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三二章 奪二州之地(1 / 2)

複古,雖然現在提出的是複古的‘武’,但在複了武的基礎上,勢必要複文,這是必然的。因為這個人一旦糾集了一批士子,做到了複武,有了一定的影響力,那麼接下來獲得經義的重新解說權,由此再開一儒學山頭,立一儒家門派,訴說自己政治主張,謀求政治機遇,入仕成黨,而後黨同伐異,這是一個正常的過程。

問題不是沒有,若提出‘複古’的,是一代大儒,那麼趙佶斷不會講笑話一般的說與王言。因為大儒的影響力不是開玩笑的,他們有高官朋友,有小官弟子,還有其他誌同道合的儒家大老,他們已經掌握了經義的解釋權,自上而下的影響,要比自下而上來的大的多。

而現在提出‘複古’概念的,隻是一個不第士子,跟王言一樣,隻是過了府試的秀才罷了,那問題就大了。因為他沒有科舉入仕,並沒有證明自己的能力。而大儒,都是當官沒當好,官場不得已,告老歸鄉謀教化的。現在這樣一個啥也不是的選手,提出了這麼一個概念,想要來一場儒家內部變革,或者說想要從儒家再分裂出一個山頭,是可笑的,蚍蜉撼樹自不量力。

另一方麵來說,趙宋自廢武功,現在有人要搞文人複古,要提劍上馬殺敵,這是挖趙家的根。不能打的儒家都這麼狠了,能打的那得什麼模樣?都說秀才造反,十年不成。現在秀才練武了,秀才要打仗,如此一來,不光可入仕,還可從軍,而‘複古’派的士子從軍,很顯然不是賊配軍,甚至一定程度上抬高了被打壓近百年的軍隊地位。即便還是被打壓,但是局麵很顯然的不同。

這要是大儒牽頭搞複古,趙佶能睡著就怪了。

喝了口茶水,大官人輕輕的放下茶杯:“官家,小臣以為此人的心確是好心,隻是未免有些天真。一來,他科舉不第,連官都做不了,就想學大儒提主張,難成事。二來,儒家的學問,經過曆代大儒的注釋研究,聖賢書是越讀越厚,士子們窮經皓首,哪裡有精力再習武強身。

這三來嘛,所謂窮文富武,很多寒門士子破家讀書尚不能成,如今還要分心習武,而練武最傷身體,沒有錢財買藥材,不能頓頓吃肉,長此以往有傷身體元氣,武功亦難精進。

更何況戰場凶險,他們現在喊的歡,可是一個個細皮嫩肉,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縛雞之力都無,一旦到了戰場上,能活著回來幾人都是問題。活都活不下來,又哪裡能複的古。”

趙佶上下打量了一遍王言,哈哈大笑:“朕覺得你才是這複古的最佳領頭人呐,朕的禦帶這幾年換了兩輪,都讓你打了個遍,經義一道也未曾落下,名聲更是響徹大宋,若由你來,這複古說不得還真能成。”

“官家說笑了,小臣一介小小商賈,哪裡有那麼大的能力。”

“小小商賈?若大宋再多幾個你這樣的小小商賈,朕做夢都能笑醒了啊。”趙佶哈哈笑了一陣,突然皺眉道:“子言呐,說起這商事,朕記得第一年你給朕賺了六十多萬貫,第二年,你給朕賺了八十萬貫,怎麼今年還是八十多萬貫,沒有增長呢?是出了什麼問題麼?”

大官人惶恐的想要起身,見趙佶擺手,這才坐的筆直,占了小半的位子拱手道:“官家,如今經過近四年的發展,大宋能買的起小臣生產的那些貨物的人,已經全都買了,是我大宋的消費能力,到了現在的這個地步已是極限。雖然還有些新鮮物什出產,但小臣的攤子鋪得愈發大,養的人也愈發多,如此一來一去,能穩定住百萬貫上下已是不易。”

“何為消費能力?”

“即我大宋子民能花費的銀錢有多少。”王言沉吟道:“官家,就好比此一杯茶。我大宋子民做工、耕地、經商等等,他們一年賺的錢,就是這一杯茶。去除了柴米油鹽等生活所需,去除了這些,還能購買小臣售賣的東西的錢,就剩了這麼多。”

說話間,他喝了一口茶,將茶杯中剩下的那一些茶水比給趙佶看:“這些,就是小臣能給官家賺的,這茶水,每年蓄一杯,是以小臣每年能賺的,也就是這麼多。”

這並不是一個很難理解的事,趙佶聽明白了,他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如何能讓杯中茶水更多?又如何能讓茶杯更大?”

“官家一代聖主明君,手下能臣良將無數,小臣無能,望官家恕罪。”

“你啊……”趙佶伸手虛指王言,搖頭一笑:“那你說要複古的那些士子,該怎麼處理啊?”

“烏合之眾,難成氣候。他們不是想要上戰場報國麼,甚至已經組織了一批人,官家讓他們去便是,想來打上兩仗就都老實了。不過到了戰場上,還是要注意,不能真讓他們送死去。我大宋優待士子,若他們真做了小卒去衝鋒,傳起來有損官家聖名。”

“子言所言甚是,朕也如此想,那就這麼辦吧,看看這些要複古的士子們,到底能做出什麼大事來。”

趙佶哈哈大笑,感覺挺有意思。

又陪著趙佶玩了一會兒,陪著吃了一頓飯,大官人這才出了皇城,又一次的帶著兩個長隨,在汴京繁華的街道上晃悠。過幾日又是一年一度的上元節,街上的熱鬨絲毫未變,還是那般沒有愁滋味。

如此晃悠著,晚上又隨便找館子吃了小吃,這才回到趙佶賞他的宅子中。

他每年幾十萬貫的錢財不能白送,趙佶又不想讓他做官,是以每年的賞賜不要錢的送,這宅子是年前賞的,給他在汴京有個落腳的地方,不好總住客棧。此外,他的散官階也順利的升了上來,如今已是從五品的遊騎將軍。照這麼升,很有希望乾到頂頭到驃騎大將軍,而且搞不好還能弄個爵位什麼的,畢竟驃騎大將軍不配上高爵,實在不好看。

想到有趣處,大官人搖頭一笑,坐在寬大的書桌前提筆寫信。

“明遠,複古一事,今上業已知悉……”

這個世界並沒有另一個穿越者,若是有,大官人如此造物發財,不可能吸引不來老鄉。而且另一方麵來說,他都混幾百年了,也沒見一個,也沒聽活爹傳過消息。

所以這‘複古’一事,理所當然的出自大官人之手。那個佩劍遊街呐喊的,就是他扶起來的,叫李途,明遠是其字,是老管家兒子的同窗。生的五大三粗,天生力大,一心科舉,然而無望。所以王言差人過去見了見,聊了聊,而後授其武藝,這才有了今日之事。

這算是一步閒棋,主要還是先召起一批熱血士子出來,這些人能不能大用不知道,畢竟一經忽悠就熱血上頭,還是差點兒意思。但若是小用,還是沒有問題的,這些人會很有執行力。

另一方麵,他定然還是要反儒教,打孔家。衍聖公的爵號就是仁宗加的,而孔家騎牆,搞什麼南宗北宗,也是這個時候來的。

現在搞複古,他寄希望於借此掀起一場文化運動,從而達到文化、藝術、政治、經濟等等的全方麵的進步,臻至一個新的高峰。

當然要做這些事,不是以李途為首的一乾傻小子就能成的,不過沒關係,他會幫助他們。同時想要文化運動,也缺少不了穩定的社會環境,一定的經濟基礎支持,這些都是他王某人要做的事。

他就是要做那生產白紙的人,讓這時代的人們,儘情塗抹其上。

寫好了信,交由手下通過渠道秘密送出,在大宅子裡悠哉的看書到深夜,日常的翻牆潛出去偷香。

說起來,趙佶給他的這個宅子,還方便了他行事。禦香樓正在西華門外不遠處,他這房子也是在那附近,反而更近了些,從這方麵來說,趙佶是個好人……

黑暗中,隻穿了一件肚兜的李師師,睜著明亮的大眼睛,看著南麵的那一扇新改的玻璃窗,就這麼沉默著,直到,那窗戶咯吱一聲,隨即便見一個高大人影出現在那裡,遮了黑暗中透進來的微光。

她開心的坐起身來,不顧裸露在空氣中的挺俏,再沒當年那般雙手緊攥著被子,她的聲音中有著小女人待情郎的雀躍:“你來啦……”

大官人嗯了一聲,關上窗戶之後,隨即非常熟練的走到門邊,開門出去使得外麵的小丫鬟熟睡,而後關門進屋、脫衣服、上床,懷抱美人摸著大寶貝,一氣嗬成。

沒有多餘的言語,李師師扭動著火熱的身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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