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八九章 同學會(1 / 2)

公園中,人們悠然的散步遛孩子,在草坪邊上,一家三口大腦袋對著小腦袋,圍著一圈蹲在地上,看螞蟻……

“兒子?不行咱彆看了,起來走走呢?媽媽的腿都蹲麻了。”施潔的語氣中滿是無奈。

四歲的施展蹲在那裡看的高興:“沒事兒,媽媽,我跟爸爸一起看就行。”

王言翻腕看了眼時間,拍了拍他的小腦袋,一臉的惋惜:“爸爸有事要做,我也不能陪你看了,聽話,去陪媽媽走一走吧。”

“那好吧。”小不點兒還比較懂事兒,聽話的站起身眼巴巴的看著親爹。

“好了,爸爸晚上還回來給你講故事的。”王言笑嗬嗬的刮了一下他的小鼻子,看著一邊捶腿跺腳的施潔:“要是沒意思,你就帶他去阮莞那裡,孩子們都在那呢,鬨哄哄的。”

“還是彆了,我可不去看孩子,想想我都腦仁疼。說來也有意思,你說你那些孩子吧,單個的都挺老實,一但到了一塊兒那叫個瘋啊,受不了。”

“也沒什麼,一年到頭都碰不到一回。就是這一次聚會嘛,說是要呆兩天,雖說孩子在那邊也有人照顧,但兩天見不著也該鬨了,這不是就弄到一起了。我也不愛去,受不了。一會兒這個叫爹,一會兒那個喊爸的,我比你還鬨心呢。”

“你就是該,自作自受。”施潔翻了個白眼:“行了,趕緊走吧,不願意看你。”

“給爺香一個。”

“去,沒正形,孩子還看著呢。”

施展仰著頭,雙手捂著眼睛,露出大大的縫隙:“我保證不看。”

王言哈哈一笑,抱著施潔過來,對嘴就啃了一口:“走了啊。”

施潔嫌棄的擦著嘴巴子,伸出手指,點著親兒子的小腦袋:“彆跟你爸學啊,你爸就不正經。”

“沒正經!”小不點兒賊兮兮的嘿嘿笑,抓著親媽的手,溜達去……

離了施潔母子,王言到路邊找到自己的普桑,開車去往聚會地點,位於新街口的金陵飯店。是老牌五星酒店,在八十年代,還坐到過‘華夏第一高樓’的寶座,此外還有第一部高速電梯、第一個高樓直升機停機坪等榮譽,很威風的。

不過隨著後來的樓越建越高,技術越來越先進,榮譽也成了曾經。但是飯店開的早,自然就有所謂的底蘊。淮揚菜什麼的,都還有水平的。張開也是看重了這裡排麵不差,味道不錯,這才選定了這裡作為聚會地點。

上個月確實不巧,張開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正跟鄭微快活呢。他記得很清楚,當時是鄭微在上,自己掛檔。

所以那天也就沒見著,倒是答應了聚會的事兒,剩下的他沒理會,張開提的,自然張開組織。就張開現在的段位,隻要他放出了消息,就是失聯八百年的同學都能從縫裡鑽出來,一點兒不誇張。

本來之前畢業的時候,張開一個建築係畢業的選手去乾互聯網,還到處忽悠學校的學生打白工,就已經成了名。這些年人們當然都有所關注,也都知道張開是什麼選手。另一點,也是他們九四級的畢業生中,混的最出位的就是張開。全校那麼多人,倒也不能說沒有能人,隻是如張開這般赤手空拳打天下的,有今日成就的,就這麼一號。

在樓下停好車,順著指引一路到了宴會廳,張開作為東道主,也沒有擺什麼架子,就在裡麵距離門口不遠的地方跟人說話,有人進來,就熱情的招呼,陳孝正也在他的身邊,笑嗬嗬的跟人說話。

“哎呀,老王來了啊。”張開笑嗬嗬的迎上來,上下打量了一下,嘖了一聲:“空著手來的啊?”

“我也沒看誰帶東西了,要不我給你隨二百?”

“拿來,我還真要。”

笑鬨兩句,張開讓出了身後的陳孝正:“好幾年不見了,你們倆敘敘舊吧。”

陳孝正生疏的點了點頭,笑著伸出了手:“好久不見。”

王言笑嗬嗬的跟他握手,並用左手拍著他的肩膀:“行啊,之前張開跟我說你變了,我還有點兒不信呢,這現在見著了,確實是有笑模樣了,這國沒白出,比原來精神了。”

“跟你比不了,你這才是風采依舊呢。”

“嗨呀,什麼風采不風采的,這才五年而已,咱們又都年輕,上喃依舊去啊?老氣橫秋的不好。”王言笑道:“怎麼樣,回來不走了吧?”

“不走了,現在國內發展的這麼好,也沒必要非得在國外。”

“挺好的。怎麼,現在還單著呢?”

“你不也是嘛?”陳孝正好奇的湊近了一些:“之前我去找老張,他跟我說看著你帶孩子逛街?”

“男人嘛。”王言給了一個你懂的眼神,笑嗬嗬的對著彆處跟他揮手的人回應:“行了,既然你都要留下了,咱們以後有的是時間,都好幾年沒見了,我去看看彆的同學怎麼樣了。”

真說起來,倆人其實也沒多熟,關係沒多好。就是好多次晚上洗衣服的時候閒聊幾句,再不就是畢業散夥的時候,一個屋裡住了一晚上,小小的談了那麼一下心,此外便沒什麼交集。如果非要說的話,那大抵就是鄭微在大學期間對他表白示愛,而陳孝正喜歡鄭微。

不過陳孝正在同學們之間,其實也還可以。孤僻歸孤僻,但是他學習好,有的同學跟他這需要幫忙什麼的,他從來都不拒絕的。這也是為什麼,陳孝正敢提議說什麼找同學互相幫助。要他真的沒有人緣,也不好意思說那些。

這一次的聚會,王言之前的室友,孫明博跟王康都來了,剛才打招呼的就是他們倆。周建軍在魯省老家,因為太遠了沒有過來。現在這幾個小子混的都不錯,孫明博在家裡做公務員,王康在滬市跟一家地產公司中工作,賺的也不少,周建國在老家也是公務員。現在結婚的難度還沒有很高,都結婚生子了,也算美滿。

王言做在那裡跟他們倆嘻嘻哈哈的說著從前,也挺有意思的。

不出意外的,隨著後來人的傳播,他還開著五年前的那一輛破逼普桑的消息也擴散了,甚至有人笑嗬嗬的過來出價,要跟他過戶車牌子。確實,他那車就那‘12345’的牌子值錢。

這一看就是已經不關注建築了,同時跟同學也沒聯係,在其他方麵混的小有成就的人。要不然但凡知道王某人得了梁思成、魯班這倆獎的,也不會過來到他麵前裝大。

梁思成獎,是設計、理論等一些方麵。魯班獎,是具體的實物建築方麵。一個是為他的總部設計,一個是為他的總部建設。

不過王言當然不會去裝那個逼,也沒在意這種有些笑話他的舉動,沒什麼意思。要這些人是劇情人物,他二話不說,就得折騰折騰他們。但是現在不論是身份地位,還是在劇情,都沒什麼特彆的,他懶得搭理。

而且他當年開車去學校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今天這個畫麵,大家一起互相娛樂,挺好個事。

過了一會兒,隨著一陣女人的說笑聲響起,透過的大開的宴會廳的大門,就看到在走廊的拐角處,四個靚麗的女人一起說說笑笑的出現在視野中。

同學們的視線都集中了過去,阮莞依舊長發飄飄,身姿窈窕,看著就溫柔;鄭微高束著馬尾,看起來還是那麼活潑;黎維娟的變化巨大,再沒了當年的土氣,是長發大波浪,看著就彆有風情;朱小北更漂亮了,當年讓人印象深刻的從寸頭留起來的長發,現在又剪短了許多,隻到了脖子。燙了大卷,看著非常時尚。

雖然四女風情各異,但她們身上卻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都有一種特彆的風韻,很招人。

上學的時候,阮莞跟鄭微就是明星人物,現如今看著風格大變的黎維娟、朱小北,這加到一起,自然更受歡迎。

張開還是咧著嘴傻笑:“幾年不見,四位美女變化真大呀,更漂亮了。來,讓張開抱抱。”

說罷,他是先跟鄭微抱了一下,就抱抱麼,也沒什麼大不了,以前大家玩的那麼好,多年不見,一個溫暖的擁抱也是應該。所以鄭微、黎維娟、朱小北三女,都象征性的跟張開抱了一下。

張開看著阮莞:“來吧,阮大美女,這麼多年不見,我是真的想死你們了。”

阮莞笑的溫柔:“我們也想你。”

張開也有數,沒有抱著不撒手,抱一下就算。他自己什麼心思不談,又是讓出了身後的陳孝正:“雖然沒在一起玩,但是陳孝正你們都認識吧?尤其鄭微,你最該記得。說起來啊,這一次也是他回國找我,才有了組織這場同學會的想法。今天咱們能到一起,還得感謝他呢。”

“同學聚一聚,沒什麼好感謝的。”陳孝正笑嗬嗬的看著幾個女人,最後目光停留在鄭微的臉上。

看著那張如記憶中一般,仍舊明媚的臉,他不禁陷入了沉思。

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這個給他製造了麻煩的女人呢?他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看是想念這個女人呢?他也不知道。他知道的是,此刻,他很高興。

多年沒有悸動的心臟,此刻在快速的跳動,帶著他的思緒飄飛到了從前……

亂糟糟的三一零寢室中,味道當然談不上多麼的好聞。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中,鄭微穿著裙子,翹著二郎腿,同叼著煙的張開、許開陽等人,熱熱鬨鬨的打著撲克。

陳孝正無奈的在一邊擺弄著模型,雖然平日裡寢室也很亂,但是鄭微這個女同學的到來不同,吸引了更多的男同學到這間本就沒很大的屋子裡。

他終究沒忍住,開口說話:“鄭微,我給你道歉行不行?我錯了。你說你也在食堂倒了我的飯,讓我在全校同學麵前丟了臉,也差不多了。你大慈大悲,放我一馬,就彆再在這折騰了,好不好?”

鄭微斜了他一眼,一聲冷哼:“你少自作多情,我鄭微敢作敢當,咱們倆的事兒確實是我不對,我已經跟你道歉了。現在我在這打撲克,跟你可沒關係。我寢室的阮莞她們不跟我玩,到這來跟許公子還有老張他們玩,不行啊?要是影響到你了,那我就隻能抱歉了,我再跟你說個對不起。哎,老張你彆動,看我炸他。”

“認輸了,認輸了。”許開陽看著自己手中的一張小小的三,無奈的將其拍在桌子上,轉頭看著陳孝正哼了一聲:“阿正啊,還沒看明白呢?鄭大小姐這是衝隔壁的王言。”

“滾,胡說八道什麼呢?誰管他死活?能不能玩,不玩我走了。”

“得得得,我錯了,我錯了行不行?”許開陽歎氣道:“我也是賤,在這給你當牌子,吸引人家的注意。”

“還說?”

張開笑嗬嗬的洗著牌:“大小姐,你總得允許人家發發牢騷吧?行了,行了,不說了不說了,趕緊抓牌。”

陳孝正並沒有覺得自己是自作多情,因為這確實影響到他了,正常聯想沒毛病。但現在知道了鄭微是要吸引王言的注意,他就有些不舒服了。不過他也沒有多說,無奈的收拾好他的模型,背著書包去圖書館。

就這麼,一天兩天三天的過去,每天鄭微都在三一零寢室跟許開陽、張開兩個,聚攏了一大堆男同學玩耍。他也不知不覺的,從一開始的逃避,到留下來聽他們的熱鬨,再到後來竟盼著鄭微來。他的心事無人訴說,他隻是埋在心裡。

後來,在文藝彙演的時候,他看到鄭微跑出去,他想了想也跟著離開。他跟著一直回到了宿舍,他看著鄭微進了三一二寢室,他聽到了其中的對話,他慌張的走到三一零寢室裝作開門的樣子,他看著大哭的鄭微遠去。

那個時候,他才意識到,鄭微已經走到了他的心中。先前聽了二人的對話,他反而還鬆了口氣,因為他知道,他比不上王言。

那以後,他就不再是無意識的關注,而是有意識的了解。他更加迫切的希望成功,所以在畢業的時候,曾毓幫他爭取了公派留學名額,他沒有拒絕。但是到了國外之後,他就又是原來的那個樣子。不管他是否配的上曾毓,他都對曾毓沒感覺,他在國外的這些年,依然想的是功成名就後,回到國內,以一副成功人士的精英模樣出現在鄭微的麵前。

曾毓說他們從沒開始過,是錯的。事實上他們倆開始過,曾毓不忿這麼多年的守候沒有結果,把他灌醉了,然後睡了。他沒想到曾毓能做出這樣的事,但他也隻能認了。他沒有被命運眷顧的高興,有的隻是被強迫的屈辱,抽煙喝酒都是那時候開始的。

他跟曾毓在一起同居半年,最後是曾毓受不了他的沉默對抗,主動提出了互相放過。曾毓走了,他也自由了。之後他更加的努力,一直到今天,有了些名頭,終於回了國,終於站到了鄭微的麵前。

他經過千萬般的努力,有了今天,看著鄭微的臉,他胸有千言萬語,說出口的卻隻是一句:“鄭微,好久不見!”

他的眼睛很亮,裡麵有些光彩,再不是從前那般回避著彆人的眼神。他扯起的嘴角,笑容中滿是自信,再不是以前的死人臉。

見他伸出的手,鄭微笑嗬嗬的一巴掌拍過去:“我當然知道了,不打不相識麼。你這國是沒白出哈,整個人大變樣,比原來精神多了。”

“人總得變麼,你不也是,更漂亮了。”

“謝謝啊。”鄭微笑嗬嗬轉過頭看向張開:“行了,老張,先祝你生日快樂。我們進去了,一會兒再說啊。”

“好嘞,吃好喝好啊,今天全是你張哥的。”張開笑嗬嗬的擺手看著四女進去,直到她們被人包圍在中間,他用肩膀碰了碰陳孝正:“彆看了,沒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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