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哥,你沒說錯。言哥好威啊,他一直都是笑嗬嗬的,可是我們平時天不怕地不怕,卻就是不敢跟他開玩笑。就感覺他的眼睛一掃,我們就跟沒穿衣服似的,什麼都藏不住。”
看著外麵一邊走,一邊點煙的背影,豬油仔笑嗬嗬的點頭:“不怪你們,我不也是一樣。你們幾個啊,這一次是跟對人了。看看言哥,再看看什麼顏童、劉福他們,一個想著做生意賺錢,一個想著怎麼撈錢,怎麼買物業,怎麼找小老婆,差距太大了。要我說啊,言哥早晚上位,沒準還能做到警隊一哥呢。你們好好乾,隻要不犯錯,我保你們都當穿西裝做領導。回頭把阿義他們也都叫過來,大家一起發財。”
“好啊,大家都在一起乾事業才好”
“早,言哥。”
雷洛笑嗬嗬的走進門,特意用戴著勞力士的左手
“什麼喜事啊,這麼高興?”
現在的雷洛,還是個沒有心事,耿直的大小夥子,心機一點都無。按照現在這麼發展,有他良性引導,基本沒有問題。當然,收黑錢的哪裡能真的乾淨陽光。
但不是有那麼個情節麼,反派有遠大理想行非常手段,正派心懷愛與正義消滅異端。簡單的歸類一下,他們是前者。畢竟他一直強調,收錢是暫時的,就是為了適應規則,融入規則,改變規則,最後打破舊的規則,重建新的秩序。簡而言之,有理想的野心家。
“我要結婚了,下個月的初二,是不是喜事啊。”
“那確實是好事兒,選的還是個好日子呢,二月二龍抬頭麼。”現在是五零年的一月份,再過幾天就過年了。
“本來商量著還要再過兩個月的,但是”雷洛嘿嘿傻笑:“但是阿霞懷孕了,昨天才知道的。”
“呀,那確實是好事。”王言小小的驚訝了一下:“今天我得去找個金店,讓他們給我那大侄子打個實心的金鎖。”
“言哥,哪裡要什麼金鎖啊,有你這麼威的叔叔不就夠了。再說了,生男生女還不一定呢。”
“這個思想不好,生男生女不都是你的種?反正我這裡都一樣,你生一個,我就給打一個金鎖。”王言拿著鎖頭,跟雷洛出了門,一邊掛門,一邊笑:“行啊,你今年就當爹了,以後要穩重一點了。”
“我什麼時候不穩重了?”
“就在你蹦蹦跳跳的跨過我家門檻,對我咧著嘴嘿嘿傻樂的時候。”
雷洛沉默了,一直到從警署附近吃完早飯,兩人上班散夥,基本上沒說什麼話。他犯了尷尬,有些不好意思。那窘迫是寫在臉上的,畢竟臉紅了一路麼。至於具體怎麼想的,王言不知道,不過猜測的話,他大概在回憶過往的混身冒傻氣的瞬間
“言哥,昨天你讓我去走訪的事,都了解清楚了。”
剛到了二樓的刑事組,昨天領了他的命的那個便衣拿著文件走了過來。
“麻煩良哥了啊。”王言客氣了一下道:“說說吧,什麼情況?”
“你猜的不錯,那個死者的老婆確實有了孩子,並且剛生產一個月。當時就已經懷孕了,隻不過她說不重要,所以也就沒跟咱們的人說。也確實是新找了一個男人,而且那個男人跟死者也認識,聽人說他們之前都是一起玩的,關係挺親近。現在看著,他們的生活還是不錯的。男的在外麵做工賺錢,女的在家照顧孩子。兩人都沒有父母,就他們兩個相互扶持,看著挺好。”
“他們是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是最近才結婚的,不過我打聽到,在發現了死者的屍體之後,他們倆基本上就算是在一起了。”良哥遲疑的問:“你是懷疑他們奸夫,可能早有苟且,合謀弄死了那個男人?”
昨天去問話、走訪調查的時候他就有感覺,現在忍不住問出了心中所想。
“很大可能。”王言點了點頭:“卷宗上記載,鄰居在十天前聽到了大聲爭吵、哭泣、哀求的聲音,但又說不確定,基本上每天都吵,打老婆也是平常事。現在的那個男人還很早就跟他們認識,關係不錯。所以我猜測,可能是那個女的跟現在的這個男的早就偷情,孩子是他們的,因為那個死的吃喝嫖賭的,生孩子八成是挺困難的。當然也不排除孩子是他的,但是無所謂。
因為孩子隻是一個誘因,動機很可能就是那個女人受不了這樣一個爛仔,不想再過這樣的日子,所以偷偷的弄死了他的男人,或者是跟現在的這個駢頭一起乾的,兩人就想過安生日子麼。如此算來,後來拋屍的肯定是現在的這個男人,他不是真凶也是幫凶。至於到底是不是這樣,那就不得而知了。”
“我覺得也是,因為昨天我過去的時候,他們倆表現的都挺不自然。但他們不自然也有道理,我們不受歡迎麼。而且他們也不會想到,我們竟然還在查這個事。”良哥搖頭苦笑感慨,接著問:“那這個案子咱們還往下查嗎?”
“不查了,我就是好奇才讓你過去了解了解情況。”王言搖頭道:“即使真的是他老婆聯合他兄弟給弄死的,也沒什麼所謂。這樣的爛仔,不管是因為什麼被殺的,都是死得其所,不必浪費咱們的精力。以後差不多類似情況的命案,了解了解情況大概猜測一下,如果不涉及到其他情況,抓一個跳脫的流氓頂罪就是了。
不好抓的話,就給那六個大哥說,讓他們安排。很多時候,真相對咱們來說並沒有多麼重要,反正都不是好人,死誰都一樣。咱們既少些麻煩,也能提高一下咱們的破案率,兩全其美的事。”
良哥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後轉身離開。果然,能上位的心都狠,根本就不把人命當回事兒,儘管那些爛仔的命確實無關緊要
王言當然不知道這良哥是怎麼想的,即使知道了也無所謂。現在法製正在健全的時候,有很多漏洞可以鑽。又是警匪一家的特殊時期,黑白善惡真的沒什麼所謂。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吃喝嫖賭抽坑蒙拐騙偷的不乾人事,死了又能怎麼樣?有誰在乎麼?親爹媽除了哭,更多的或許也是解脫。他們哭的是什麼?是親兒子初生時候的可愛樣,他們不理解,為什麼那麼可愛的小人兒,就成了今天的這個樣子。
歸根結底,原因是環境。原罪在警匪,在港府,在瑛女王,更是在殖民思想,在滋苯主義的原始掠奪
算是結了一個案子,王言坐回到位置上繼續翻閱堆積的卷宗。
重新劃地盤、分利益的事,估摸著這兩天也就能談明白了。因為他聽到了消息,昨天後半夜的時候,響尾蛇一挑二,暴打光頭佬跟另一個流氓頭子,但是在打完了之後,被吹水強來了一個黃雀在後,把響尾蛇打成了小蟲子。慈雲山屁大點地方,六個流氓頭子合縱連橫玩的挺好。這幫流氓竟然玩上兵法了,是他不曾想到的,但也證明了,人的潛力是無窮的。
慈雲山大流氓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前半夜以及白天跟本就不敢動手,隻能到後半夜開戰。當然後半夜也不是他們的天下,打打殺殺多擾民啊,今天一早他們就過來交了罰款
也是這樣,他要儘量快的過一遍積壓的案子,能安排的,都給那些流氓安排上,不能浪費了。這一波的功勞,怎麼也夠他進一步,升個探目了。
這是刑事組的職級,就是洋鬼子為了給華人一點兒心理安慰搞出來的。畢竟最高的總探長,也不過是警長麼,所以給劃分出上下級,也好管理一些。從低到高,是探員、探目、高級探目、探長、總探長。
他現在是個探員,真的說來,跟之前軍裝巡邏相比也沒高到哪裡去。不過是刑事部的部門級彆高,所以他從軍裝到便衣,也算是升職。
當然現在的這些內部職級也沒什麼用,就好像在這慈雲山警署軍裝、便衣兩組人馬中,他說的話、下的令,除了陳統、林明遠二人,誰敢說個不?所以關鍵的不是那個,而是錢。他有錢,把洋鬼子舔舒服了,再算上說的過去的功勞,做個港九最年輕的探長,問題不大。
任何時候,弱都是罪。在六個流氓頭子為了利益,打出了狗腦子的時候,許多的小流氓,小勢力在大幫派的交戰夾縫中瑟瑟發抖,降低自己的存在,免遭無妄之災。
他們不知道,有個人正埋首案中,加班加點的辛苦工作,就是為了篩選出適合安排到他們頭上的合適罪名,撈一些功勞好升個職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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