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跟我說實話,你現在到底有幾個紅顏知己?”
“說的還挺好聽。”王言笑道:“不多,就四個。”
“四個還不多?”朱小北瞪著王言:“那她們都互相知道嗎?”
“有的知道,有的不知道,但都知道有四個。”
“這四個人裡,是不是有……”朱小北看著他那一臉無所謂的樣子,長出一口氣,小心翼翼的向前探了探身子,眼神卻是緊緊的盯著他那古井無波的深邃雙眼:“阮莞!”
保密工作這麼不細致呢麼?怎麼一個兩個都知道了……王言輕挑了一下眉,笑嗬嗬的對她點了點頭:“怎麼知道的?”
“就是九七年馬上要放寒假的時候,她跟家裡人打電話,我正好去洗衣服,走到後邊的時候聽見她說‘王言不跟我回去’,就偷偷的在後邊聽了幾句,這才知道你之前還跟她回去見過父母。後來我還想是不是聽錯了,就自己琢磨來琢磨去的,越想越可疑。還有之前一陣子,好像黎維娟是故意試探阮莞,總是在那提你。我估計啊,她可能也發現了。”
王言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他已經有感覺了,畢竟都經曆過兩次了麼,經驗多。
果然,又是沉默了一會兒,朱小北開口道:“你知道嗎?我一直都喜歡你,在你去我姐的包子鋪吃早餐的時候就開始喜歡了。”
“我知道,要不你的長發是給誰留的?”王言看著她說:“隻是一直在等你開口罷了,所以你是怎麼想的?是跟我坦白交交心,還是要當我的第五個女……嗯紅顏知己?”
“我還能怎麼樣啊?我跟我姐能有現在的生活,都是因為你的幫助……”
“彆,這是兩碼事兒。我可沒有挾恩圖報的意思,而且人生一串能有現在的規模,也是你姐自己認乾肯吃苦,還知道變通,與時俱進的學習。要是沒有這些,就是秘方再好,該黃也是黃。另一方麵來說,現在我還每年都分紅呢,合同上白紙黑字的寫著,沒有誰欠誰的。這跟你我之間沒關係,彆自己忽悠自己。”
“沒忽悠。”心中積壓多年的心事說出口,朱小北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好多,她笑著說:“以前你跟我說什麼三妻四妾的,我還以為你是逗我的。後來知道了阮莞,我反而很開心。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要是你跟誰結婚的話,這些話我可能一輩子都說不出口,也一輩子都不會再愛上彆人,隻能孤獨終老。
因為你太優秀了,太好了,好到我覺得配不上你,好到也讓我在看不下去彆的男人,所以才憋了這麼多年。現在這樣挺好的,至少我能跟你在一起,還是好朋友。”
“一起睡覺的好朋友?”
“不然呢?”
“你這是準備好了啊。”
“不然呢?”朱小北笑嗬嗬的看著王某人:“下午不上班了吧?”
王言哈哈一笑:“吃飯。”
朱小北的選擇不出為其,這是早都注定的。在王言幫助她們姐妹倆,在金陵立足,如今更是成為富豪的時候,就已經定下了。當然,就如王言對朱小北說的,不是挾恩圖報,不是物質。而是由此建立起來的緣,他曾說跟鄭微不投緣,如今已是緣份頗深。朱小北這個最先結緣的,當然沒道理會舍得他王某人如此優秀的男人。
風華絕代的女人是令人欲罷不能的毒藥,自信灑脫狂放不羈的男人同樣如此。
朱小北是裝出來的勇敢,到底還是哭了。還是那句話,沒誰願意分享這種愛意,沒有誰生來就犯賤病。不過這種感覺,也僅是相親的那片刻,隨後便迷失在潮起潮落的搏浪之旅中。
在業務精熟的打掃戰場,洗漱過後,已是華燈初上,一對新人相擁著靠在床頭,享受這一刻的美好。
“喂,阮莞,今天晚上有點兒事,就不回去了,你自己吃飯吧。”
“知道啊,我都吃完了,壓根兒就沒等你。”電話中阮莞溫柔的聲音響起:“不過你明天得過來啊,生孩子又不是我一個人的事兒,少喝酒,少抽煙。掛了。”
簡單的對話完畢,王言隨手將手機放到床頭。
朱小北仰頭看著王言:“我沒聽錯吧?阮莞剛才是說生孩子?”
“嗯。這不是施潔要生麼……”
聽過了解釋,朱小北堅決的開口:“我也給你生一個。”
“你還讀研究生呢,跟著起什麼哄啊。施潔是怕我精儘人亡,有個孩子要分我遺產,阮莞是安靜慣了,有個孩子陪著也挺好。你要乾什麼?不是也盼著分我遺產吧?等你研究生畢業了,到時候再說也不遲。”
“那這都倆了,剩下那倆要是再有了孩子,我沒有,總感覺不對勁。”朱小北的理由真的很簡單。
“不用著急,時間有的是。你現在生個孩子,是給大姐找麻煩呢。”王言轉移話題:“大姐現在都是江浙滬商界著名女老板了,還單著呢?這些年就沒碰到合眼的?”
“我姐那麼忙,一年到頭都見不著幾次,我上哪知道去啊。”
“你得說說她,都那麼大老板了,哪還用事事親為啊。你看我那公司,要是什麼都我管,不得累死?隻要知道錢怎麼花的,花哪兒去了,誰花的。花好了獎,花差了,看情況罰。做到這兩樣,企業基本就能管理的大差不差。再說不是有職業經理人嗎?那一個個的都是海龜,見多識廣會做事,開高薪找他們主持大局就行。”
“我都說多少回了,根本不聽,信不著彆人。累著去吧,不用管她。等分店開的再多一些,等蔬菜食品公司再大一些,到時候她就知道歇著了。不說我姐了,我感覺好了不少,咱們再來?”
“時間長著呢,著什麼急?說說話挺好。”
王言又不是真牲口,真說起來,雖然他對女人都沒什麼真情實感,但該有的疼愛是一點兒都不差的,隻是太多的經曆,讓他丟失了那些情感罷了。因為開始就注定了,都是過客,他以前會投入,但是那會兒實在年輕……
就這麼,兩人絮絮叨叨,又是念叨起了從前。當然,主要就是朱小北在說,在講述她的這些年的心路曆程。不覺得,相擁而眠。
次日,一早,王言日常的起床運動,又是去到菜市場買了老母雞還有藥材。回到朱大姐給朱小北買的房子中,第五次開始頓老母雞……
朱小北是小富婆,自從發家了之後,朱大姐忙的沒時間管她,就是給錢。隻不過是朱小北勤儉慣了,不怎麼花而已。所以也用不著王老板掏錢養活,真的白睡。當然,若是從源頭的人生一串算起,反而還是數她得的最多。
日子又一次的安靜下來,就是王言更忙了,畢竟五個呢。
不出意外的,阮莞成功懷孕。畢竟未婚先孕,甚至連南方是誰都不知道,所以為了免遭閒話,她也辭職不乾了。原本的房子是六樓的,懷孕了上下樓總是不便,為了照顧她,王言在頤和路買了個民國時期的獨棟洋房。又找了兩個阿姨照顧著起居,做飯灑洗之類的。
阮莞知道王言特彆有錢,但還是為這種買房子跟買白菜似的行為震驚,尤其房子還如此貴。這房子其實也沒什麼,正好也是想買了,正好有人缺錢就出手了。其實多少錢買都不虧,以後價值數千萬的。畢竟這是稀缺資源,整個金陵,民國時期的建築就那麼多,地理位置好,環境優越。而且也不耽誤錢,現在不過幾百萬而已,都是小錢。再說這邊剛買完房子,轉頭就差不多可以從銀行抵押出來那些錢,沒影響。
轉眼,時間到了九九年的八月份。這是平常的月份,平常的一天。
即便已過立秋,火熱的魔都依舊火熱,悶的人喘不過氣,走幾步路便汗濕了身。路上的車流不減,行人不絕。
在距離蘇州河不遠的老城區,一輛白色的小寶馬雙門轎跑,發著轟鳴,停在了林蔭路邊。車門打開,踩著小白鞋的腳丫子踩在地上,鄭微穿著牛仔的短褲,露著一雙大白腿。上身一件簡單的白色短袖,帶著太陽鏡,高束著馬尾,清涼無比。
不管旁人的目光,因她已經習慣,開著這車到哪裡都是焦點。她知道,在多數人的口中,沒一句好話。但實際情況也確實差不太多,畢竟她工資才七百多,要死要活乾一個月,都不夠加油的。但那又怎麼樣?有什麼問題麼?
她彎腰拿出小包背在身上,瀟灑的關了車門,掏出鑰匙按了下,準準兩聲燈光一閃鎖了車,轉身就向著路邊的房子走去。
隻是才走兩步,餘光撇見了在不遠處停著的一輛黑色普桑,她猛的頓住身形,一步步的走到那黑色普桑麵前。
現在普桑已經不稀奇了,因為合資廠的建立,零件的逐步國產化,價格已經大大的下降。如今提一台新車,大抵就是十萬左右。雖然價格降低了,但是以人均七百月薪的水平,仍然是廣大普通人民群眾可望不可及的。不過人口基數在那的,能買的也不少。尤其滬市如此超級大城市,滿大街都是這車。
當然,車不稀奇,車牌才稀奇。看著上麵‘蘇a12345’的熟悉車牌,鄭微一把摘了墨鏡,彎下腰細細查看,確認沒有看錯。還不死心的緊緊貼到滾燙的車窗上,透過防窺膜看著裡麵特殊的,經過改裝的奢華內飾,尤其那被盤的油光瓦亮的黃花梨的方向盤,她深呼吸,回頭看著不遠處的二層樓,腦子裡想著不好的畫麵。
她轉身想走,但到了小寶馬的車邊,猶豫了片刻,她還是咬牙切齒的邁步向著那二層房子走去。
近前,在小包中掏出鑰匙,熟練的擰動門鎖,輕輕的拉開門,又輕輕的關山。門口換了鞋,就那麼赤著腳,前腳掌著地,扶著牆保持身體平衡,一步一步的進去,踩著樓梯上樓。
就在她上到一半的時候,樓上響起一陣腳步聲,嚇了她一哆嗦。緊接著,就見穿著真絲睡衣,露出大片肌膚的黎維娟流著汗,紅著臉,笑嗬嗬的走了過來。
“鄭大小姐,你怎麼來了啊?樓下吃點兒西瓜,我早上剛買的,放冰箱裡正涼快呢。”說話間,黎維娟已是走到了樓梯口,幾步下來拉著鄭微就要下樓。
“我在家沒意思,想找你去逛街。”鄭微拍開她的手,側著身靈活的上樓:“看你穿的那樣,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攪你好事了?”
說話間,她呼吸著樓上的空氣,雖然不重,但是她又不是未經人事,當然聞到了空氣中的那種另類的屬於荷爾蒙激發的旖旎之氣。
“沒有,跟本就沒有人,走吧,咱們下去吃西瓜。”黎維娟繼續的伸出手,想要將她拉下去。
見其慌張掩飾的樣子,鄭微哪裡會信,她隻信自己看到的。當即又是擺手躲開,直接就奔著主臥室跑去。
黎維娟趕緊的跟在她身後,想要最後再掙紮一下子。但是終究無可奈何,鄭微已經擰著把手推開了門。
“王八蛋,還真是你……唔,你放開我……”
黎維娟看著那被親著嘴,使勁推拒了幾下就沒了力氣的鄭微,再看那個對她招手的男人,臉上的焦急轉眼便換了嫵媚,想都沒想,便笑嗬嗬的走了進去,順手關上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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