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不了這烏泱烏泱的聒噪,王言舉槍,拉栓上膛,槍口向天就是一槍,嚇到一群人推搡著退了好幾部,見到人們認清了現實,安靜下來,這才繼續說道:“知道大家夥都想發財,都想運金,我跟你乾活的時候我也想,但現在我肯定不能讓你們運走。現在我王老五當家了,這規矩就要變一變。以後,大家挖出來的金子,九成交櫃上,一成自己留著,也可以交櫃上按照外麵的價格兌成銀元,多勞就多得。”
“即使真的運氣不好,一年到頭都沒淘到金,沒有關係,過後我會核定出一個公允的價格,不讓弟兄們白忙活,也給你們算工錢。話我先說好,已經給你們讓步了,那就不要不知好歹的貪心。以前被抓到是一刀砍死,要是以後運金被抓到,那就是想死都難了,不要說我沒給你們機會。”
說完話,王言也不管他們什麼反應,直接擺手讓他們散了乾活。他這正經夠意思了,以往他們彆說已成,能拿三分都是燒高香,運金還有沒命的風險,現在這要比原本好了不知道多少。當然,他話說的明白,總是有貪心的麼,那就得好好收拾了,必須狠狠整治,懾住他們。
“兄弟啊,這一成是從你們那份子裡分出來的?”見著眾人散開,儘管心中有答案,朱開山還是忍不住的問了一嘴。
“是啊,要不然他們也不能乾呐。要不是還用的著咱們,早把咱們給剿了,還能合作分三成?”隨口回了一句,王言吩咐手下:“分兩個人回山上把那個姑娘帶下來,給人家送回去。”
“是。”不用吩咐,這十多人也知道自己的地位高下,兩個人自覺的轉頭離開。
接著,王言安排了一下守衛的事,他不打算安排人在外麵埋伏,而是在附近找找合適的地方,直接就把土匪窩搬過來,就地看著,看誰活膩歪了敢運金跑路。當然主要也是山上不適合練兵,要找個開闊、平坦的地方才好。
以前的兩個月,他也隻是在這金廠轉悠,旁的地方是一點兒沒看過。所以在安排了事情過後,王言扛著槍,跟朱開山倆人晃晃悠悠的走了起來。
朱開山懂事兒,路線是他選的,一邊走著,自己就念叨起了金脈的事。
“兄弟,當年我和賀老四把這附近的地方基本都走遍了。往前走三裡有個小溝,就是一條沒被發掘的金脈,具體的儲量有多少我們不知道,但是肯定有。賀老四是點石成金的高人呐,他說哪兒有金子,哪兒就有金子。我跟著他也就是學了個皮毛,要是他還活著,可咱這華夏走上那麼一走,那可不得了啊,可惜了”
王言覺得朱開山在給他的好兄弟賀老四吹牛比,但是他沒有反駁,隻是附和道:“太正常了,天妒英才嘛,人太厲害也不行。”
朱開山搖頭一笑:“這附近,大大小小的金脈十八處,沒被發現的還有六處。要說這事兒也神,他們在老金溝這挖了幾十年,周邊也找人探過,但就是沒找到那六處。我們雖然沒采出來,但是賀老四估摸著儲量不少,我相信他說的話,畢竟現在這老金溝的礦這麼多年都沒采完,他們是一條脈上的。按照賀老四的說法,這邊的也隻是一條大一些的分支,你想想主脈那得多少?所以兄弟啊,你是大發了。”
說的太神了,王言對這些東西又不了解,尋龍點穴他倒是懂,但是這看金脈他是一竅不通。沒有較真,隻是哈哈一笑:“要是真那麼大發,老朱大哥,兄弟肯定不能虧待了你。”
“咱們兄弟倆還說那些?就是不大發,你能虧待哥哥我?”
“當然不能了,說實話,我在這世上,啥也不剩了,就剩你這麼一個把兄弟了。現在咱也是有三十多條槍的人,能讓你老哥吃虧了?等到今年一過,咱們的好日子就算是來了。”
“是啊,終於能享福了。本來我還以為,這一趟要交代在這了,沒想到啊,真是世事無常”感慨了一番,朱開山問道:“兄弟,這金礦你打算怎麼采啊?外麵是官兵,周邊是土匪,說不好淘金的裡麵也有他們的人,想要在人家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覺的淘金,那可是難比登天啊。”
“你也知道,官兵一百多條槍在那駕著,說到底還是實力不夠。當然,即使實力夠了,也要悶聲發大財。所以啊,下一步我打算弄死隔壁的那個什麼林中虎,吞並了那邊的人手。如此把著這兩邊,收入多一些,集中錢財先買點兒好槍回來,提高一下戰鬥力自保,淘金的事明年再說。實在不行,就讓那些土匪上手淘金,就是慢一些,不可能露出去。”
“你想的周到,我就不替你操心了。今天我帶你把這附近的金脈都走一遍,前邊就是第一個坑,緊走兩步,馬上到了”
五道溝,顧名思義,五個溝,老金溝也僅是其中一個而已。這個五道溝是大溝,其中還有不少的小溝,溝與溝之間距離也不近,所以整個五道溝是不小的。逛了一天,看了六處沒被發掘的金脈,其他的那些據說已經挖完了的,沒再過去看,就是有,也不過一些金末子了,不必看。
以後的老巢也選好了,就在金廠翻了山過去不過二裡,有一片開闊的平地,還有一條水流不大的小河,叫個山清水秀。附近的樹木什麼的也夠,蓋個房子、燒個炕什麼的是完全夠用了。
從上午回來,看了整整一天,兩人這才摸著黑,借著星光回了金廠,按時間來看,估摸著也得是個八點多了。
看到不遠處山坡上亮著燈的唯一的小店,王言笑道:“走吧,老朱大哥,咱們去喝點兒酒解解乏,這走了一天,還真是有點兒累了。”
朱開山連連點頭,他才是真累,至於他的好兄弟,他是一點兒沒看出累的意思。忍不住的,加快了腳步向那大黑丫頭的店裡走去,也不知道那娘們兒是走是留啊
店裡,一個還算周正的小姑娘呆滯的坐在凳子上,大黑丫頭丁慧蓮坐在那自顧抹眼淚,大金粒煩躁的揉著腦袋,小金粒坐在一邊摳手指。
聽見門口的動靜,一家四口人齊齊的看了過來。看清來人之後,小丫頭唰一下跑到親媽丁慧蓮的懷裡躲了起來,身體發抖不敢看人,大小金粒兄弟倆激靈一下站起了身,不知所措。
女人本弱,為母則剛。丁慧蓮直接跪在了地上,對著王言磕頭,嚎啕大哭:“王兄弟,謝謝你,謝謝你啊,我給你磕頭了,給你磕頭了啊”
王言沒有上前去扶,跟朱開山坐在一張桌子旁:“行了,彆嚎了,好酒好菜的趕緊給我們哥倆上來。”
“哎,哎,這就去,這就去。”丁慧蓮起身抹了一把眼淚,趕緊的拖著害怕的女兒跑到了後邊忙活:“大金粒,快給他們上酒,再拿點兒花生米先喝著。”
“啊?哎”不知所措的大金粒聽到親媽的招呼,趕緊的轉頭跑到一邊抱著一壇子酒過來,懂事兒的小金粒利索趕緊著跟上,拿了兩個小酒盅,裝了一盤子花生米跟著放到了桌子上。
看著大金粒給倒好了酒,王言招呼了一聲:“來,老朱大哥,走著。”說罷,二人碰杯,一飲而儘,吃著花生米壓酒。
見著二人喝了一杯酒,站在一邊的大金粒一下就跪那了:“王大哥,我想跟著你,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小金粒也不客氣,緊跟不落:“我也想跟著你,王大哥,你是好人,跟著你肯定沒錯。”
“這還有上趕著找死的。”跟朱開山調笑了一句,王言轉頭笑吟吟的看著兄弟倆:“我現在是土匪,不知道?”
“知道,土匪也是好土匪,肯定不做壞事。”小金粒活泛,說話好聽。
大金粒連連點頭:“對,王大哥,我覺得跟著你肯定有出息。”
“不做壞事也要拚命的,你們能行?不忙著回我話,明天你們兄弟倆上山看看那幾個掛在架子上的人是個什麼樣。要是還想乾,再過來找我,送死的炮灰也有用,好賴能擋兩顆子彈不是。現在,滾一邊去,彆影響我們哥倆喝酒。”
以前和善,讓人忍不住親近的王大哥,不知怎的,看起來竟然那麼嚇人。兄弟倆趕緊的爬起來,跑到一邊坐在一起,小聲的嗡嗡,也不知在嘀咕些什麼。
不大一會兒,丁慧蓮端著小炒的菜過來,還弄了兩個大餅子:“早就聽說你們倆出去逛了一天,快吃飯吧,我再炒兩個菜,你們吃好喝好啊。”
“不忙,不忙,我問問你。”朱開山笑嗬嗬的掃了一眼躲在後邊偷眼瞧的小丫頭:“你以後什麼打算啊?是在這接著乾啊,還是回家過日子?”
“不乾了,等過了今年我就走了,回家開個小店,日子過的去就行。”丁慧蓮轉身跑去拿了個酒盅,倒上酒舉著杯:“幸好有王兄弟在,要不然我們害人性命,不知要犯下多大的錯,造多少的孽呢。我是個婦道人家,也不知道怎麼感謝你,王兄弟,我敬你一杯。”
王言應下,跟著喝了一杯:“行了,心意我知道了,忙你的去吧。”
丁慧蓮點著頭,小跑著去了廚房忙活,她自己是不行了,人家看不上,那就拿出最好的手藝來,讓這倆人吃好喝好,也算是儘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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