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九章 要當大櫃(2 / 2)

聽著叮咣的棒子砸人,看著一幫戰戰兢兢的打手,二人無聲的喝著小酒。

直到眼見的人已經被打的不成樣,早都死的不能再死了,王言開口道:“行了,都收手吧,坐下喝點兒酒緩緩。”

幾人聽令將棍子扔在地上,撩著衣服清涼做到一邊的桌子上喝酒,都是第一次,有些想吐。

猛灌一口,其中一人問道:“王老……王大哥,咱們下一步應該怎麼辦啊?他們是土匪,肯定不能放過我們,兄弟們跟了你,不能白白丟了性命啊。”

對上王言危險的眼神,這人話到嘴邊的王老五,到底是換了王大哥。他們沒有辦法,不跟著王言也不行,一根繩上的螞蚱,想反悔也晚了。

“放心吧,咱們接觸了這麼久,你們也該知道我王老五是什麼人。隻要你們一心一意的跟著我,保你們發大財。現在,踏實的喝酒。不過正事要緊,彆喝太多。”

簡單的安撫了一下他們的情緒,王言笑眯眯的看著一排被綁縛的土匪:“現在,我說的算嗎?”

“爺,我們以後都聽你的。”

“是啊,你說往東,我們絕不往西。”

……

一幫土匪爭先恐後的表心意,每句話都是衷心。

“我知道你們的想法,就是要等到山上的人收到消息弄死我們。”王言擺了擺手,止住亂哄哄:“但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們,我會先找到官府的人,成為這裡的大櫃。你們大當家再厲害,一時半會的也不敢動我。所以啊,你們跑不了。除非你們大當家換走你們,但是你們都被我綁來了,那麼多人都看著的,我估計這個希望不大。”

“即使你們回去了,那也是山上的笑柄。你跟他們說什麼我們能打,二十多人打九個泥腿子沒打過,他們信的可能有,但不大。隻會以為你們之中,早就有人跟我串通好了,搞不好還是一個死。你們能被派到山下來,連一條槍都沒混上,在山上想來也是邊緣的,沒什麼地位。如果我是你們,肯定要好好想一想。雖然跟著我,現在看起來是十死無生,但是我這麼信誓旦旦,底氣是什麼呢?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吧。”

“老趙,一會兒給他們鬆綁,你們一起把這屋裡收拾乾淨。鬆綁歸鬆綁,但是彆鬨事兒,要不然你們就跟他們仨作伴吧,看看是我先死,還是你們先死。”說話間,王言一隻手掐著一個土匪的脖子,生生的給他提了起來,直到這人快斷氣了,這才扔到一邊,轉頭看著心思不明的朱開山:“走吧,老朱大哥,咱們去會會他們兩個。”

威逼、強拳、加上不知真假的希望,很好的拿捏住了他們。再說以他們的那兩下子,王言收拾他們真跟殺雞似的。論單挑,這些人彆說他現在的七個手下,就是外麵的那幫人來真格的,他們都不見許是對手,純是靠著凶狠嚇唬人的罷了,不值一提。

不管他們,王言帶著朱開山到了旁邊的小屋子,是金把頭的自己住的。

讓兩個看著的手下去那些土匪的屋子裡盯著,王言笑嗬嗬的看著嗚嗚嗚掙紮的金把頭,隨手解了捆縛他的繩子,看他自己拿下了嘴裡塞的破布團子:“金把頭,我問,你答,明白嗎?”

“王老五,朱老三,這都是金大拿的主意,跟我……”

不等他說完,王言一腳給他踹倒在一邊:“我問,你答,沒聽明白?”

金把頭疼的呲牙咧嘴,但人為刀俎,他是魚肉,也不敢瞎喊,忍痛跪在地上點頭:“明白,明白。”

“你們和官府還有土匪是怎麼分金子的?”

金把頭知無不言:“官府六成,土匪三成,剩下的一成是咱們淘金的這些人的吃喝用度,還有到入冬收工的時候兌他們的金子。”

……

金把頭跟著金大拿,基本上全程參與,知道的不少。

最後的收益歸到軍方,說是軍方,就是當地的巡警軍。現在這會兒,東北的軍隊早被打穿了,全都亂套了。還是後來徐是昌上位東三省總督,編練一番之後,恢複了一些氣象。

再有一方就是此地的縣令,兩家合夥吞了這些收益。實際上也是這裡金子的產量不是很大,去歲重視了一次,結果弄死了賀老四,沒有得到金脈圖。加上這裡早年間就大規模開采,剩的金子也不多了,很難淘,所以也就那麼地了。

這麼一看,這獨山龍、林中虎就挺完蛋的,土匪白當了,才分三成。

至於金把頭他們,肯定是算在那一成裡邊了。不過他們肯定是不會隻拿那麼一丟丟的,要不然金大拿的那些金子說不通,不用想就是私下裡扣了不少,畢竟要從他們那過一手麼。

亂七八糟的問了一番,包括丁慧蓮是眼線的事,拿了他所有的錢之後,王言擺了擺手,起身道:“老朱大哥,你先招呼著,我去問問金大拿。”

拍了拍朱開山的肩膀,不管磕頭求饒的金把頭,王言出門去了再隔壁的金大拿的屋子。

同樣的,讓兩個手下去跟那幫土匪呆著,王言解開了綁著金大拿的繩子,不等他多說,先一腳踹飛。

“金大拿,我問,你答,明白嗎?提醒你一句,剛才你的表弟可是什麼都說了,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被踹折了腿,又挨了一腳的金大拿也是連連點頭應是。他跟本就不敢多說話,現在隻想保住性命,報不報仇的之後再說。要說後悔,那是肯定的,當然也是沒有成功。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不知道王言如此實力,他還是會這麼做。

王言把剛才問的那些又問了一遍,互相印證有沒有問題。

金大拿把該說的都說過了之後,沒有再聽到王言的問話,強笑著說:“王老五,咱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今天是我不對。你饒我一命,我保證不再找你的事兒,咱們大夥一起發財怎麼樣?而且我有錢,我把錢都給你,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就把我當個屁給放了,彆跟我一般見識行不行。”

王言笑嗬嗬的看著他:“把你的錢都拿出來,看看夠不夠買你的命。”

隻見金大拿費力的爬到大炕旁,伸手扣出最下邊的一塊磚,摸了一會兒拿出一小袋金子,又在自己的身上拿出錢袋子,雙手舉過頭頂。

王言附身上前,拿起來看了一下,那些金子差不多就是朱開山開始時候,給他媳婦兒看的那一撮,置兩坰地。錢袋子裡裝的都是銀元,有個幾十塊。因為各種條約簽訂,後來人家不要銀,要銅的關係,現在銀元並不是太值。當然那也是相對來說,購買力還是有的,不過是相比起以前差許多罷了。

“就這些?”

“就這些啊,你可得相信我啊。”金大拿哭喪著臉:“我也是剛當上大櫃,今年咱們又是剛開工,就這些還是有去年在這乾過的,發現帶不出去,無奈交到櫃上的,被我吞了下來,再多我是真沒有了。”

王言上前踩著他斷腿:“就這些?”

“真的就這些啊……”金大拿疼的滋哇亂叫。

“嗯?”王言又加大了力氣。

“真沒了啊……”

“看來打折一條腿不夠,還得再來一條你才實話實說啊。”念叨著,王言猛的抬腿就要踹到他另一條腿上。

“有,還有。”眼見著王言動作,金大拿趕緊的求饒,他的骨頭並不硬。

王言放下腿,滿意的揉了揉他的大腦袋:“拿給我。”

金大拿忍著疼,顫顫巍巍的爬到靠近門口位置的炕邊,又掏出了一小袋金子,看著就比剛才的那些多上不少。

王言打開看了一下,掂了掂分量,將舔臉硬笑,跟哈巴狗似的金大拿一腳踹到一邊。不管他的哀嚎,轉身走出去叫了正在裡麵收拾金把頭的朱開山出來。

不管遠處眺望的人,二人走到角落,朱開山忍不住的問道:“兄弟,到底是個什麼打算,你跟我交個底,我也早做準備,要不然我這心總懸著。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不過是個死。就是這懸而不決,才叫人難受啊。你不說清楚,我心裡不踏實啊。”

王言看著麵前的金廠,看著山坡上的青綠,掂了掂手裡的金子,淡淡一笑:“很簡單,我先坐上官府指定的大櫃,讓土匪投鼠忌器不敢亂動,而後徐徐圖之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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