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這麼乾脆,是之前已經做好自我心理輔導了,王言搖了搖頭,拖鞋上炕,靠著窗台喝茶水。
他的那一攤子,肯定是要鋪開的,但他是以後的事。現在才七三年,特區試點成立,要到七九年,等到東北及其他內陸地區可以有所作為,更是要到八四年左右,時間還早。
所以他現在也沒什麼好做的,就是老老實實做他的老中醫,先把神醫的名頭搞出來。至於錢,以後的起步資金,也用不著他鑽營,犯不上去黑市倒票什麼的。因為現在他的工資待遇足夠生活,而想要更多的錢,隻要他王神醫廣為人知,那麼他就不缺錢,不缺資源。
治病救人雖是醫者本職,但所有的患者家屬,都希望通過一些物質方麵的饋贈,讓醫者更加的儘心儘力。到了幾十年後,給醫生紅包的事仍然是個理所當然的規則。不過是有的人不要,或者反充住院費,有的人習以為常,不弄點感覺過不去而已。
他之前不僅做過專職醫生,還是華夏最好的醫院做醫生,而且還升到了最高的主任醫師,還是學院最受歡迎的教授,最受歡迎的博士導師,同時還參與國家領導人的保健工作。那些有關醫患,有關醫院等等的亂七八糟,他挺明白的。
而這個過程也用不了多久,隻是看他能不能治幾個要命的病,到時候旁人以訛傳訛就能給他捧上天,好在他實力夠,能撐住。
當然過程中也少不了幫幫周秉昆,讓其平安順遂。他昨天並沒有忽悠周秉昆,是真的有心讓其上位。
周秉昆不是傻的,還有些小機靈。包括原劇中開教育書店,還是後期搞搬家公司,其實還不錯。雖然經營的那個飯店,因為太看不出太多,但那飯店井井有條是他一手開起來的,管理也算有幾分。給個平台,曆練曆練,問題不大。
當然不說周秉昆本身還算有兩下子,就是沒有,大把的資源砸下去也能有了。這活王言很熟,他以前沒少乾。
至於說到現在,水自流、駱士賓兩個,他在想著是不是直接弄死了事。省的以後還因為孩子,整出一堆爛糟事。
不過水自流還好,算是有那麼點兒良知,作為已被槍斃的塗誌強的真正有感情的朋友,給鄭娟送錢是其一力堅持,若不然駱士賓是不會給錢。
現在水自流的地位高,駱士賓隻是塗誌強他們兩個屁股後邊的小弟罷了。以後卻是駱士賓起來了,水自流淪為附庸,還被踢出了公司。雖然後來還是幫著駱士賓忙這忙那,卻也不知心中是否甘願。
而駱士賓,那是周秉昆失手弄死的。被抓的時候,他都不知道駱士賓是死是活。不過在他獲知駱士賓死訊的時候,或許他也是有解脫的。儘管他娶了鄭娟,認了兒子,但到底是個男人,對鄭娟那樣一個自己深愛的苦命女人的遭遇,不可能真當沒發生。
現在是二月份,鄭娟懷孕四個月,也就是說,在七八月份就會生產。原劇中年過的狠,中間的時間卻不是很清晰。水自流、駱士賓兩個人是在鄭娟生產之後被抓的,場景不是冬天,基本上也就是半年多就該被抓了,十年之內也見不著。
如此一想,王言決定放駱士賓和水自流一馬,等到以後再說。儘量讓周秉坤自己解決,親手報仇總是最痛快的
周秉昆騎著自行車,晃悠晃悠的去往太平胡同,腦子裡想著見麵應該怎麼跟鄭娟說。離的本也沒有太遠,又是倆軲轆轉,距離越近他越慌。
“乾啥去啊,秉昆?”
突然的招呼聲,沉思中的周秉昆猝不及防,正好輪子偏了一下,加上前天才下的大雪,地上正覆著冰。一個沒操控好,正好側滑了一下,好在穩住了,若不然一頭就得紮到旁邊的雪堆裡。
肖國慶懵逼的看著將將穩住身形的周秉昆,笑嗬嗬的上前給了他一拳:“你尋思啥呢,都不看路啊?咋沒一頭紮進去呢,我能笑你兩年。”
“滾蛋吧你。”沒好氣的回了一拳,周秉昆蹬車就要離開。
“哎,不是,你乾啥去?那邊是太平胡同,你有事啊?”
“啊有點兒事,嗯那什麼,我言哥讓我去那邊給人送藥。你看,這不是嗎。”周秉昆機智的找了個借口,展示了車把上拴著的一提被黃紙包的四四方方的藥。
“今天早上我看著德寶了,今天中午他跟春燕兩家就會親家。你不知道,昨天咱們散夥,我跟趕超一起走的,那給趕超傷心壞了。”
“那傷心有啥招,春燕就得意曹德寶,說他吹口琴特帥。”周秉昆搖了搖頭:“行了,不跟你說了啊,我趕緊給人送藥去了。”
“行,快去吧,哪天再說。”
點了點頭,周秉昆蹬著自行車離開,向著太平胡同而去。
到了那個臨街的,隻有不大院子的兩間房前,他有些猶豫,有些不敢開口,就腳撐地騎著車,看著鄭娟的家門愣愣出神。
“秉昆?今天不是周六啊,你怎麼過來了?”
破舊木門不堪重負的吱呀聲響起,頭發花白,滿臉皺紋,身上有些臟兮兮的老太太推開門,正是鄭娟的老媽媽。
窮苦人家,尤其身處這樣一個物質匱乏的時代,人們多是如此的。一天天乾活掙命,煙熏火燎,哪裡有時間理會最沒用的麵子活。
她的說話聲,打斷了愣神的周秉昆。
“啊,大娘啊。那個,我哥是衛生所的大夫,他給鄭娟開了一副安胎補氣的藥,我給送過來。你出去啊,大娘?”
不待鄭母說話,一看就營養不良的鄭光明跑了出來:“秉昆哥!”
“哎,光明。”
鄭母揉著鄭光明的腦袋:“要不你進來坐會兒?喝點兒熱水?”
“哎。”
見周秉昆答應,鄭母笑嗬嗬的將他讓進屋:“我得去打點兒醬油,家裡的醬油沒有了。光明啊,你跟我一起去吧。”
“好,媽。”
周秉昆就在外屋站著,眼睜睜的看著鄭母帶著鄭光明離去。他看著麵前的門簾,一時的也不知進是不進,而屋中也沒有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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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半晌,他受不了如此壓抑,磕絆著開口:“那個我把藥放灶台上了啊,用法用量注意事項都在裡麵呢,我哥說了,這個是安胎補氣的,你身子虛,對肚子裡的孩子有好處。”
“你進來吧,我給你倒點兒水喝。”
門簾被撩開,那張朝思暮想的臉出現在眼前,周秉昆愣愣的點頭:“哎。”
不大的房間中,他手中抱著一個搪瓷缸子,目不斜視的盯著坑坑窪窪的地麵。之前家中、路上想的那些話,他一句說不出。
鄭娟就坐在他的身邊,手撫著肚子,偏頭看著他的側臉。
良久,還是鄭娟打破了沉默,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