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天的兜兜轉轉,王言和楊桃二人終於在新房附近選定了一家麵積不小的二層商鋪,簽了五年的長約,為的就是離家近,方便。當然主要還是王言拍板,楊桃不行,看哪個都好,沒個選。簽好合同,拿了鑰匙,找到裝修公司說了一下想法之後,已經開始了裝修。
現在楊桃的每日工作就是去到裝修的新房以及婚紗店中,充分發揮女主人的主人翁意識,看看進度順便再指揮一下,偶爾突發的想法也及時落實。
這天,在老丈母娘家吃過晚飯,王言跟楊桃擠在單人沙發上一起膩歪著看電視,老丈母娘跟大表姐坐在長的多人沙發上,吃水果,看電視,一家人有說有笑。
在這和諧美好的氣氛中,哐的響起開門聲。
薛素梅頭也沒回的說:“西風回來啦?吃飯了嘛?沒吃我給你熱熱。”
“不用大姨,我吃完回來的。”段西風換好了鞋,提著他的小包走進來,看著王言、楊桃夫妻倆笑:“呀,都在呢。”
楊桃笑道:“咱們可好幾天沒見著了,姐夫。”
“可不嘛,最近特彆忙,公司裡一堆的事兒。”說話間,段西風坐到蘇青身旁:“聽說你們找好商鋪,都開始裝修了?”
“是啊,估計兩三個月就能弄好了,等婚紗都到了,到時候你和我姐去逛一逛,讓王言給你們拍一些照片。”
蘇青直點頭:“這個主意好,就這麼定了。”
一家人哈哈笑,薛素梅數落段西風:“不是我說你啊,西風,現在這蘇青的關鍵時候,你得多陪她。”
王言笑道:“可不嘛,我記著之前沒有這麼忙吧?”
“公司的事兒誰能說好,一陣忙一陣不忙的。”段西風沒好氣:“你以為我像你似的?成天就在家躺著,那錢就自己來?我跟你說,這事兒你最沒有發言權,你這就是不了解給人家打工賣命的苦的。”
王言聳了聳肩,沒有說話。
“要這麼說也確實不錯,向王言這樣的還真不多見。”薛素梅倒是哈哈笑:“西風啊,你工作忙大姨理解,但是你得注意啊,工作重要,家庭更重要。你說現在還好,那以後孩子出生了,你這個當爹的一天到晚的見不著人,那對孩子成長不好。”
“是是是,大姨您說的對。我這也就是這一陣子,過一段時間就好了。”應付的說完,段西風開始低頭關心自己的老婆:“今天怎麼樣?沒有那麼難受了吧?”
聽著他們兩個人的對話,王言嗬嗬一笑,轉頭繼續看電視。
最近楊桃也開始了懷孕的反應,折騰的也不輕,不過有王言這個中醫大師在,雖說折騰,卻也沒有蘇青那麼難受。偶爾的一頓藥膳開胃健體,加上每天都會來一套全身按摩緩解身心。楊桃也沒遭什麼罪,吃嘛嘛香。
又看了會電視,說笑了一陣子,王言跟著楊桃告辭離開,回到了五環的家中。
洗漱過後,楊桃躺在床上,王言跟一邊拿著她的胳膊按摩。
舒服的哼唧著,楊桃表示對王某人的活很滿意:“你怎麼會這麼多呢?”
王言得意的一聲輕哼:“忘了我怎麼說的了?行走江湖最重要的是什麼?”
楊桃忍不住的撇嘴:“藝多不壓身麼。”
“你看看,這不是就用上了麼,活到老就得學到老,行走江湖,懂的不多怎麼混?豈不是被人騙了還給人數錢?”
“是,就你最厲害。”
“知道就行。”滿意的揉了一把大寶貝:“來吧,到你了。”
“不要。”楊桃翻身就想往被子裡躲,結果被王言一把抓住:“都一星期了,你就忍心看我憋死?”
“哎呀,唔”
翌日,王言日常的早早起床運動,等他帶著早餐回來,沒一會兒楊桃自己就起床了。睡的早自然起的就早,儘管懷孕有些嗜睡,但他照顧的好,精力也比較足,生活自然就會規律起來。
二人早飯洗漱過後,趁著天還沒熱起來,去到新房還有商鋪看看裝修情況,而後在商場溜達溜達當強身健體了,中午回到家吃王言做的午飯,膩歪一下午待到午後兩人在附近的公園遛彎,晚上王言又是一頓忙活做了豐盛健康營養的晚飯。在不去老丈母娘家吃飯,或者是老丈母娘不來的情況下,這基本是兩人每天的日常。同時王言會拿著相機,隨手拍。小日子還是不錯的,平淡且幸福著。
過程中當然也沒有一直膩歪,楊桃也有很認真的在學習,每天都跟那設計婚紗,有覺得不錯的就標記下來,等到聯係好了之後會讓人做出來,到時候放到店裡。當然也要自己手工製作婚紗,畢竟那才是靈魂,不過也是以後的事了。
楊桃很大口的吃著飯,她始終牢記,自己不是一個,不是一個人,吃飯是任務,很認真。
看著對麵不動筷子隻是盯著她的男人,眨著大眼睛問:“你吃啊?看我乾什麼?”
“我就不吃了,得跟你請示一下,晚上我得出去一趟。”
“喝酒啊?”
“喝酒是次要的,主要我想擼點串解解饞。”
楊桃也挺喜歡吃的,聽到這話,看著桌上豐富的飯菜,感覺有些不香了:“我也想吃”
“你不行,那都是有害物質,對胎兒不好。彆說咱這還沒成型呢,那就更不好了。聽話啊,等孩子生下來,咱們想怎麼吃就怎麼吃。”
楊桃倒也不是作的,一聲長歎,狠狠的吃了口飯,嘟囔:“你跟誰吃去啊?”
“姐夫。”
王言要去幫一手段西風了,還是那句話,既然本來人家就和好,中間的事也不是什麼好事,能不發生還是不發生,舉手之勞就能家庭和諧,得做。
“他好不容易早回來一天,不讓他去陪陪大姐,你帶他去吃燒烤?像話嗎?”
王言微笑擺手:“這你就不懂了,他壓力大,回家陪大姐是肯定的,但那是另一份責任不是。他跟我出去喝點兒酒,擼點兒串,也能放鬆放鬆嘛。”
“那你早點回來,彆拉著他沒命的喝酒。”
“我知道啊,你就放心吧。”王言道:“那我走了?”
“去吧。”
“得令。”王言誇張的起身敬了個禮,而後拿上手機、錢包,門口換鞋走人。
沒開車,也省了找代駕,直接打了個車到了越好的一家燒烤店。
這地方離著段西風上班的地方不遠,所以段西風早就到了,已經跟店門口的露天桌子那吃上了。
看到王言過來,段西風揮手示意,待其近前道:“吃啥你自己點啊,今天我請客,彆跟我客氣。”說話間,一口擼掉手中的羊肉串,揮手叫過服務員。
王言當然不會客氣,過來就是吃肉的,當即拿著菜單要了不少的肉串還有其他的一些小吃,又要了一杯紮啤。
段西風奇怪的看著王言:“你怎麼還有功夫找我吃飯呢?”
“這話說的,沒事兒就不能找你了?”
“哪能呢,我這也挺長時間沒吃燒烤了,正好還想吃呢,你這電話就來了。”段西風笑嗬嗬的舉起杯:“來,咱倆喝一個。”
王言舉杯跟他喝了一口,拿著一把串開始擼:“你說蘇青姐怎麼樣?”
“那必須好啊,當年可是我死乞白賴追求的,那競爭者還不少呢。”段西風驕傲的拍了拍胸脯,笑著說:“最後就叫我追到手了你看看。再說現在她還懷著孕呢,我能對她不好麼。”
也是虧著心,段西風說完就想起了鄧佳佳,皺眉道:“不對啊,咱們雖然接觸時間不長,但那也沒少接觸,我和蘇青怎麼樣你還不知道嘛?你是不是有事兒啊?”
“反應挺快。”王言點了點頭,在兜裡掏出折了好幾道的四張紙遞給他:“你好好看看吧。”
“這什麼呀?”不解的看著擼串吃肉的王言,段西風接過四張紙,攤開來看了看了一眼。
隻一眼,他猛的瞪大眼睛,隻見其上標準的宋體字印刷出來的鄧佳佳三個字,旁邊還有身份證上的一寸照片。他緊緊的攥著手中的兩張紙,抬頭看向王言,聲音有些顫抖,是躲閃:“你都你都知道了?”
王言淡淡的說:“那天開車看到的,後來就花錢找人查了一下,你看看吧。”
段西風有些哆嗦的看著上麵的那些清清楚楚從小學開始的信息,看著那些交往對象,看著簡單羅列的開房記錄,還有什麼家庭背景這那的亂七八糟。
看過之後,段西風緊張的問:“你沒告訴桃子吧?”
見得王言搖頭,他長出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王言,兄弟啊,我不騙你,我是被動的啊。當時後來她就找上我,說懷孕了誰知道她沒打啊,還說什麼子宮內膜薄,以後就不能再生了,你說我這我有什麼辦法啊?”
王言擼著串,笑道:“她說薄就薄啊?你不會帶她去醫院看看呐?再說你看那上麵的開房記錄,那孩子說是你的就是你的?那段時間可不止有你一個。”
“不是,兄弟,都這會兒了,你就彆笑話我了。你說我該怎麼辦啊?你幫我想想辦法,這沾手上了,甩不開啊。”
段西風哭喪著臉,狠狠的喝了一大口酒,打開了話匣子:“你說我跟蘇青我們倆多好啊,這麼多年我有今天,其實我挺不容易的。我腦子裡全是工作啊,我就想混出個人樣來,我抬著頭走路。現在好了,有錢了,也有一定的地位,那小姑娘我跟你說啊,那是一個一個地往上撲,生撲啊那是。哦,對,你比我有錢,你應該能體會那種感覺。”
王某人這次是正人君子,到現在可一直潔身自好:“你打住,可彆說我。我傻啊,有錢不會花,就到處晃悠,瞎玩,可沒有你精彩。你說你的,彆刮著我。”
“得,不說你,就我不是人。”都是男人,段西風跟本就不信,擺了擺手:“後來她們撲的多了,我就覺得吧,我身邊的人都是這樣,我覺得就挺正常的。然後我這不就陷進去了嘛,我也開始花天酒地,也開始燈紅酒綠了。那時候吧,我就覺得,嘿,我還挺有成就感,就感覺那才是男人該過的生活,那才是成功。”
“可是現在我不覺得,你不知道,王言,我現在後老悔了。一天天提心吊膽的,就怕蘇青發現,睡覺我都睡不踏實。你說我告訴她吧,我還不敢。我就恨不得拴根繩直接死了,我還不敢,你說我要沒了,那蘇青和孩子,她們娘倆可怎麼過啊。”
段西風擦了擦鼻涕:“兄弟,你現在也知道了,也沒告訴桃子,還有我大姨她們。你肯定是覺得我還有救,你快幫我想想主意,你說我該怎麼辦?”
“就你說那些,我覺得也就是被這個鄧佳佳纏住了,知道害怕了。要是沒這檔子事兒,你不定怎麼快活呢。”王言道:“還能怎麼辦啊?先確認她是不是真的子宮內膜薄弱,然後做親子鑒定,看看到底是不是你的孩子。是,拿錢了事,不是,就讓她滾。”
“哪兒有那麼容易啊?她知道我在哪兒工作,知道咱們家在哪兒,她還知道蘇青在哪兒工作。你說要是她撒潑怎麼辦?不管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那我不老實,不過日子是一定的啊,那蘇青還有我大姨,還有你們家桃子,誰能饒了我?那不得真拿菜刀給我活劈了呀?我真特彆愛咱們這個家,特彆愛蘇青。她父母去世的早,我也是,大姨拿我也當親兒子,我看桃子也是親妹妹,我真不想就這麼散了。”
“知道怕就行。”王言擺了擺手:“我跟你說好啊,這一次幫你是為了家庭和諧,這兩個孕婦,還有我老丈母娘那麼大歲數了,可不能瞎折騰。要是再有下一次,你就早死早超生吧。”
“哎吆兄弟呀,我這一次都要愁死了,哪兒還敢有下一次啊。你快說說,我到底該怎麼辦啊?”
王言喝了口酒:“簡單,你就直接把這幾張紙甩她臉上就好了。”
普通人看到那些詳細到自己都忘了的資料,是會恐懼的,他很有經驗。一個走歪了的陪酒小姐,素質再高也高不到哪裡去,很好拿捏。
“就這?”段西風一臉的不相信:“這算啥呀?她可挺難搞的我跟你說,要不然也不至於到現在這樣。”
“你快閉嘴吧。難搞不也讓你搞了嘛?再說了,到現在有挺長時間了吧?她說啥你信啥?就那幾張紙把她扒的那麼乾淨,她還怎麼跟你鬨?既然能把她查的底掉,是不是也能讓她出個意外?出人命咱們不敢說,把她肚子裡的孩子弄沒了,把她弄殘廢了,沒問題吧?你說她害不害怕?”
王言淡淡的說:“一個有點兒心眼的女人而已,有什麼搞不定的?隻要你彆軟,彆人家掉兩滴眼淚就上去關心,那問題就不大,她絕對不敢鬨。事情發展到今天,都是你太軟了,或者說你還真想外邊插個旗。彆狡辯,你自己怎麼想的自己清楚。”
“所以隻要你態度強硬,就萬事好說。她自己做了什麼自己清楚,那孩子是誰的她更清楚。她要是不服,你就帶她去做親子鑒定,不是能抽羊水嗎?非得等孩子生下來再鑒定?雖說可能會導致流產,但除非你是真想跟她過日子,要不然那孩子掉不掉的嗯,要真是你的,就算你下輩子做狗了。凡事總得有個取舍吧?總不能真跟我大表姐離了不是?”
段西風遲疑的說道:“真能行?”
“一個陪酒小姐而已,你太高看她了。隻要你不軟,九成能行,撐死就是給個三五萬,讓她有的賺就好了。”王言擺了擺手:“要是你早強勢一些,當初她自己就把孩子打了,哪還有今天的事兒啊?”
段西風狠狠點頭:“行,我聽你的,吃完飯我就去找她。”
“今天不行,明天吧。”
“怎麼了?”
王言聳了聳肩:“我跟桃子說了和你一起出來吃燒烤,她肯定得告訴大表姐。咱們多吃點,少喝點,早點回去陪老婆要緊。”
“那就明天,來,喝酒喝酒。我得多喝點兒,要不然晚上睡不著。”
“你高興就好。”王言拿著大杯子跟他碰了一下,喝了酒之後開始吃肉。
段西風絮絮叨叨的說著這些年的過往,一杯接一杯的把自己灌到迷糊但還清醒的狀態,王言又囑咐了一些具體怎麼說,兩人這才散夥各回各家。
散的早,回的也早,到家的時候楊桃正在吃著水果看電視。
“這麼早就回來啦?”
“這不是怕你自己沒意思嘛,趕緊著回來陪你。”
“就好像你回來有意思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