
走了半天神的楊桃回過神來,拿著無意識選出來的照片,一屁股坐到王言對麵:“算了吧,我這肚子滿著呢,裝不下了。我覺得這張照的特彆不錯,都快趕上那張小女孩的照片了。”
看了眼,那是一個破衣爛衫的男孩兒在車站看書的照片。隻一眼,係統的信息就傳遞了過來,是他和那小男孩的過往。
王言一邊擺弄茶具,一邊皺眉想著她說的那個小女孩是誰,沉吟片刻道:“你是說謝海龍的那張大眼睛吧?希望工程的那一張?”
楊桃認真的想著,說:“應該是,那小女孩眼睛挺大的,握著比看著鏡頭,我不懂,但我還是能看出那眼裡的渴望。”
“我這水平怎麼能跟人家比呢,不過這孩子也算勵誌了。”王言解釋說:“這是我在黔省的一個縣城拍的,這孩子從小爹死了,娘跑了,跟爺爺奶奶一起生活。好在是他爺爺奶奶身子骨還算硬朗,沒什麼大毛病,省吃儉用供他上的學。拍的時候這孩子上高三,我這拍完不久他爺爺就在山裡摔死了。本來能上個一本,到底受了影響,隻考了個二本。”
楊桃忍不住問:“那就剩他奶奶,歲數也挺大了,應該不能供他上學了吧?然後呢?他怎麼辦?”
“既然碰上,當然是發揚精神了。我每年資助他一筆錢,幫著交了學雜費,大學畢業就沒管了,現在怎麼樣我也不知道。”說完,臭屁的看著楊桃,王言挑眉得瑟:“有沒有被我的良好品德感動?”
“感動壞了。”楊桃嘴上這麼說,麵上卻是翻了個白眼,就受不了他這得瑟勁。
有錢,不一定要捐錢,捐錢,不一定要多捐錢,這個道理她當然是明白的。所以她不會去說你那麼有錢,捐一些也是應該的。不會去說,你那麼有錢,怎麼不多捐點。
當然在王言來說,那都是係統給安排的,不是他自己捐的,但也僅是此界。慈善這個都沒必要說,畢竟這麼多年下來,他是真正的功德無量。不過是正巧趕上了而已,隨意跟楊桃說一說,也顯一顯自己的愛心,加加分什麼的。
“沒關係,我知道你嘴硬,不好意思。”王言笑嗬嗬的將蓋碗中的茶水濾到公道杯中,給楊桃倒了一杯:“這點茶水沒事的,喝點吧。”
那都倒上了,楊桃還能說什麼,拿起杯喝了一口:“還不錯,這是什麼茶?”
“碧螺春。”
楊桃不會品茶,就是覺著王言這麼有錢,喝的應該不便宜,好奇問道:“貴嗎?”
“還好,兩千多一斤,能喝挺長時間的。”王言隨口解釋,起身說道:“我給你找兩個相框,這光是照片也沒法放。”
“好。”
不大一會兒,王言翻出幾個差不多的相框,坐回來說笑著幫她將照片都放好。
弄好之後,楊桃滿意的看了看,站起身笑著說:“那今天就到這裡吧,謝謝你的款待,我就先回去了,改天我請你吃飯。”
“改天是哪天?”
很少有人這麼問,他確實很實在,楊桃笑道:“等我放假休息吧,到時候介紹朋友給你認識。”
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門口,王言倚著門:“好,我等你電話。”
“嗯。”楊桃一手提著裝相片的袋子,一手拿出鑰匙打開門,回頭看著笑吟吟的王言:“再見。”
王言點頭:“再見。”
楊桃看了他一眼,轉頭進屋,哐的一聲關上門。而後快速的扒著貓眼,看著王言進屋關上了門,她長處一口氣,靠在門上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她對王言的感覺非常不錯,是有那麼點電流的。在王言玩笑似的說一見鐘情、見色起意的時候,她確實沒太大所謂。畢竟她對自己有信心,走大街上很多人都看她,回頭率高是事實,不過是王言的膽子更大一些,敢說實話罷了。
但在後來,隨著吃飯、喝酒,閒聊的愈多之後,她不得不承認,王言確實有其獨特的魅力。雖然看著貌不驚人,打扮的也很隨意,但就是給人一種自然之感。以致於晚飯這一段時間,她並沒有察覺到時間的流逝,也沒有過多的遐想。現在的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她都沒感覺到,這才是她說出再見的原因。
最關鍵的是,她之前被那個挨千刀的前男頭騙了一把,她自覺極度缺乏安全感。但是今晚,在王言身上,她不能說是找到了安全感,她是壓根兒就沒往安全感上想過。
不過轉念想到二人才剛認識一天,在一起相處,也才隻是晚上的三個小時,楊桃趕緊的搖了搖頭,將要是放在門口的櫃子上,換了居家的拖鞋,她哼著小曲兒,美滋滋的將拿回來的照片找地方放好。床頭櫃上,放了一張湖光山色的風景照。滿意的看了一眼之後,這才繼續哼唧著拿了換洗的衣服去洗手間洗漱。
或許她並沒有意識到,她哼唧的正是王言洗碗時吹的口哨旋律,遇見
我遇見誰,會有怎樣的對白。我等的人,他在多遠的未來。還算在調上的歌聲,伴隨著嘩嘩的水聲響起,在洗手間中回蕩開來
關上門,回到茶台邊坐下,王言一邊喝茶一邊想著這一次的事。
他是情場老手,楊桃指定是跑不了的,至於任務,他這麼牛比的選手,給人家當兒子還不夠麼,輕輕鬆鬆。
他主要想的是這一次應該乾點啥,要不然光呆著搞對象也沒啥意思。
當然這一次他成功的當上了以收租為主業的幸福人士,月入六位數的租金,怎麼都夠花了。所以這一次必然不會再賣強身丸,也不打算搞什麼科技,玩什麼人工智能。
當然主要還是時間有些短,不夠他發火箭的,那就沒意思了。而且他腦子裡的東西還沒有完全複寫完成,即使現在繼續發展,短短八年時間撐死也就是發展到相當的水平,還不一定能達到,完全沒有折騰的必要。
思來想去,王言決定還是搞一搞攝影,畢竟都安排上了,那一堆長槍短炮的劃拉劃拉也得個百八十萬的,不能糟蹋了。本來這一次就想著休個息,點個新技能也挺好,而且他還可以研究著往電影製作那裡湊一湊,不能光拍,也得射。回去之後也能拿拍電影的手法,給阿貓阿狗那兩個小玩意兒拍的帶勁一些,最主要讓衛嵐開心開心。雖然她每天都很開心,但不妨讓她更開心。
而且王言在許久之前研究攝影的時候看過一句話,他覺著挺好,那是一個外國攝影師說的。我們不隻是用相機拍照,我們帶到攝影中去的是所有我們讀過的書,看過的電影,聽過的音樂,愛過的人。
他沒有愛過的人,若有,也隻剩父母。至於音樂,隨著近年來越來越多的口水歌,光明正大抄襲事件等等,他也不怎麼聽了。當然也可以說他落伍了,他與主流脫節了,反正他聽的也隻是以往青少年時的歌曲。就像他親爹一般,聽歌就是甜蜜蜜、苦咖啡什麼的,大體該是差不多的。但在得到係統之後也許久沒聽了,隻是跟衛嵐在一起之後跟著她聽的多一些。
電影他也不愛看了,隻有活爹發的任務有關電影,他才會看一下,平常時候是不看的。因為任何一部電影,不論它反應的是什麼,不論它有多麼大的榮耀,都沒有他這許多年經曆的萬一精彩。
這句話也就隻剩下書了,他看了儘四百年,明古今,知東西,學富好多車。對於他來說,這句話該是,讀過的書,見過的人,經過的事,以及曆過的歲月。
搖了搖頭,喝過最後一泡茶水,收拾好茶具後,王言起身到了工作室的電腦前坐下。操作一番後,登陸某寶,扒拉了一會兒下單了一個速錄機,又弄了幾個移動硬盤。
他得把腦子裡那些東西弄出來,因為要呆八年,他怕忘了。這玩意兒可不能裝比,不能自大,那可是他七十四年的心血啊,這要是忘了,即使他的心性也得表演個鐵頭撞牆。
買好東西之後,看了看電腦上的時間,已是十一點,沒有急於一時。今天可是正經忙活了一天,都是家務,跟公司事務的忙碌還不一樣,他還有些不適應。
起身關上房間中的燈進了臥室,一番洗漱之後,王言躺到床上,睡大覺
翌日,王言日常的早起,看了眼時間,五點多。冷水抹了把臉,在衣帽間找出速乾緊身的半袖上衣,黑色科技麵料的大褲衩子,扣上鴨舌帽蓋住睡成雞窩的頭發,在門口穿了運動鞋,開門走了出去。
爹不能白認,活爹自然是照顧他這個好大兒的。這東郡華府雖不是大開發商的項目,但位置是不錯的,東郡麼,自然處在城東,往通州方向,緊鄰著通惠河。附近的配套相當齊全,不遠即是一個不小的公園所在。
王言出門一番伸胳膊蹬腿,熱身過後,小跑著往公園而去。任何時候,勤快的還得是上了年紀的老人。或許他們也是實在睡不著,反正起的早。他到了公園的時候,場麵不比北海公園那邊差,提籠架鳥,遛狗的老頭老太太也不少。他隻星丁的看到幾個年輕人在那跑步,而且就他中醫大師的望診來看,都是有點小毛病的。
有了高超醫術也挺不好,尤其以現在的社會來說,隨便一搭眼,少有真的健康人。懸壺濟世、治病救人肯定要的,不過苦於他沒有行醫資格證,貿然上去跟人說你有病,或許對麵不一定罵他,但懷疑是肯定的。但他不想費口舌去自證清白,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說話。生死有命,沒他怎麼招了呢,多餘操那心。
所以這一方麵,無時無刻不在烤著他的心。當然,誰叫他是王大將軍呢,本來拿人命也不當回事,更彆說他是王皇帝的時候,一道聖旨下去,他看都沒看到就是數萬人頭落地,就那麼回事吧,反正也救不過來,權當沒看見。
沒有爆發超人實力,隻是大致不到四分的配速跑了起來。這個速度肯定比許多愛好者還要快,但遠沒有他三分左右的配速狂飆來的刺眼,用一幫老頭老太太看著一圈圈跑過的王言的話來說,嘿,這小夥子真精神。
王精神小夥言晃晃悠悠的跑了個十多公裡,又找了一僻靜所在打了兩套拳,這才大漢淋漓的往回走去。單以運動效率來說,十多公裡沒有他的兩套拳勁大,差的遠。
到了小區外,老遠王言就看到一流動的露天早餐攤子,以他多年經驗來說,一般這樣的應該都有兩把刷子。當然主要也是他看到有人排隊,有的都跟那老板夫妻兩個扯兩句閒篇兒,一看就是擺了有日子了,這才作出的斷定。
找了張桌子坐下,待到人少時,王言弄了碗豆腐腦,油條,茶蛋,小鹹菜,坐在那裡吃了起來。不出所料,味道還是不錯的。
現在是一二年,這種流動的攤子已經被京城政府列入不鼓勵早餐業態,主要原因就是這些老板不管不顧,占道、占盲道、堵塞交通等等。二三環已經少見許多,估計再過兩年,他這五環也要看不到這種攤子,一點點被淘汰掉了。
王言也是吃飯沒意思,瞎想,跟他是沒關係的。吃好早餐,回到家也不過才七點左右。洗漱一番後,寫了一會兒大字,坐到電腦前開始劈裡啪啦的忙活,複寫腦子裡的有關星辰大海
楊桃忙忙活活的起床,昨天雖說喝了三瓶啤酒,微醺,但還是輾轉到後半夜才睡著,以致於起床有些費勁。
看著鏡中自己的黑眼圈,楊桃有些煩躁,難免傷感,以前她偶爾熬個夜是沒有這些的化了一番裝,遮住黑眼圈,穿好衣服,對著鏡子照了一番確認沒有什麼問題,挎上小包到門口換了鞋,拿鑰匙的時候,看到門口櫃子上的那個有些慘的小男孩照片,笑嗬嗬開門走了出去。
等電梯的時候,看著對麵緊閉的房門,忍不住又想起了昨天的相談甚歡。他一個無業遊民,又是不愁吃穿的,還沒有人管他,現在一定還在睡懶覺吧,她想著,噗嗤笑出了聲。
意識到自己的蠢,她忙捂嘴,下意識的四處看,最後盯著對麵的門,確認無人發現她的舉動。正好這時叮的一聲,她趕緊的上了電梯。
到了車裡的時候,她還忍不住的笑呢,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感覺這一件無甚笑點的事沒來由的好笑。
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沒有未讀的短信,威信也沒有未讀的新消息,她長出一口氣,發動汽車,一腳油門,駛出地下車庫,上班。
屋中的王言並沒有發現楊桃自己傻笑的舉動,因為他坐在那裡壓根兒就沒動彈。楊桃開門的動靜他當然聽到了,這個時候開門來個偶遇當然有效果,但他不會那麼做。
按他一貫的說法就是,得拉扯。昨晚相處的那麼愉快,他王某人又是那麼的優秀,還表達了一見鐘情、見色起意,楊桃沒反感就很說明問題。那麼按照正常初接觸的男女來說,該是趁熱打鐵,鞏固關係,多聊聊天什麼的。
他不,他得拉扯,他得讓楊桃慌。他越是超出常理的,不去搭理她,那麼她就越會多想。畢竟昨天還說什麼一見鐘情呢,轉眼人就沒動靜了,正常人都得尋思尋思。那麼她心裡就會不斷的糾結,是不是要主動去聯係聯係,但又怕是他真的當了玩笑隨口花花,是她自己一廂情願,那是很尷尬的,她多半是受不了的。
但之前他們還約定了這周一起吃飯,有一個正當理由,所以楊桃必定還是會聯係她。但經過中間這幾天的胡思亂想,她已經不自覺的陷進去,這先抑了一手,待到這周吃過飯後,那再開始找她聊天鞏固,算是後揚,十拿九穩。
當然,這一切都是建立在對自己的認知,對楊桃心理的把握上。要是他沒那兩下子,該舔還是得舔。
轉眼,三天時間過去,這天周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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