濤子為人老實、耿直,追女人的手段就是千方百計的對女人好。他對人好沒問題,唯一有問題的是,他覺得他付出的好,可以感化女人,可以讓女人喜歡他,從而一直對蔡曉麗死心塌地,不知道及時抽身。
韓春明跟蘇萌折騰了三十多年,到了濤子跟關小關在一起的時候,其實時間也不短,也是三十多歲結的婚。好在的是,跟關小關修成正果了。要不然如此兩段傷害,他大抵是會吃喝嫖賭,破罐子破摔,做一個紅塵中的浪客。他跟韓春明混,手裡也不差錢,能玩的挺好。
蔡曉麗是個好女人,她一直都沒掩飾對韓春明的喜歡,也沒有吊著濤子玩,一心一意的跟韓春明屁股後邊,一如濤子對她一般。
後來是知道不可能了,加上程建軍花言巧語能白話,她心中又有那麼一些不忿,這才跟了程建軍。就像程建軍說的,蔡小麗要是嫁給程建軍,韓春明得難受死。
當然,終身大事也不可能如此草率。主要還是在當時的情況下,程建軍看起來確實比韓春明跟濤子都要混的好。再一個,濤子那麼死心塌地的跟著韓春明,她跟著濤子在一起,那以後也實在是尷尬,不好相見。如此再算上她對韓春明的那麼一些愛而不得的怨憤,跟程建軍也就成了一個好選擇。
至於結婚了之後,日子過起來,對韓春明的那點兒感覺也就慢慢放下了。
而韓春明跟蔡蔡曉麗,濤子說的沒錯,其實韓春明對蔡曉麗也不是不喜歡,隻不過是對蘇萌的喜歡,要大過對蔡曉麗。
王言覺得,韓春明娶了跟在身邊好幾年,對他非常喜歡的蔡小麗是個好選擇……
他擺了擺手:“行了,趕緊走吧,我這等著回家做飯呢。”
眾人同行一路散了夥,王言又是去到供銷社,今天的主菜是黃瓜炒雞蛋,還是清澹飲食,他真的要吃半個月的素。儘管在這個年代,雞蛋也算葷菜,但總比肉讓人好接受的多。
他就是悶聲過日子,要真是天天吃肉,那一定是有問題的。彆人怎麼想、怎麼做不知道,但程建軍肯定第一個舉報他。…
每天晚飯,蘇萌必定過來看看他吃什麼,再有的沒的閒聊兩句。短短時間,好像就成了習慣。
事實上現在儘管她已經跟韓春明去到北海公園蕩過雙槳,但關係照比劇中的同時期,還是差了很多的。開玩笑,即便隻是偶爾說說話,老王頭的魅力是那麼可以輕易抵抗的麼?幽默風趣、見多識廣、智慧深闊、身體倍棒,這都是吸引女人的優秀特質。更何況王言本就動機不純,一個非常自我的,比較能折騰的小娘們兒,還不是手拿把掐……
又在廠裡睡了一夜,王言在外麵吃了早餐之後,這才回到了家中。
門口碰到了剛要腿著去上班的韓春明,王言招呼了一聲:“春明,騎我車去吧。”
“還是彆了,你今天休息,萬一有事兒出去,還要花冤枉錢坐公交,再說也沒有自己蹬自行車方便。我自己走過去就行,晚上讓濤子送我回來。回吧,王爺。”
韓春明擺了擺手,轉身大踏步的離開。
王言搖頭一笑,抬著自行車過了門檻進了院,跟院裡出門上班的人打著招呼,他打開門鎖進了屋。
回家的流程是不便的,換下身上的衣服,到院裡兒洗洗涮涮,而後回到屋裡,擺弄著茶具泡茶水,不是看書就是寫大字。
“吆,王爺又跟這陶冶情操,心靜自然涼呢?”
這說話的,除了待業家中的蘇萌就沒彆人了。她已經非常熟稔,從窗戶外說了一句,而後就聽串珠的門簾子嘩嘩響,接著人就進了屋。
看著大書桌上的宣紙才寫好的字:“道可道,非常道,唔……道德經啊,今天這字我認識,終於不那麼潦草了。這是楷書吧?你得多寫這樣的字,要不然你寫那草書都沒人認識。”
王言笑了笑,其實他寫的是自己的字,自名‘王體’。其字鐵畫銀鉤,行雲流水,有一種逍遙、澹然、灑脫之意。他的字是一直在變的,曾經飛揚跋扈過,也中正平和過,更是有著堂皇的帝王氣象,一點點的才到了現在,這是隨著他的經曆,隨著由經曆而變化的心境,而變化。
蘇萌啥也不懂,他當然不會多嘴多舌的去做沒有用的解釋,隻是笑嗬嗬的點頭:“你說的對。”
話語裡的敷衍意味,蘇萌當然聽到了。不過她倒也能理解,人家寫著自己看的,哪裡還管旁人是否認識。她撇了撇嘴,收拾了心情,問道:“昨天又沒什麼事兒,舒舒服服的一覺睡到天亮?”
“嗯,有事兒啊?”
“跟你說個好消息。”
王言短期茶杯喝了一口茶水:“說說看。”
“我工作定下來了!”
“少年宮?”
“少年宮!”
“那是好事兒,這以後也是教育工作者了,恭喜恭喜。”
蘇萌呲著滿口的小白牙哈哈笑,她高興著呢:“我這才辦好了所有的手續,明兒一早,直接報到上班,工資二十五。怎麼樣,挺好的吧?”…
“牛!”王言豎起大拇指:“我才掙二十六,就比你多一塊錢,那哪兒是挺好啊,是非常好,特彆好。這進了國家單位就是不一樣,我乾三年多了,才掙這麼多,你才剛參加工作就跟我一樣,搞的我看你都有壓力了。”
“誰說女子不如男?”
“巾幗亦能勝須眉。”王言含笑點頭,就捧著說。
哈哈笑了一陣,蘇萌說道:“你今天有事兒嗎?”
“沒有。”
“咱倆去天壇玩去唄?知道你沒錢了,門票我出,去不去?”
“不用花錢,還有你這美人作伴,怎麼能不去呢。”王言又是喝了一杯茶水:“那還等什麼呢,走著啊。”
“我得回家拿錢,你先推自行車出去到胡同口等我,千萬彆讓我奶奶看到,要不然那就糟了。你等我啊,一會兒就出來,馬上。”
說話間,蘇萌一溜煙兒小跑著出去,蹬蹬蹬的回了後院。
王言笑嗬嗬的收拾著茶具,而後換了一條時興的軍裝長褲,又找了個翻領的半袖換了背心,這才鎖了門,推車出了院子,到胡同口小賣部的拐角陰涼處等著。
蘇萌說馬上,也確實沒用很長時間,主要也是現在還沒到一會兒是半天的程度,也沒那麼多亂七八糟的化妝品。吃喝都沒整好呢,誰有心思往臉上倒飭。
所以王言才出來等了不到五分鐘,換了條裙子,又重新紮了頭發,挎著小包的蘇萌就小跑著出來。
輕巧的一屁股坐到後座,蘇萌雙手扶著王言的腰:“快走快走,我看程建軍出來了,讓他看見肯定得告訴我奶奶。”
她又不傻,程建軍一肚子的心眼兒,說兩句話眼珠子直轉圈,儘背後搞小動作。不過她的自我在那,儘管知道程建軍什麼德行,但她還就總是輕信……
王言用力,自行車一下躥了出去,蘇萌猝不及防之下整個上半身都貼到了王言的後背上,不禁的緊了一下扶著王言腰間的手:“也不用那麼快啊。”
感受到隨著王言動作,腰間肌肉的律動,呼吸著充斥鼻尖的洗衣粉夾雜著的,一種說不上來的自然味道,蘇萌不由自主的紅了臉。
她其實很糾結的,因為她感覺韓春明很好,有小時候韓春明對她的保護,也有之前北海公園的蕩起雙槳,以及之前熱乎的麵包。而現在的王言,雖然兩人真正認識的時間沒很長,也沒什麼讓她記憶猶新的故事,甚至隻是每天簡單的說會兒話,但她卻感覺跟王言在一起說話,是那麼的開心,是那麼的想要多靠近一些,多了解一些。
所以她犯了難,她不知道怎麼選。這是自從之前跟韓春明去北海公園蕩起雙槳之後,她一直都在想的事……
在蘇萌糾結的時候,程建軍從院裡跑了出來,而後一個急刹,在土地麵上搓出了一條長痕,揚起了一陣煙塵。
他隻看到了蘇萌的背影,看到了蹬自行車的高大身影,就是沒看清臉。但這已經夠了,因為他知道韓春明去上班了,上廁所的時候也看到了王言休息在家,知道這一陣子蘇萌跟王言走的很近,而且他方才還觀察到了蘇萌特意跑到了前院一趟,不大一會兒回來又跑的,他看到王言的家門鎖上了。
所以綜合下來,真相隻有一個,蹬自行車的就是王言,蘇萌就是跟王言一起出去了。
程建軍的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他喘勻了氣,轉身回了後院,看到跟門口躺椅上扇風乘涼的蘇老太,他說:“蘇奶奶,涼快著呢。蘇萌乾什麼去了?我看前院那王言騎自行車帶她走了。”
蘇老太愣了一下:“建軍,你說真的?”
“那當然了,蘇奶奶,您說我騙你乾什麼呀?我看蘇萌還在後座摟著王言呢,他們倆不是搞對象呢吧?”
“這孩子,做自行車哪有不扶人的,彆瞎說話。”
蘇老太起身,搖著扇子回了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