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九一章 提攜(1 / 2)

馬都已經帶著兩個年輕人在那等著了,見王言出現在門口,趕緊的迎了出來:「王爺!」

王言擺了擺手:「都是自家人,哪用你帶這倆小兄弟在樓下等著啊,彆一天到晚的瞎客氣。」

「應該的,都是應該的。」

馬都笑嗬嗬的讓開身,露出身後的兩個平頭年輕人,其中一個有些胖乎乎的圓臉,另一個則是有著一張看起來很削瘦的方臉,都是一米七多的身高,在一八二的馬都以及一八四的王言麵前,看起來矮了一些,尤其是在王言的對比下,更瘦弱了許多。

「王爺,給您老介紹一下,這個就是我跟您老提起的王碩,這個是他的朋友葉鯨,倆人是發小,之前一起當兵,一起被抓,一起做生意來著。今天這飯館就是他找的,說這家川菜,全京城數他家最正宗。」

王言微笑著上前跟他們握手:「去年小馬就跟我說過你這個本家,讓我看看你的作品。近兩年你在當代上發表的幾篇文章我都看過了,寫的不錯,很有新意,語言也比較大膽。聽說你那篇空中小姐,還得了當代的新人獎。」

「跟您老比起來,我這就差遠了。認識馬哥的時候,聽他無意中說起了您老的傳奇經曆,還說是您指點他走上了寫作的路,這兩年一直央著馬哥帶我們見見您老呢。」

言語之中,不難感受出來王碩的靦腆與緊張。他是有些流氓習氣,是桀驁不馴,但現在他還沒有以後的名望、地位,隻是一個才剛嶄露頭角的年輕人罷了,還沒到他做文壇流氓的時候,所以他還很謙卑。當然,即便以後這小子牛起來了,在王言的麵前也依然應該謙卑……

「就是一天天的過日子,趕上了機遇,叫我撿了便宜,也沒什麼傳奇的。」王言拍了拍王碩的手臂,鬆開手又轉而跟葉鯨握了一下。

要說起葉鯨也挺有意思,是演員、導演,拍攝的作品也全都是五六七十年代的,馮褲子就是他拍的。退伍之後跟王碩一起考大學,王碩沒上去,他上去了,之後退學當了乾部。他有意思的是,五十多歲的時候,搞破鞋遭了一頓毒打……

不過今天他隻因為是王碩的好朋友,被王碩惦記著,所以帶過來到王言麵前露臉的,就是個小配角,不是很重要,就笑嗬嗬的聽著說話,能插嘴說一句,不能插嘴陪著喝酒就完了。

認識過後,一行人到了樓上的臨街的小包間中,之前已經點了幾個菜,王言作為受請的又點了幾個,酒喝的也簡單直接,紅星二鍋頭。

毫無疑問,王言是有著強大親和力的,幾口酒下肚,就消除了陌生感,話也說的多了起來。沒什麼建設性的聊天內容,無外乎就是談談文學,講講精神,隨口的說了一些他對文學的思考、見解。畢竟真說起來,王碩的流氓在他麵前都不夠看,他才是平趟文壇的大流氓。

想要達到他的程度其實也不難,隻滿足一個前提就夠了,成為一個有實力的、舉足輕重的民族企業家。那個時候,隻要不說犯忌諱的話,就是罵罵人而已,有什麼大不了?都是耍筆杆子的,玩不過彆人就想耍流氓,但是盤外招不好用,甚至可能給自己找麻煩,那可不是就隻能挺著麼,然後將王言說成是一個流氓,畢竟他們人多。

有一個說法是,一個人說有問題,兩個人說有問題,那不代表有問題,但若是成千上萬人說,那就要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有問題。

或許多數時候,確實真的有問題。但少數時候呢?

王言本不是流氓,但他成為了流氓,這真是一個有意思的問題……

當然這是王言自己的情況,王碩那就另當彆論了,畢竟差的不是一星半點,現在王碩還是窮困潦倒呢。

王言笑嗬嗬的散了一圈華子,由著屋裡唯一不抽煙的馬都點著,笑嗬嗬的問道:「現在

閒著呢?」

「沒,正寫著呢,跟我女朋友一起寫的,算個中篇吧,我寫男人,她寫女人。」王朔咧嘴笑,顯然是對自己這麼一種玩法,也感到歡喜。

「吆,新鮮呐,什麼時候發表?到時候我拜讀一下你的大作。」

「您老就彆鑔我了。」王碩不好意思的笑道:「得是您老指正。」

王言撣了一下煙灰:「你就整天跟家裡寫作?沒乾點兒彆的事兒?」

王碩搖頭,笑的還算灑脫:「說來慚愧,自從我們哥倆那飯館黃了攤子,我就一直沒乾活。馬哥知道,當時我剛寫完空中小姐,手裡有點兒錢,跟馬哥我們倆就跑舞蹈學院泡姑娘去了。我現在的女朋友就是去年認識的,到現在也處一年了。現在我就是胡同串子,都靠我女朋友跳舞掙錢呢。」

「這有什麼慚愧的?」王言笑道:「能讓女人心甘情願的給你花錢,那是你的能耐,也是你這女朋友人好,實心眼兒。這要是說出去讓彆人知道,不用想,你肯定是千夫所指,但是這千夫的心裡,那可全都是羨慕嫉妒恨。」

馬都哈哈笑,連連點頭:「我還真就佩服他這點。」

「不過啊,能耐是能耐,可這靠女人養著吃軟飯,說出去總也不好聽。」王言想了想,說道:「這樣,你不是在當代發表了幾篇文章,還得了個新人獎麼,這比小馬當年的高多了,不過是現在坑位有些不夠用罷了。要不然憑你的資曆,被調走當個編輯不成問題。這樣,回頭我去打聽打聽,直接把你調到當代去,好賴的也能養家糊口。」

「謝謝王爺,您說咱們這第一次見麵,您老就給弟弟辦這麼大的事兒,真是……」王碩哎吆一聲站起身來,二話不說拿起一邊還剩小半瓶的二鍋頭就對瓶咕嘟:「王爺,沒說的,以後但凡有用得上的地方,您隻管說話,上刀山下火海,赴湯蹈火。」

「趕緊吃菜壓壓。」王言笑嗬嗬抬起手下壓,示意王碩坐下:「就是覺著你對脾氣,舉手之勞罷了。不過我說句實在話,做了工作就得認真負責,另外你也要提高提高文化水平。相對來說,你的一些知識還是比較薄弱,如果把這些補上,你的寫作水平應該能更上一層樓。」

他說的是實在話,真的隻是舉手之勞罷了。如此隨意而為一番,就能改一改王碩的命,是一件有意思的事兒。輕輕的撥弄彆人的命運曲線,是他一直在做的事。沒辦法,因為他本就不存在,當馬都站到他麵前的時候,連帶著的其他一串人的命運都已經有了變動,那麼就不妨再大一些。

提及王碩,是八九十年代的文壇繞不過去的,也是影視圈繞不過去的,現在種下一顆種子,看看以後的熱鬨,未嘗不可。

而且看王碩的樣子就知道了,顯然是收到了他的衷心,儘管沒什麼用。事實上也不一定非要有什麼用,全憑心意,就是玩……

如此,在王碩士為知己者死的不舍送彆中,酒足飯飽的王言離開了這家川菜館。

「馬哥,謝謝啊,這次哥們兒算是時來運轉,一步登天了。」

馬都搖頭一笑,拍著王碩的手臂:「沒什麼謝的,還是你自己表現好,對王爺的脾氣。我能想到王爺會幫助你,畢竟他老人家從來都照顧朋友的麵子,看在我的份上也得提攜提攜你,但是我也沒想到王爺能幫你當編輯。王爺說你文化知識有些薄弱,那是照顧你麵子,沒說你沒文化,想吃這口飯,這些底子不能差,好好學去吧你。另外你得注意啊,王爺打了招呼,那你出去可就頂著他的名字了,可彆到時候讓他老人家為難,收著點兒你的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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