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一章 搬家冰城(2 / 2)

“那還有假。”王言搖頭道:“格格也沒什麼,現在都民國了,之前緊張的形勢你又不是不知道,落難的格格、貝勒,那可多了,沒什麼驚訝的。再說格格怎麼了?那不還是跟你爹爹的叫著?”

老朱一愣神,隨即哈哈一笑:“你說的對,是我想多了。來來來,喝酒喝酒。”

王言笑咪咪的點頭跟他碰了一下,飲儘了杯中酒。

這麼會兒功夫,老朱心情已經調整過來了,不再想朱傳武的事兒。這又不是什麼國家民族大義,父子倆也沒有什麼仇怨,即使心裡還藏著,過一陣子也就好了。

又喝了幾杯,他就溜達的回家了,知道明天就要走,老朱一家子都忙起來了,就怕落下點兒什麼東西。

回到家裡,不出意外的,兩個媳婦也在那收拾東西。都是那樣,出門研究到底關門關窗,那沒拿鑰匙什麼的……

翌日,六輛卡車以及四輛小轎車開到了放牛溝。其中四輛轎車過來拉著兩家人,四輛卡車拉著兩家搬家的東西,剩下的兩輛卡車是一個連的士兵,既是幫著搬東西,也是隨身護衛一下安全。雖然自信,但小心無大錯,外圍還有之前一個旅,會一起開回冰城,總是要注意的。

放牛溝的相鄰們活都不乾了,湊上來看熱鬨。實在是汽車太稀奇,不少人甚至都是第一次見這東西。再加上村裡數一數二的兩家人搬走了,過來說說話,幫幫忙,留個香火情。沒見那一百多個拿著槍的官兵麼,絕對是比他們以前的想的還要能耐的多的多。

當然還有老韓家的秀兒,她已經從親爹的口中知道了,說親被拒的消息。她站在自己家的房頂,遠遠的看著兩家人忙活。

一群人再加上手下的兵一起忙活,看著不少的東西,不過一會兒就被裝上了車。辭彆了友好的鄉鄰,在鄉鄰們的注視下,兩家人坐上車,車隊緩緩的出發。

因為阿虎體型大,做不了小轎車,它還不老實,總是瞎折騰。不得已之下,王言隻能跟它一起,坐在卡車後邊吹風。本來是要把阿虎放了的,畢竟它現在也是一代叢林之王,到了城裡就不像在放牛溝這麼自在了,回去多找兩個母老虎為族群做點貢獻也是好的。結果孩子們不願意不說,就是阿虎自己也不想走,這才給帶上了,連累他這個主人一起跟著遭罪。

也是這樣,車隊西行,路過老韓家的時候,他看到了站在房頂上的秀兒。不如意,總比如意了,再失意的好。誰也彆耽誤,不錯。

韓秀站在房頂上,看著車隊漸行漸遠,最後化作一個小點,隱在黃土地上一望無際的莊稼中。她還是看,久久不願動。

她知道,她再見不到她的傳武哥,她向遠方祈禱,祈禱老朱家平安,祈禱她的傳武哥在槍林彈雨中安然無恙,祈禱她過幾天的相親對象是個跟傳武哥一樣的好男兒……

百裡距離,雖然道路不好,但四個軲轆遠遠快過四個蹄子,有意放慢速度之下,也不過三個小時就到了冰城。

除了王言,其他人都是第一次坐車。顛噠一路,下車都晃悠了。大人都這樣,就彆說一群聽了搬到城裡高興跳腳的孩子們了,早都睡過去了。

車隊先是路過給老朱家預備的房子,位置絕對好,是三條路口相交的地方,人來人往的好不熱鬨,凡是用心乾點兒什麼,生意都差不了。

王言揉了揉同樣顛的受不了的阿虎的大腦袋,跳下車走到已經下車的老朱家一行人麵前:“老朱大哥,這個就是我給你們準備的地方。往那邊走,兩百米左右,就是我家,再後邊那個高出不少的看到了嗎?那就是咱的‘都督理事府’,離的都不遠。”

順著手指的方向,老朱家一行看著那一處高聳的建築,朱開山比了個大拇指:“氣派,就是這鋪子,你弄的是不是太大了?”

“大點兒寬敞,住的也舒服。”王言擺了擺手:“行了,我這回去也得收拾收拾,那邊還有事等著我處理。這些人留在這幫你們收拾,等晚上我再帶著老婆孩子過來,咱們喝點兒酒慶祝慶祝。”

“去吧,你是大忙人,晚上咱們再說。”老朱哈哈一笑,看著好兄弟又跳上卡車離開。

本來老朱家到冰城做生意的時候,都是二一年了。不過早晚的無所謂,也沒什麼大乾係。原劇中橫行這條街的那個潘五爺,本來確實是挺威風的。王言過來的時候,這老小子剛搞垮了那個一直吹捧朱開山的劉掌櫃他們家,在這附近真是威風十足。

不過不巧的是,王都督上位了。警局、工商、稅務等部門重置,外麵的大山裡也沒什麼天外天、震三江,他可利用的,也就隻能是一幫人在一起抱團擠兌人了。聰明人,從來明白審時度勢。王都督上位換新天,眼裡能容沙子,但不是傻子。潘五爺正經做生意,或者合夥耍些小手段擠兌人,他不管。但是這老小子要是敢收什麼保護費,這個那個的,那性質就不一樣了,就是惡霸,就是黑社會,那就得去當苦力乾到死了。

當然這種事發生的概率不大,畢竟他是明晃晃的帶兵過來幫著老朱搬家,誰想不開非得跟老朱家過去,上趕著找死啊?老朱不欺負他們都不錯了。

原劇中潘五爺這老小子口口聲聲念叨著什麼熱河人怎麼怎麼樣,恩怨也是熱河跟魯省的,爭凶鬥狠搶地盤。真說起來,王言跟那個老小子還是老鄉呢。他的老家龍城就是熱河的,不過現在還沒劃,還要過兩年才有熱河……

綜合來說,闖關東講的就是這個特殊的群體,在東北的土地上,於離亂的時代中紮根掙命,愛家愛國的故事。這個主題當然是非常好的,不過王某人來了之後,跟那個已經沒什麼關係了,格局在那呢。

車隊又行了兩百米,在一臨街的氣派大門前停住。整個的占地不小,倒是沒有如同這裡周邊的那樣二層樓,就是正經的大院,足夠他們一家人以及雇傭來的人居住,更夠孩子們玩耍。

這裡位置自然極好,因為對麵就是更氣派的‘都督理事府’。原本並不是如此,中間還是有一片建築的。不過權利的應用,王言向來擅長。最近的幾個月過去,理事府前麵的建築全被推成平地,成扇形擴散開來,一片大大的空地。理事府後邊的,是一片其他在建的建築。儘管隻掌控兩省之地,但作為最高權力中心,需求的辦公麵積還是不小的,那一片都是各種部門所用。

而前麵的大空地,路已經修好了,但是除了軍方、政府部門的車,彆的車一律不準通行,誰也不好使。當然,現在也沒多少車。再中間,理事府的正門以及王言居所大門中間位置的兩旁,有他特意找來的大師在做雕塑。沒彆的,就想小小奢侈一把,為了好看。西邊的,是苞米、高粱、麥穗、小孩、農夫,東邊的,是槍、炮、戰士。

他的意思也很簡單,家園隻有靠槍炮守護,至於剩下的有為知識青年怎麼解讀那就不是他的事兒了。反正隻要是誇他的,說啥都對。

王言陪著老婆孩子一起房裡房外的看了一圈,隨後讓兩個媳婦兒指揮手下士兵搬東西,他則是背著手,後邊跟著十二個近衛,溜溜達達的出門向著對麵的理事府走去。

阿虎體格好,已經適應了顛簸的不適,也跟著巡視了一圈以後的領地。見著男主人離開,顛顛的跟了上去。

街上行走的人們,看到王言這麼威風,身邊還跟著一頭斑斕猛虎,自然是躲的老遠,被老虎吃了都是白死。事實證明,是他們自作多情了,阿虎揚著腦袋,看都不看他們,安安靜靜的跟在王言身邊。

到了理事府,因為阿虎的到來,引發的騷亂不提,王言開始處理這幾天積壓的事物。

其實也沒什麼事兒,正常的民生事宜,他的框架都搭好了,一幫人能處理的很好,沒什麼要他定奪的,看看文件知道知道怎麼事兒就好了。他是軍政府,所以主要還是軍隊方麵的事,各種的人員訓練、物資存儲等等,還有就是外部的事兒,跟南方的政府,同老毛子,小鬼子,以及其他洋鬼子的亂七八糟。

因為他的強硬態度,向來橫行無忌的洋大人最近日子不太好過,各方麵的壓力都來了。還有駐紮在他內部的,老毛子以及小鬼子,三天兩頭的就得乾一仗,並不安穩。

他的意思很簡單,在哪裡混,就守哪裡的規矩。

但很顯然,自鴉片戰爭始,到庚子年的老佛爺跑路,極至現在的民國元年,這個條那個約的,被人家按著腦袋揍了七十年。洋大人已經習慣了高人一等,高華夏人三等。即使王都督貴為裂土封疆的一方軍閥,人家也瞧不上,照樣土包子。所以拿王都督的話當屁放,該怎麼樣,還怎麼樣。比如強搶個民女,比如吃白食,比如欺負本土商人等等。

王言可不慣病,有一個算一個全給抓了,洋大人的事都是大事,外交施壓,鼓動南方政府遞話,還各種威脅要過海打他,嚇唬誰呢。這些洋鬼子也不是什麼重要人物,不過是一些辦事兒的而已,怕他們?所以勞改的勞改,陪錢的陪錢。倒是沒有流血,那性質就不一樣了。

但真要流了血,弄死了幾個洋鬼子也就弄死了,又不是多重要的人物,現在局勢還那麼複雜,撐死就是罵他兩句而已。絕對不會因為個彆的洋鬼子的生命,而爆發出大規模的戰爭。

老毛子就不一樣,經過去年滿洲裡的對峙,老實多了,隻在邊界位置有些小衝突。這是兩方心知肚明的,沒有大事兒,這種小規模的戰事不可能停。老毛子是要消耗他的力量兼練兵,他就純是練兵。那邊配置的軍隊都是一半新兵,一半老兵,輪著乾。總的來說,雙方各有傷亡,己方死的多是新兵。

至於小日本,人家自從跟俄國乾過一場之後,就一直挺老實。在這邊沒什麼大動作,就是僑民有不少,各種的公司也開了許多。當然即使如此,也總免不了有犯到王都督手裡的,都乾活呢。小日本也就是象征性的軟話硬話說了一些,不過在王都督派兵屯到安東百裡外的吉、奉交界處,以及圍了春市的鐵路之後,就沒有那麼多話了。

小日本還沒準備好,不想動手。雖然不動手,但不耽誤他們在背後捅咕。他們不斷的在奉省活動,支持這邊的東北軍,想要讓東北軍內部乾一場,消耗雙方實力。

至於最高效的解決問題手段,暗殺的事,王言到現在還沒遭遇過。以後肯定會有,但不知道什麼時候。

也是他的這種強硬,在全國的知識分子中,口碑是兩極分化的。

一派認為,他在激化矛盾,萬一人家急眼了打他,他又打不過,丟了東北他就是國家、民族,最大的罪人。

另一派認為,他給華夏人立了腰杆子,彆的地方不說,在黑、吉兩地,經過這麼些事,沒有外國人敢隨便欺負華夏人,提氣。

當然也會有各種分析利弊的中間派,不過少不了挨罵就是了。

現在的報紙熱鬨極了,王都督有型自己占了一版,除了罵他的,就是兩派互罵的。

了解了情況之後,看著無聊的趴在地上,大尾巴左甩右甩自己解悶的阿虎,王言對著手下的文員說道:“去讓人給我找個照相師傅過來。”

那人領命而去,不大一會兒領過來一個拿著家夥什,有些害怕的照相師傅進來。

王言早都換了一身的軍裝,安撫了照相師傅幾句之後,他給阿虎擺了個姿勢,隨即自己坐在寬大的椅子上,眼睛睜大了一些,殺氣畢露的。感受到這種危險的氣息,身邊懶洋洋的阿虎也是瞪著冷冰冰的大眼睛,威風凜凜的對著鏡頭。

照相師傅有些害怕,但照不好,他更害怕,顫顫巍巍的照了好幾張,這才被人帶走去洗照片。

這張照片是要見報的,這是自去歲雙十一事變,他登山了大舞台之後,第一次公開發表照片。以前彆人就知道他叫王言,根本不知道長什麼樣,這一次也算是滿足一下彆人的好奇心。

他也是心血來潮,畢竟養老虎的就他一個,就想照一張,讓彆人看看他的威風。

當然見報的事,他不可能明晃晃的寫,你看我帶勁不?是以招攬人才為名,印在各大報紙上,通行全國。他以前也照相,但都是跟家裡老婆孩子照的,算是記錄孩子成長,一年一張。這一次的這張是必定留名曆史的照片,因為這種正經的個人照,他就照這一張,不留都不行,沒彆的能用……

事都料理完畢,點了新成就的王言,帶著阿虎,溜溜達達的晃悠著回了家。哄孩子玩了一會兒,到了晚上的飯點,一大家子熱熱鬨鬨的去了同樣忙活一天的老朱家。

都忙活了一天,這麼多人的飯菜肯定是不好料理的。王言他們又不是外人,由那文看著孩子玩,剩下的包括王都督在內,一群人忙忙活活的做了到冰城的第一頓飯。

這可是自王言到了此界這麼多年來,第一次動手做飯,老朱一家連帶著他的老婆孩子們還驚訝了一下,很給麵子的全吃光了。

王言跟老朱倆人,漫無目的、亂七八糟的閒聊、喝酒,半夜方休……,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