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八八章 半吊子(1 / 2)

劉金友到處看了一遍,他當然不是很識貨,但是因為蘇萌跟在身邊陪著,還是跟他說了很多的各種材料的事。

這是蘇萌專門學的,有時候朋友來家裡做客,麵對朋友們的疑問,她會給介紹一二。她非常喜歡王言的裝逼時候的逼格,總是那麼雲澹風輕的說出驚人之語,這種駕輕就熟的裝逼範讓她心向往之……

但實際上王言真不是裝逼,不管怎麼算,他都已經過了喜歡裝逼得瑟的時候,見的多經的多懂的多,真的很尋常。隻不過在一般人看來,確有裝逼之嫌,姑且算是最為致命的無形裝逼吧。當然那是建立在一般人知道王言身份地位的基礎上,如果不知道,那沒說的,妥妥裝逼犯,好東西他們都不認為是真的。

逛著逛著,最後劉金友停在了正房一樓東側,屬於王言的大書房。一整麵牆,直接連到天花板的黃花梨打製而成的巨大書櫃,以及老大的一張大長書桌,一邊是電腦,另一邊是筆墨紙硯,同時還散落著幾本書。另有一方紫檀的桌子,上麵擺著一整套的茶具。而在書架跟南向落地窗的夾角中,還有一個青花的卷缸,裡麵密密麻麻的插著很多卷起來的字畫。

在蘇萌哭笑不得中,劉金友扒著桌子用他的四隻眼細細觀看,又拿起茶具、筆墨紙硯等等把玩觀瞧,又趴在卷缸上看,最後從其中抽出一副卷軸,攤在老大的書桌上展開,就著桌子上放大鏡從頭看到尾。

蘇萌好笑的搖頭:「我說大舅,您老至於嗎?不就是木頭桌子,陶瓷缸,還有一些字畫嗎?有什麼的呀?您要是喜歡,我做主了,看上什麼拿什麼,王言有不少呢,他沒事兒就總往家裡拿這些東西。」

「你懂什麼?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是王獻之的刻本真跡啊,你看看這些章,那可都是名人。」說完了才反應過來不對,抬頭看著蘇萌:「你說王言有不少?」

「是啊,挺多的。他有一幫朋友,沒事兒就約著一起喝酒,說這些都是老物件兒,是古董,他們就聊這些東西。總說什麼琉璃廠、潘家園,還有那些曆史什麼的。我聽過兩回,講那些曆史名人的故事還挺有意思的。喜歡什麼您說,直接拿就行。」

「好閨女,大舅沒白疼你。」劉金友連連點頭,笑嗬嗬的問道:「你知道現在這副字值多少錢嗎?」

「不知道,不過應該也貴不到哪去吧?我聽他們說那意思,沒多少錢,當消遣呢。」

「可真是個傻丫頭,你得想想王言是什麼身份地位啊。他那麼一個大科學家,見多識廣,嘴裡的小錢能真的是小錢?彆的不說,就說現在你們住的這麼大的宅子,當時我記得你媽寫信告訴我說花了五十多萬,這些錢在王言的嘴裡那不也是小錢?」

蘇萌從小沒遭過罪,又跟王言一起過了十年,從來就沒為錢發過愁,要什麼有什麼,喜歡什麼買什麼,如此時間一長,自然而然的對錢就沒了感覺,儘管她在教育局工作一個月都賺不到一百,但不耽誤她視錢財如糞土。

不過她不是傻子,現在也反應了過來,眨著大眼睛遲疑的問道:「大舅,您老的意思是這幅字很值錢?」

「你以為呢?具體值多少錢我說不好,這東西就看買主有多喜歡。不過按我估計,這幅字拿到港島那邊拍賣,最低都能換你們現在住著這套大宅子,在多就不好說了,幾百萬都有可能,太稀少了。」

「什麼?值那麼多錢?」蘇萌驚呼出聲,她愣了一下,而後機械的轉動脖子,看著那大缸裡密密麻麻少說幾十幅的字畫:「那這麼些東西得值多少錢啊?」

「也不一定,還是要看作者是不是大家,有誰收藏過,價值從幾萬到幾十上百萬不等。這一缸的字畫,如果都拿去拍賣,少說也得是一千多萬,真厲害啊……」

沒有理會親大舅的一臉感歎,蘇萌

轉身就走,直奔西廂房的廚房而去,王言正在那裡幫著準備飯菜。

蘇萌走過來直接問道:「你那一缸的字畫值一千多萬?」

此言一出,廚房內瞬間安靜下來,蘇老太、蘇母以及家裡幫忙乾活的保姆全都看著王言,一千多萬說的太突然。

「不止,裡麵還有趙孟頫、董其昌等等名人的作品,保守估計都得三千萬。都說亂世黃金,盛世古董,現在是市場不好,等再過上幾年那就是一兩個億,再過二十年,那一缸的字畫十億八億的沒問題。」

王言笑嗬嗬的看向後邊緊跟過來,稍稍有些喘的蘇父以及劉金友:「大舅對這些東西也有研究?」

劉金友應該是懂一些,但要說有多能耐,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大抵是在港島那邊,聽說了這方麵的交易,有些了解。而且這老小子是蘇母的親哥哥,也不是沒文化的大老粗,多少了解一些也算情有可原。

至於原本在劇中時候,這幫人都能看出一般古董的真假,也不是沒可能。隻要有相應的專業知識,以及大量的實物過手,細細揣摩死記硬背,即便沒有深厚的文化基礎也沒問題。畢竟古董就在那裡,形態特點各種工藝就那麼多,體會多了總能有幾分收獲。但也就是半吊子的水平,沒多精深,要不然後期也不能讓程建軍騙的好懸傾家蕩產。

「研究不敢說,就是有些了解。之前參加過幾場拍賣會,看到過字畫、瓷器的拍賣。不瞞你們說,我這次回來,還打算去溜達溜達,收點兒古董呢。之前從咱們這邊過去的人跟我說,京城的好東西都多到爛大街。」

王言搖頭一笑:「也沒到那種程度,頭幾年確實東西多一些,不過多是清朝的。現在想要買古董,除了到鄉下淘去,就是去潘家園、琉璃廠等練攤的地兒,那裡賣古董的多,不過現在造假的也不少,一不小心就打眼,有個人的,也有組團帶托的,水挺深。」

「哎呀,那些事兒以後再說。」蘇萌擺了擺手,問道:「王言,我問你,那些東西你都是從哪弄來的?又是哪來的那麼多錢?」

「既然話說到這了,奶奶,爸媽,大舅,還有蘇萌,我跟你們坦白一下實情。當年我跟蘇萌處對象的時候,沒跟你們說實話。當時我說不倒騰票了,實際上一直都乾著呢,到了七九年劉大海去南方開工廠才停。之前就是他們兄弟倒騰著票,又幫我到處尋摸著這些東西,算起來到現在能有十五六年了。」

一邊摘芹菜的蘇老太哈哈笑著,一巴掌拍在了王言的後背上:「我們早都想到了,蘇萌懷孕生孩子,那麼多難搞的東西你都能買到,雖然你總說是朋友幫忙的,可一次兩次行,時間長了誰還能老給你辦事啊,我們又不傻,這些東西哪還想不到啊。不過看你也沒出去到處跑,我們也就沒說話。」

「沒想到吧?我們早就知道了。」

得到了具體的答複,蘇萌才剛升起的不安全感瞬間消失,笑嘻嘻的說道:「那你收了那麼多年的古董,就咱們家那點兒?」

「那就不少了,何況他這都是好東西,常人想要一件都難得啊,你這還不知足呢?」

「哎呀,大舅您不知道,他這人呀,向來不聲不響的乾大事兒。我不問,他就不說,我問了,他就什麼都說。就現在這宅子,這老先生裝修了兩年,能住人了我才知道。您說他都收十多年了,那怎麼可能隻有那麼點兒東西?肯定更多。您看看窗台上放著的那四個酒杯,他都用十多年了,也是好東西吧?」

在眾人的注視下,劉金友去到窗邊拿起酒杯,瞪著四眼裡裡外外的看,好一會兒,迎著眾人探究的目光,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還是看向了王言:「我對這些東西也就限於了解,具體讓我看還真看不明白。王言,你說說?」

「是成化鬥彩,這四個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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