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麗還是一樣的賢惠,甚至更賢惠了。伺候王言換鞋脫外套,而後又是端茶又是倒水,如果不考慮她過往經曆,確實叫個賢妻良母。
外麵的人都知道了同舟社的情況,作為枕邊人的麗麗自然也知道了。儘管之前王言告訴她滅了台南幫的時候,她沒有懷疑,但後來還是從其他方麵打聽了一下。自然也知道,除了高宏以外,還失蹤了好幾個頭目,這可都是人命。王言還跟沒事兒人一樣,雲澹風輕。她知道自己賭對了,但真到這個時候,她也有點兒害怕了,但車以提速,下不去了,跳車的後果自然是粉身碎骨,死無全屍。
眼見著王言喝了口茶,跟那鼓著嘴滾三滾繞三繞的品味,麗麗說道:“怎麼樣?這茶還不錯吧?”
王言點了點頭:“今年明前一等的西湖龍井,國內的朋友寄過來的?”
“嗯。你之前不是說還要在國內開工廠嘛?雖然我心裡沒底,但是上個月的時候也問了回國的姐妹,正好她給我送了一些茶過來,也是昨天才收到的。”
“之前不是讓你生產同舟社的西裝嗎?做的怎麼樣了?”
“明天差不多就做完了。”麗麗說道:“阿傑辦事不錯,找的人都挺踏實的。現在咱們廠裡已經七十多人了,這兩天也都熟悉了。做假貨的事也還可以,就是進貨的太少了,還沒有打開局麵。不過咱們價格低,衣服又不差,用不了多久就好了。”
“慢慢打開局麵,那是之前的方法,現在不能等著慢慢來了。”
“那我們要怎麼做?”話才出口,麗麗就反應過來,這話實在沒腦子,不禁的伸出手拍著自己的額頭。
王言笑嗬嗬的喝著茶水:“現在那條擺攤的街在我們手下,隻要找幾個人讓他們隻能在我們這進貨就好了。倒也不是欺負人家,畢竟咱們的質量不錯,賣那些真品一半的價格是沒問題的,咱們都有的賺。到時候等到名聲傳出去,就自然有人找上門進貨,到時候賣遍關東不是什麼大問題。等到賺了錢,就先在港區那邊開個門店,我給你畫一些服裝的事樣,做自己的品牌,下一步才是到國內去開工廠,前後得有個半年時間吧。”
“行,都聽你的,反正我不懂那麼多,你怎麼說我怎麼做就是了。”
“不懂就要學,不明白就要想。”王言搖頭道:“雖然咱們現在做的不合規,被查到還要罰款,但以後就不同了,總會有正規的那一天。即便是慢慢發展,也終究會做大做強。這服裝廠是你的,你自己得上心。”
“知道啦~~”麗麗自覺的拿起茶壺給王言添茶,哎了一聲說道:“言哥,我記得之前你說三合會的人答應了給你們弄居住證,到今天有三天了吧?辦好了?”
“嗯,今天晚上跟阿傑他們吃飯就是因為這個事兒。”…
麗麗剛要說話,茶幾上的座機電話就響了起來,她拿起來接聽說了兩句,把電話遞給王言:“鐵頭打來的。”
王言接過電話,喂了一聲:“鐵頭,什麼事?”
電話中傳來鐵頭壓抑著憤怒的聲音:“言哥,阿傑被打了。”
“傷的重不重?”
“還行,都是皮外傷,我們正在新宿的醫院處理傷勢呢。”
王言嗯了一下,又問道:“誰打的?人抓到了沒有?”
“打人的是一個老華僑,就在咱們的地盤上開店,娶了個日本女人,還算有些關係,平日裡比較囂張。阿傑說是因為泡了他的女兒,晚上過去跟那個姑娘說他得到了居住證的消息,正好被那個老華僑看到了,就抓到店裡打了一頓。不過因為言哥你之前囑咐我們不要找麻煩,所以還沒有動手。”
“鐵頭啊,你動動腦子,自己人被打了,怎麼成了我們找麻煩?不過在咱們的地盤上,還敢打咱們打人?阿傑沒報咱們的名號嗎?”
“他說不想惹麻煩,所以就沒說。”
這小子是真耿直,王言搖頭一笑:“行,我知道了,等我過去看看情況再說。”
見他掛斷了電話,麗麗說道:“阿傑被人打了?”
“嗯,因為跟泡姑娘被人家的爹給打的,正在醫院呢,我過去看看。”說話間,王言喝光了杯中的茶水,直接站起身。
麗麗也站了起來:“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吧,你那些小弟啊,我就跟阿傑接觸的多,也就屬他叫嫂子叫的心誠。現在他被打了,我不去看看不好。”
“那就走吧。”
當即,二人收拾了一番,當然主要是麗麗收拾了一番,多磨嘰了那麼一些時間,而後出門打車去到了之前鐵頭電話中說的醫院。
現在有了身份就是不一樣,有毛病了都能來醫院看病了,不跟以前似的自己挺著,挺不住了花更多的錢去找水平並沒有很好的醫生看病。
當王言帶著麗麗到了醫院,在外科找到了鐵頭,就他自己照顧著躺在床上,身體裹著繃帶跟木乃尹似的阿傑。
“言哥,嫂子。”
聽見鐵頭叫人,阿傑偏頭看過來,掙紮著就要起身,沙著嗓子跟著喊人。
王言搖了搖頭:“行了,都這熊樣了,還客氣什麼。”
阿傑躺回到床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麗麗接過王言提著的水果:“阿傑,你言哥說的對,都是一家人,不要總是那麼客氣。給你買的水果,我給你削個蘋果吃。”
阿傑點頭道:“謝謝嫂子。”
王言坐在一邊:“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兒?”
“就是之前我在幫嫂子的工廠找人的時候,認識了一個姑娘,她叫山田靜子……”
隨著阿傑的訴說,王言也知道了到底是怎麼樣的經過。不出意外,阿傑這頓打還是沒跑了,甚至還時間還從過年提前到了現在的五月份。依然是原本故事中的那個德叔,在店門口貼著華人與狗不得進的那個德叔。原本阿傑該與這個靜子是什麼時候相識的不知道,但估摸著也沒差多長時間,畢竟總要接觸的麼。到了電影中過年的那個時候,差不多倆人都處挺好了。…
王言問道:“那你是什麼意思?”
阿傑搖頭歎氣:“算了吧……”
“算了?怎麼能算了?”鐵頭不理解阿傑是什麼腦子:“給你打成這樣就白打了?那人還是華人,憑什麼看不起咱們,咱們差什麼了?跟他女兒談戀愛是給他臉。言哥,我這就叫上手下的兄弟,去砸了他的店,打斷他的腿。”
“彆,鐵頭哥……”
“不用著急,阿傑。”王言拍了拍阿傑安撫:“我隻問你,這個山田靜子,你是怎麼想的?”
“我跟她認識一個月,當然想繼續發展,娶她做媳婦。但是……”阿傑難過的搖頭:“她爸不同意,她又很聽他爸的話,現在更是給我打成了這個樣子,以後還怎麼處……”
“聽明白了嗎?鐵頭?阿傑是喜歡那個姑娘,不想讓人家難做。”王言笑嗬嗬的說:“不過阿傑,我怎麼跟你說的?咱們不欺負彆人,但也不能讓彆人欺負。你既然都不想跟那個姑娘處了,還管那麼多乾什麼?當然是有仇報仇,有冤報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