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零八章 人生無常(1 / 2)

見到水自流遠去,駱士賓拿著瓶子喝了口酒,看著一邊雙手在身前提著包的女人:“我自問對你也還算不錯,你咋想的?”

“真有意思,你剛才不是都說了,我跟你在一起就是為了錢?你還問我怎麼想的?”曾珊嬌笑:“說真的,要是你不想著立什麼遺囑,我可能還真就跟你這麼過了,安安穩穩的富貴一輩子。沒有孩子就抱一個,不也挺好?可是你真沒拿我當回事兒啊。”

“你在外麵的那些事兒,真以為我不知道?”

“那你在外麵的那些事兒,不會以為我也不知道吧?我在你眼裡算什麼?一個玩物?一個婊子?那我就認了,我就是婊子怎麼樣,就是為了你的錢,又怎麼樣?不是都說婊子無情,戲子無義麼。”

曾珊眼神玩味的看著癱坐在那裡的駱士賓:“你還不知道吧?咱們家能轉走的都被我轉走了,儘管跟那些股份相比起來也沒多少,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夠我花的了,你現在啊,什麼都不剩。對了,怕你忘了,提醒你一句,這個房子是共同財產,我已經在讓人處理了。你要是想要糾纏也隨你,婚姻法都有規定的,我可以等。就說這麼多,你好自為之吧。”

現在鵬城的樓市已經抬頭,隻不過沒有後來恐怖,所以駱士賓手裡並沒有多少房子,就這一套。其他的一些財產,曾珊已經轉移完畢。也就是說,駱士賓現在隻有這半套房子,或許還要加上他錢包中的一些現鈔,彆的分文也無。

看著曾珊搖胯擰屁股離開的騷浪背影,駱士賓雙眼血紅。

他什麼都沒有了,孩子不與他相認,好兄弟背叛,曾經胯下承歡的賤女人如今也騎到了他的頭上。最關鍵,他明白,不會到此為止,周秉昆不會放過他。這是不需要多想就能明白的道理,既然周秉昆都動手了,那他就不該有好下場,他不認為現在這樣就夠了,換做他來也是一個道理,所以他不死也好不到哪裡去。

他狠狠的對瓶吹著酒,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起身踉蹌著走到廚房,拿了一把三五尺的鋒利尖刀,幾步追了上去。

重生之搏浪大時代

聽見後邊的腳步,曾珊本能回頭,見到雙眼猩紅,手持利刃的駱士賓,她啊的一聲尖叫,隨即轉身拔腿就跑。但很可惜,她的高跟鞋成了她阻礙,才剛跑兩步,腳腕一扭,直接摔倒在地。

後方趕來的駱士賓扯著曾珊的頭發,沒有一句多餘的廢話,直接對著肚子直直就是一刀攮了進去:“你這個賤人,婊子,我對不起彆人,我對的起你,我給你的不夠嗎?我對你的忍耐不夠嗎?我什麼都沒有了,你也彆想好”

他說著話,動作卻不停,一刀又一刀的進進出出,直到鮮血的腥味另他回神,他呆呆的看著倒在血泊中的女人,渾身打著哆嗦,尖刀脫手掉落在地,打磨光滑的刀身沾著血紅,映著倒影

他想跑,但終究沒跑。

他轉身回到房裡,又新開了一瓶高價買來的洋酒,翻出了一盒煙,咳咳的抽起了他人生中的第二根煙,第一根,是他當年學著抽的時候

從公司回到家,再到水自流跟曾珊一起回來的這一段時間中,他一定想了很多,很多。

不過他到底想了什麼,又有誰會關心呢

“哥,你說駱士賓是咋想的?我後邊都布置好了,不出一年,他就得在鵬城車站街道啥的劃著小車唱著歌。現在可好,這一拳打棉花上了,是真難受啊。他咋就那麼想不開呢?還把那曾珊給捅死了。既然他都想死了,你說他咋不看看建華呢?腦子讓驢踢了?”

看著意興闌珊、索然無味,拔劍四顧心茫然的周秉昆,王言搖頭笑道:“哪裡能一樣啊,他捅死曾珊,那是法律上明文寫著的故意殺人,判個死刑痛痛快快。要是跑去跟建華認親,他無法確定你之後會怎麼收拾他,未知的才讓人恐懼嘛。

當然主要也有喝多了之後不管不顧,曾珊那個女人我雖然沒見過,但通過資料來看,也不是啥好東西,肯定是嘴賤刺激駱士賓了,死的不冤。水自流命還挺好,要是再晚一會兒,說不定他也死那了。

要說還得是你給人家的刺激最大,眾叛親離,孤家寡人,啥都沒有了,活著也沒什麼指望。要不是弄不死你,肯定輪不到曾珊。”

說實話,他其實也挺意外的,沒想到駱士賓這麼想不開,當然也可以理解,畢竟什麼都沒有了麼,以後還要麵對周秉昆的拿捏,早死晚死都是死。不過人生無常麼,個人自有其主觀能動性,總有超出預料的時候。真說起來,駱士賓這回借著酒勁造事,還算是解脫了呢,乾脆利落。真要是等以後要飯去,劃著小車唱著兩年以後才出來的隻要人人都獻出一點愛,那對他來說,應該更難以忍受。

死也就死了,跟他沒什麼關係,他也就隻是讓周秉昆成了一個還算成功的富商而已

“你說的對。”周秉昆又是忍不住的一聲長歎:“可惜了啊,白忙活了”

“人生無常嘛,再好的計劃,再好的想法,誰也不敢保證沒有意外。莫說是現在激憤殺人,就是不殺,也難保被車撞死,掉河裡淹死呢。現在這樣不錯了,憋了二十年的事兒總算是了了,心裡頭不也通達了嘛,是好事兒,彆唉聲歎氣的。”

“哎,雖然沒費什麼勁,可到底是研究了挺長時間,現在就這麼完事兒了,總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那就是賤病。”

“你們哥倆躲在這說什麼呢?什麼又是空落落,又是賤病的。”

看著笑嗬嗬的走過來的周秉義,王言搖頭道:“公司發展太好,不知道怎麼乾了,有錢也不知道怎麼花,這不是跟我取經呢嘛,秉義大哥,你說他這是不是賤病。”

今天是九四年二月三號,小年,老周家又熱鬨起來。在外讀書的孩子們都放假在家,周秉義這個公務人員也早早的下了班,帶著老婆孩子過來吃完飯。馮玥是中午的時候過來看了一眼,沒有久留,回去跟馮化成過了。除了周蓉,一家人算是齊了。

倒也不是說馮玥跟老周家不親,不說親情的問題,就是現實點講,家裡大舅、小舅,還有個叔,一個比一個牛,哪裡還能不親的。也二十來歲的年紀,這些怎麼可能不懂。隻是像這種一家人都在的日子,她不想給周誌剛、李素華添堵。

雖然跟她沒什麼關係,但在這樣團聚的時候,她自己坐在那裡,難免就看著她想周蓉,敗興,不好。再說她跟同輩的兄弟姐妹,關係還是差了一些,桌上聊的時候難免忽視她,這時候她自己也不自在,還是跟親爹一起好一些。

馮化成混的也不錯,離了周蓉屢出佳作,名聲又起來了,又跟一個二十多歲傾慕於他的小姑娘走到了一起,還挺好的

“嗯,那確實是,秉昆呐,你這太過分了。”周秉義坐在沙發上說道:“錢多了還發愁,可真是,我要是你,做夢都能笑醒。你這還愁上了,哎呀,比不了啊”

周秉昆的臉色也十分自然:“個人有個人的苦楚,我還羨慕你這當官的呢,你不也是煩心事兒一堆麼,都一樣。”

三人閒聊幾句,周秉義說道:“小言,秉昆,你們倆對光字片還有其他的幾個城中村怎麼看?”

周秉昆看著搖頭的好哥哥,他皺眉說:“咋的,真要拆了?你上回不是還說得等幾年呢嗎?”

“前幾天又開會了,話裡的意思就是讓我負責,說是信任我、鍛煉我、提拔我,說白了,不還是看你們倆這大財主嘛。這不是正好就著今天,看看你們倆什麼意思。”

現在周秉義乾的不錯,已經到了市裡四把手,第一副職的位置。這些年過去,跟原劇中並沒有什麼不同,他還是那個好官。這些年官運還算是亨通,已經外調乾了一年多,這次回來再下一步,就是吉春老二。

他的資曆在這其中是不值一提的,主要還是郝今龍多活了兩年的遺產,金月姬的影響,以及周秉昆、王言這兩個弟弟站在身後。

即使周秉昆、王言沒有直接幫助他,但是在整個吉春乃至江遼的影響力在那,這些年的投入也在那,周秉義是沾了光的。之前吉春南城的開發區,那是省市重點工程,龍騰是主力,昆正打下手,周秉義就是負責從中溝通的。

而這一次的城中村拆遷,可以說就是他的進身之階。隻要這一次順利進行、妥善處理,不出兩年他就上去了。這個速度,照比原本零幾年才從京城回到吉春任職二把手來說,差了六七年的時間,相當可以了。

看了眼邊上沒有表示的好哥哥,周秉昆說道:“哥,你先說說你的打算,大致是怎麼安排的。”

“是這樣,我打算將城外的王家村那一片地方開發出來,將包括王家村居民在內的,光字片以及其他三個城中村的人都遷到那邊去。光字片的位置不錯,距離市中心比較近,我打算在那邊建一個大型的綜合體育場,其他幾個地方乾什麼還要再安排。不過第一個動的肯定是光字片,其他幾個得是之後的事兒了。至於具體的方法,我是想”

王言在一邊聽的清楚,周秉義還是跟原劇中那般,想要王家村那邊先開工,等到建的差不多了,再跟光子片的人說要動遷的地方。至於開發的報酬,政府是沒多少錢的,所以報酬就是光子片的土地,體育館的承建,再算上稅收優惠。一塊地,換一個開發好的商業區,空出來市內的三塊好地,對政府來說,很劃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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