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二三章 至汴京(1 / 2)

北宋的經濟,不是開玩笑的。

作為北宋都城,當今世界無能匹敵,汴京的繁華是母庸置疑的。人口破百萬,商戶數千近萬家,還有沿街叫賣的小販,勾欄酒肆、販夫走卒,所賣之物就是這個時代的物流極限,差不多什麼都能買到。而且這裡還有劃定的無宵禁區域,到了晚上也是熱鬨無比,雖沒有現代明亮的路燈,但是各家招攬客人的大燈籠,也能照一片區域。燈籠連城一片,照耀著人頭攢動,繁華無比。

王言還不夠資格縱馬都城,所以隻能是跟在這邊管事之人的身後,背著手,悠哉悠哉的看著路兩旁的景色。

到底是天子腳下,首善之地,雖然人潮洶湧,但是所見之人多是衣衫完好,穿著各種補丁的破衣爛衫之人終是少數。甚至許多人見他們一行沒見過世麵的樣子四處張望,目光中還有著不掩飾的鄙夷,鄉巴老、土包子的稱呼定然是送給了大官人及其手下。這是大城市小民的自豪感,很正常的事。

再說王言等人也確實是土包子進城,真開眼呐。陽穀西城的集市以及城外的大宗商品集散地,已經是很多人見過的最繁華,每天車水馬龍人流不絕,喧囂非常。但是現在的汴京城,他們才剛進城,就是懟臉的喧囂,人們的私語,孩子吵鬨,小販的叫賣招攬,遠非陽穀可比。

當然,不同於他們,大官人隻是單純的開眼,畢竟他也是頭一次來,以前都是在資料中看,現在則是親眼見證,這樣一個政治、經濟、文化、藝術、商業等等,發展到一個巔峰水平國家的國都。

他唯一去的古代王朝,是王朝末期的大明。很可惜的是,那會兒他是頭號反賊,無法親臨都城。等他後來定都之時,那裡早經過李自成等農民軍的洗劫破壞,民生凋敝,絲毫國都風采都無。

現在不同,畢竟趙佶之後,宋朝南遷,再沒如今氣象。所以說現在就是宋朝的巔峰了,人民還算安居樂業,當官的一邊黨爭一邊研究怎麼剝削百姓,做皇帝的,一邊跟那施展平衡大法,一邊修著道,還搞著藝術,還得研究怎麼建園子,上哪搞點兒錢。這麼一看,趙佶還挺忙的。

“東家,這就是咱們的一處客棧,距離皇城不遠,那邊就是東華門。”

仰頭看著麵前的客棧,王言點頭,吩咐道:“去送個帖子給楊戩楊大人,問問他什麼時候有時間,在從那樊樓訂一桌酒席,我請他吃酒。”

“是,東家。”

“聽說汴京的禦香樓乃是天下一等的好去處,不知這禦香樓在哪裡啊?”

“離咱們這有些遠,正在西華門那邊。”

“知道了,進去吧。”

管事的王家子弟領命,轉頭帶著大官人進了客棧,一路走,一路介紹。基本相當於大老板巡查,分公司老總陪同介紹。

因為開局一個村,王言也不知道誰好用,誰不好用,他的發展速度又快。所以現在各種非關鍵產業中,許多都是王家莊的本莊子弟,如同總管遼國事的王榮春一般,隻要有能力,人品夠用,他都會用的。現在這個處理汴京事宜,幫助維護家族關係的,就是脫穎而出的佼佼者之一。人就是這樣,隻要不是村東頭的二傻子,隻要智力正常沒有精神病,那麼一定在一些方麵有些天賦,隻是他們從沒接觸過,沒有發揮的舞台。

而他在汴京的產業,自然也是極多的。城外有轉運貨物的大倉庫,城中有酒肆、客棧、糧油店等等,四京的生意大體都是如此。反正也沒有不開眼的找麻煩,他是能擴張就擴張。畢竟給趙佶上供了那麼多,不能白給,算是現在最出位的商人。當然他也沒有過分,不是什麼都要插一手的,畢竟這年月經商的又哪裡那麼簡單。縱使皇帝的名頭再好用,也不能沒有數。

到地方正是中午,在客棧中吃飽喝足休整一番過後,王言帶著兩個充作長隨的壯漢出去逛街,領略領略此地不同的風光,感受感受清明上河圖傳世近千年的瑰麗畫卷。

當然,那圖裡畫的是城外,他此刻所在卻是內城。而內城之中,多是達官顯貴,都是有點兒身份的人所在,相應的,這裡的繁華程度遠非城外可比,畢竟消費能力在那的。

就這麼一路溜溜達達的四處閒逛,打折了三個小偷的手,幫助開封府尹新添了一筆工作業績,結束了這汴京半日遊。

有小偷當然是正常的,陽穀縣那麼抓,修橋鋪路的那麼多,還有手不乾淨的呢,更彆說人口流動性最大的都城了,還是內城這樣一個達官顯貴集聚之地,更是偷摸的好去處。這世上,永遠不缺有膽子的人……

樊樓,一家集餐飲、住宿、休閒、娛樂為一體的綜合性酒店,於現在的大宋來說,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名副其實的銷金窟。宴請深受趙佶信任,權力極大的大太監,當然就要找最好的地方,所以也隻有樊樓。

原本說是李師師也在這樊樓同趙佶相會,不過現在因為劇情原因,又弄了個禦香樓給裝裡麵了。

在到了汴京的第二天,大官人早早起床,打了兩套拳活動了一下身體,洗漱沐浴吃早飯,而後繼續晃悠著去了大相國寺,這地方來都來了,怎麼也得看看的。此外也去了城外卞河,照著清明上河圖的角度比量了一下,途中吃食也隻是隨便找的小館子對付。就這麼晃悠了一天,晚上站到了樊樓的麵前。

樊樓的位置極好,就在禦街上,距離皇城南大門宣德門不遠。整個的建築占地不小,是一片錯落的建築群,而不單是一處高樓。

站在前麵看不出全貌,王言也沒有興趣去細致了解這樊樓都有什麼玩意兒,也隻是來時是在樊樓側麵走過,估算距離得知的。

正門處,是一個層高丈五的單層建築,大門上邊掛著豎寫的樊樓二字,字跡遒勁,龍飛鳳舞,定是出自名家之手。建築飛簷鬥拱,看著就高端大氣,反正隻要不違製,能上的全上了。後方與其相接的是五層高的建築,看著窗戶的分布,層高也得一丈多。樓頂的飛簷下,也是同樣的牌匾,不過是比下方的大上兩號。整體來看,非常氣派。

見王言帶著兩個長隨在門口負手觀瞧,氣定神閒的樣子,不同於其他人那般,來回的看著兩旁的路,當即有小廝笑嗬嗬的上前迎接:“這位客官好,緣何站在門口而不入門呢?”

這小廝舉止端莊,落落大方,沒有卑躬屈膝,笑容剛好,一看就是練過的,想來裡麵應該清一色都是如此,經過專業培訓。

“第一次來,故此細致的看看這樊樓建築。”大官人嗬嗬一笑:“我叫王言,已經提前訂過,不知是否已有人來?”

小廝想了一下,搖頭道:“還未有人來,您定的就是前樓的五樓,是先進去,還是……”

“再等等吧。”

他是提前半個小時到的地方,楊戩是他的靠山,人家又那麼威風,當然要在門口等候的。

小廝點了點頭,剛要回話,就聽旁邊一陣笑聲響起,接著傳來了中氣十足的說話聲:“可是子言在此等候?”

子言,是王言的字,自己取的。實際上在大明的時候就有,不過一般沒人叫罷了。畢竟那會兒他是在兵窩子,手下不敢叫,同級收著錢呢,叫的也都是職務,上級也少有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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