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三章 回家(1 / 2)

掃了牛頭嶺,收獲還算‘豐’。

去了被他們弄死的,還剩下六十多人,得了十五條漢陽造,以及二十多條燒火棍。其他的就沒什麼了,就是一些鍋碗瓢盆什麼的,都拿走好吃飯。

主要還是人力,有了這六十人,他的手下就擴充到了一百四十多人。加上林中虎那一袋子沉甸甸的金沙,全部水連珠武裝起來輕輕鬆鬆。等到再訓練一段時日,提高提高戰鬥力,誰也不怕。官府都沒有他們火力強,還跟那用燒火棍呢……

再一個就是占了隔壁的金坑,這邊出的金沙沒有他們那邊的多,提煉過後差不多在四十兩左右,也就是四根大黃魚。

這麼大的動靜外邊的官兵不可能不知道,張義安找人傳信讓王言去見他,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就現在的情況,王大當家劃拉劃拉一百多條槍,其中他本來的那些人手還經過了三個月的軍事基礎訓練,滅了官兵問題不大。而且現在這會兒的環境,他們這麼大的一股土匪,官府可沒有力量剿滅,打不過。

不過王言不想冒頭,帶人圍了張義安之後,進行了一番親密交談,聊了聊祖輩的發家經過以及現在家人的身體健康。也沒改分配規則,甚至王言非常貼心的將林中虎那一邊的也換成了他們分兩成。算是達成了默契,誰也彆動誰,你好我好大家好。

分成方案王言真的無所謂,畢竟他占著金坑,他的拳頭大,那麼他說多少,就是多少。隻不過拿出來少少的一點兒,打發打發罷了。張義安也明白,但是他要那麼向上報,為什麼金子少?那隻能是挖的少。

現在的老金溝,王老五是大哥,手握百人兵權的張義安,也得跪下當兒子。雖然不服,但是在見到王言一槍六百米外,打飛了一個栓在樹上,隨風飄蕩的小布條之後,再算上王言對他家人的深切關心,服不服的也老實了。

等牛頭嶺的土匪都到了老金溝之後,王言讓原本的手下接管了隔壁金坑巡防工作,輪流訓練。他則是帶著這些心來的人蓋房子,搞訓練。從始至終他都沒問過這些人願不願意跟著他,因為不願意就是死,沒彆的路,所以訓練效果還是不錯的。

這期間他又去了冰城,找到上一次的老毛子,加上最近的積累,又買了一百條水連珠以及子彈。自己搓歸搓,子彈該買還是得買,得會算賬。

現在他是槍比人多,兵強馬壯,得誰乾誰。

牛頭嶺的一幫人練出來之後,王言把手下的一百多人打散,編了兩個七十人的隊伍。怎麼說都是兩夥人,拉幫結派是免不了的,不能讓原本的人繼續統領他們。兩夥人輪流值守兩個金坑,輪流訓練。

當然不可能閉門造車,必須得實戰。就像之前牛頭嶺那一次,犯的錯誤實在低級,王言挨個踹了一遍,狠狠的修理了一番。畢竟他們自己就是土匪,就藏在深山老林裡,就下套子,設陷阱,結果還被人家給玩了,欠收拾。

土地的承載能力有限,整個五道溝,金匪就剌子山跟牛頭山兩家,彆的土匪沒有這好運道,就乾著打家劫舍的買賣,規模也不大。畢竟老金溝的事,這邊的人都知道,要是真有能力,也不怕跟官府那一百多人乾仗。

到第二批人手訓練出來之後,摸了兩個月的情報,王言直接讓新提拔上來的一個叫劉七的,帶隊出去的掃匪了。

戰略、戰術、戰法,王言平時也給他們講過,打個土匪而已,肯定能拿下來,就是死多少人的問題而已,那就不是他關心的了。

反正每打過一仗,活下來的人戰鬥力都要更強。雖說現在hlj的土匪成氣候的不多,還沒到後來朱傳武的領導說的十萬土匪,但大大小小的也有不少了,且打呢。

他的既定目標是,以老金溝為大本營開始,蕩平周邊的土匪,向南運動,包圍冰城,占住元寶鎮這個老家。再以這一片區域為基,向兩側出擊,徹底掃平hlj的所有土匪。至於掃平土匪之後怎麼辦,那就到時候再說了。

在手下們向外出擊的時候,王言沒有閒著,帶人開始造槍。其實造槍並不難,難的是工業基礎。沒有好材料,沒有熟練工,沒有專業人才,這些都得他自己弄。附近的鐵匠、木匠啥的都快被他綁沒了,全家都弄到了山裡,婦女就做飯,男的不想當土匪就砍柴、蓋房子、學徒,小孩子也不孤單,有伴玩耍,偶爾王言還親自給他們上課、學習。

現在是他天天的帶著他們,教他們,幫他們轉職。不過也就是初期比較困難,以後等勢力再大一些就好了,可以全國各地的去那些工廠綁人。現在是抽不出人手辦事兒,而且素質還是低,容易壞事,還得等等。

就這麼,一年結束。

在過去的時間中,掃了方圓百裡內大大小小的山頭,王言手下的戰鬥人員達到了五百餘人,全部駐紮在老金溝中。如此人數,管理是一大問題,理所當然的,搭了一套編製。

借鑒現代軍隊建製,十二人一個基礎作戰單位,設正副班長各一人。三班一排,設正副排長各一名。三排一連,正副連長各一名。

一個連是114人,算上塞進去的衛生員以及監督的,滿編是一百二十人。現在他的手下隻有五百人,是以沒有營級編製,隻有四個連,餘下的二十多人充作他的衛隊。

說是衛隊,實際上算是這會兒的特種部隊了。因為這二十多人無論槍法、兵擊還是格鬥,都是五百多人裡的佼佼者。被王言特殊照顧的一群人,連強身秘藥都給配上了,不時的隨隊出去乾仗曆練,待遇超級好,就是天天的有些累的受不了。

一群土匪縱是再傻,也知道王大當家沒有好心,這都是按照軍隊來的,甚至他們的武備比官府的人都好。雖然不知道王大當家到底要乾什麼,但肯定是大事兒。

而於此同時,經過後半年的努力,成功的造出了品質不錯的水連珠並實現了量產,連帶著製式三棱刺刀一天三條……這還是三十多人忙活的結果,因為不少工序都是手搓的,也可以理解……

口中叼著洋煙,王言雙手攏在袖子裡,跟同樣如此打扮的朱開山一起,咯吱咯吱的踩在雪地上。

靠著密密麻麻,沿著河邊建築的土坯木屋,聽著整齊的跑步聲,朱開山呸的吐掉燙嘴的煙頭子:“我說兄弟啊,這年都過了,馬上都要開春了,咱們什麼時候回啊?”他白混一年,看著他的好兄弟是怎麼從一個淘金客乾到現在的王大當家,此刻有點兒想家了,想老婆孩子熱炕頭……

“想家了?”

“能不想嗎?出來都一年了。你嫂子帶著孩子過來,我們也沒在一起呆多少天,就跑到這金溝裡打聽賀老四的事了。你光棍一個無所謂,兄弟我可是老婆孩子熱炕頭,心裡癢癢啊……”

“明白了,那之前我們逛窯子的時候你不去……”

“去去去,我是那個意思嗎?”

“逗你的,你看你還急了。”王言笑道:“前一陣子不是派那兩個溝的大櫃去附近的幾個鎮子上招人去了嗎,兄弟我說道做到,去年的那些淘金的,可都是按照市價給折的銀元,他們回去過了好年,肯定會把咱們這的新規矩散出去。所以這一次招來的人肯定多,總得等到他們過來,這邊的事情都處理好了,咱們再回去啊。老朱大哥,你再挺一挺,也就是個把月的事了。開春之前,肯定能回家。不是就你想家,雖然我家裡啥也沒有,那也惦記不是。”

得了準信,朱開山嘿嘿一笑:“今年要采彆的金脈了?”

“人多了,花銷就多,槍一響那打的哪是子彈,打的都是錢呐。你說這一年過去,都打沒多少坰地了?希望賀老四的金脈把握一些吧,要不然兄弟我就得出山打地主去了。”

“你放心,我跟賀老四也是小半輩子的兄弟,他說話向來一口唾沫一個釘。咱們這個老金溝,從道光年間就開始淘金,那會兒可是每天出金四五百兩,我跟你說的那條主脈,肯定隻多不少。”

“希望如此吧。”

朱開山問道:“要是讓彆人來挖,你不怕這裡的消息被露出去啊?到時候招來了官府,或者是俄國的老毛子,咱們這五百多條槍可承受不住啊。”

“當然不能暴露,就看這一次招來的人有多少,到時候篩出來一批人,威逼利誘一番拉他們加入,保密不成問題。你就等著看吧,絕對周密。”

十天後,兩個坑的大櫃、把頭陸續歸來,兩邊加一起,整整帶回來一千二百人,一邊六百。安置這些人沒問題,去年王言就讓那些淘金客蓋足了房子。

負責登記的官府小吏隻拿到了一本載有二百人的名冊,都是懂事兒的。經過這麼長時間,官府的人都被買通了,沒有人敢不聽話。

至於大櫃、把頭,真說起來,真說起來還是救了他們一命。成天見著金子,有幾個手乾淨的?王言的到來,讓他們不敢看,不敢貪,更不敢夾帶,要不然這大櫃、把頭,就是一年換一茬。

人到了之後,土匪全部出動,詳細登記了一千二百人的祖籍、現籍,家中人口等等,還要找相熟的人互保,明明白白的告訴他們,金溝裡見到的、聽到的,不要亂傳,要不然就是殺全家。當著他們的麵,活剮了兩個惡貫滿盈的土匪頭子威懾。這是之前特意留下來的,就為了給這些人上課。

好吃好喝的休息了一天之後,第二天全被土匪趕了起來,跑步。具體乾什麼沒告訴他們,反正就是誰跑的快,跑的遠,誰就有一樁富貴等著,隻要排名前六十的,兩邊都是如此。明晃晃的加裝了刺刀的長槍瞄著,沒有人敢不聽話。加上王老五說話算話處事公道的好名聲,說有富貴,那肯定有富貴,一幫人是玩命跑。

整整跑了一上午,從一千二百人裡挑出了最強的一百二十人,十挑一,算是天賦出眾了。

王言的目的很簡單,一來秘密開采裡麵的金脈以做軍資,二來建立一支預備隊。這一百二十人會一邊軍訓,一邊淘金,絕對純正的金匪。

選擇,從不是弱者所有的權利,看似很多,但能選的不多。王大當家給他們選的,他們就要做,不做就死,有進無退。

至於剩下的一千多人,狠狠的淘金就是了。按照朱開山轉述的來自賀老四的說法,這兩個坑的金脈已經沒有氣了,再有個幾年就徹底挖光了。

說的神叨叨的,王言也拿不準,但是早挖乾淨早利索。等他的實力再壯大一些,就可以找平民大規模的開采,反正還有六條脈呢,要是真的有賀老四說的那麼準,夠他稱霸東北了。

王言的這一套操作,看的朱開山目瞪口呆。他原本以為,好兄弟也就是把人弄過來,然後偷偷摸摸的找一部分去淘金葉就是了。他以為的當然對,但是沒想到,選人的標準是誰能跑,十裡挑一的選。他可是看了,有不少人比他跑的都利索,那身體條件肯定不錯,說不好還是會兩手的,都是好兵。他想的終究是淘金,可他的好兄弟想的,從來都是練兵,比不了……

看著擺在麵前的一袋子銀元,以及十根金條,朱開山伸手推到了王言麵前:“兄弟,這是乾什麼呀?”

“不能讓你白忙一場,出來跟我混了一年,還能讓你空著手回去?拿著吧,回去起個大房子,多置幾坰地,給我幾個侄子說上個好婆娘,比什麼都強。”

朱開山笑的開懷,卻是搖頭說道:“兄弟啊,你的好意我心領了。要是平常時候,我二話不說就全拿了,還嫌你給的少呢,但現在不行啊。你說說這一攤子,將近兩千人的吃喝拉撒,又是剛化凍,今年還沒出金呢,這些金條怎麼也能多支應一些時日,不能誤了你的大事啊。你那幾個侄子才多大歲數?還早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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