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孫,這個你還要……”
朱鎖鎖正在房間中收拾著東西,聽到進屋關門的動靜,她一邊說話一邊舉著手裡的東西回身過去。正看到蔣南孫坐在那裡抹眼淚。
她趕緊著放下手中的東西,又找到紙抽,一屁股坐到好姐妹的身邊:“怎麼了?是不是章安仁欺負你了?我去找她算賬。趕欺負你,我要他好看。”
“沒有,鎖鎖,你彆去,章安仁沒欺負我。”
“那是怎麼回事兒?沒欺負你,你哭什麼啊?”
蔣南孫抽出一張紙擦了眼淚,擤了鼻涕,開口道:“我跟他分手了。”
“分手了?”朱鎖鎖皺眉,不解的問道:“昨天你不是還說再考慮考慮麼,怎麼突然就分手了?剛才跟章安仁吵架了?”
“沒有。”將之前的事說了一遍,蔣南孫忍不住歎氣:“所以我直接就說了分手,不想再跟他繼續敷衍下去了。”
“我聽明白了,你們處了兩年多沒讓他得手,加上最近工作的不順利,他心裡有股火無處發泄,今天你上來就說要好好考慮考慮,他就正好的宣泄了出來。我跟你說啊,他肚子裡沒說出來的話肯定更多。你想想,平時他那麼摳門兒,一分錢恨不得掰三瓣花。你呢?你是千金大小姐,你是蔣公主啊。你花錢大手大腳的,他肯定早都看不慣了。彆的不說,就你自己一個人吃飯,都點四菜一湯,章安仁那樣的,他怎麼受的了。”
朱鎖鎖點頭,拍手:“分的好,南孫,你做的對,我支持你。章安仁那樣的,真配不上你。要我是你,早都跟他分了,還能等到今天?你脾氣也夠好的,夠能忍。你說他有什麼呀?從你們倆在一起到現在,我就沒看他給你買過什麼像樣的東西。一天天就嘴好,實際行動一點兒沒有。整天就是什麼我會努力,以後會更好,光說那些有什麼用呀。也就是你才吃他那一套,你看換個人他這套有用麼。”
看著比自己還氣憤的好姐妹,蔣南孫搖了搖頭:“本來我還沒想好的,畢竟在一起兩年多了,怎麼可能說分就分。隻是今天他這個樣子,太讓我失望了,反而堅定了我的決心,一直猶豫著不好開口的分手,也就是脫口而出了。他讓我冷靜,但我知道,我很冷靜。你知道嗎,鎖鎖,當我說出分手的那一刻,心裡感覺特彆的輕鬆。”
“輕鬆就對了,就章安仁那一臉苦大仇深的衰樣,花錢摳摳搜搜的,你跟他在一起,能輕鬆就怪了。我跟你說,南孫,我覺得章安仁當初追你就是他苦心經營的。你想啊,他一個啥也沒有的人,能跟你這樣的千金大小姐一起,他多有麵子啊?他……”
“好了,鎖鎖。不要再說了。我跟他都分手了,還說那麼多乾什麼呢?沒有任何意義的。”蔣南孫擦了擦眼淚,咧嘴露出笑臉:“好了,咱們趕緊收拾東西吧,搬家公司的一會兒就來了,房東那裡也聯係好了,今天就能退租。咱們搬到新家收拾好,明天等你買的那些東西到了,咱們就開始新生活。”
“開始新生活!”
朱鎖鎖重重點頭,轉頭開始收拾東西。過了一會兒,她覺得好姐妹平複了心緒,問道:“南孫,以後你有什麼打算啊?”
“還能有什麼打算啊,就是讀書唄。我感覺我考上博士沒問題,以後一邊讀博,一邊參與工作積累經驗,爭取設計出一個普利茲克。哦,你不懂,普利茲克是……”
又被鄙視了沒學問的朱鎖鎖翻著白眼,沒好氣道:“我是問你的感情啊,跟章安仁分了,以後打算怎麼辦?”
“當然是涼拌了。我又不是非要找一個男人才能活,這段感情無疾而終,總也要緩一緩的呀。再說感情又不能強求,還是看緣分吧,誰知道呢。”
朱鎖鎖看著忙碌的蔣南孫,眼珠子轉了一圈,笑著說:“不考慮考慮王言?湯臣一品,奧迪s8,百萬名表,這次更是拿了幾千萬幫你們家。年紀又不大,真正的黃金單身漢啊。”
“就那麼想把我送出去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之前都相過親的。我那一次搞的下不來台,還是我他體諒的呢。不管有沒有感覺,現在我才跟章安仁分手,就去考慮王言?一箱情願不說,還搞的像是因為王言才跟章安仁分手,好像我多水性揚花似的。再說了,王言是什麼人物?看不看的上我還是兩說呢,之前答應來相親,我估計也是我爸死皮賴臉硬拉著人家來的。”
蔣南孫搖了搖頭:“不是,你怎麼總說王言呢?還是你去吧,你不是就喜歡錢嘛,正好王言有錢,看他昨天能夠一隻手提起一百多斤的人,身體肯定好。以前總聽你跟我抱怨,說什麼短小,我覺得王言肯定能滿足你這個小浪蹄子。”
“去,煩人呢。”王言強不強,朱鎖鎖當然心知肚明,想起被折騰的神魂顛倒,她忍不住紅了臉,轉回身繼續收拾東西:“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王言哪裡看的上我。我算是看明白了,想當富婆就得自己掙,靠著男人還是不現實,有錢人一個比一個精。不說了,乾活乾活……”
蔣南孫莞爾一笑,作為相識多年的好姐妹,她不信……
東西收拾的很快,也實在是蔣南孫並沒有在這裡住多長時間,至多也不過一個月而已。有的沒的確實買了一些,但也沒有很多。所以搬家公司來的時候,利用他們提供的紙箱子,沒用多長時間便打包完畢。
正在搬家的工人往電梯裡塞東西的時候,章安仁打開門出來到了隔壁房間中。
“不是都分手了麼?你還要乾什麼?”朱鎖鎖擋在好姐妹的麵前,瞪眼怒視。
章安仁沒有理會朱鎖鎖,看向後邊的蔣南孫:“我幫你們收拾收拾。”
“不必了,搬家公司做的很好,用不上你。而且萬一你幫忙,弄壞了什麼東西,是算我的,還是算搬家公司的,還是算你的?”蔣南孫的話語,任誰都能聽出拒人千裡之外的冷漠。
“南孫,我承認剛才我確實有些失態,但是你也並不冷靜。我們要對自己負責,不能……”
蔣南孫出言打斷了前男友不死心的話語:“章安仁,我再說一邊,我很冷靜,非常冷靜,我想的清楚明白。就這樣,你走吧。”
“南孫……”
“聽不明白話是不是?”朱鎖鎖擁著章安仁出門,又給他推到家中,而後一把甩上了門。她拍著手清除著微塵,好像那門有多臟一樣:“現在來這深情的樣子,之前把那個袁媛弄過來的時候想什麼了?南孫,不用搭理他。”
“哎呀,我知道啊。不要管他了,都是過去式,就剩這兩個小箱子,一人一個,趕緊搬東西走人吧。房子就不用咱們再收拾了,我已經跟房東說好了,直接把家政清潔的錢扣掉。”
“那還等什麼?走啊……”朱鎖鎖乾脆的走過去抱著箱子,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蔣南孫也拿起了一個,而後哐的一聲關了門。路過章安仁門口的時候,停住腳步看了一眼,隨即在朱鎖鎖的催促中,毫不遲疑的上了電梯……
章安仁站在窗邊,默默的順著窗戶看著下方。所在樓層不高,他看的很清楚。蔣南孫跟朱鎖鎖說說笑笑的將東西遞給搬家工人,而後搬家公司的車直接開走,拉貨不拉人。看著車走遠,蔣南孫抬頭像上看,似乎是看到了他,掏出手機似乎是發了語音消息。隨著蔣南孫放下手機,對著他揮手,身後,放在客廳茶幾上的手機噔的一聲,是新消息通知。
看著蔣南孫跟朱鎖鎖兩人彷若小姑娘一般,蹦蹦跳跳的走遠,直至消失不見。他長出一口氣,轉身坐回到沙發上,拿起手機,打開微信,點開了那一條三秒的語音消息。
“我走了,你保重……”
章安仁苦笑一聲,搖了搖頭,隨手將手機扔到一邊,又如先前那般,仰躺在沙發上,雙手來回揉搓著臉。
室內安靜下來,有的,隻是章安仁的歎息……
對於破產的變故,眾人接受的都很快,隻有蔣鵬飛這個造事者還有些過意不去。這當然是應該的,若是做下了這等事,心中連點兒感覺都沒有,那活著也沒什麼意思。
拿著解押的房產證回到家,安了一直忐忑的老娘的心。當晚,在飯店打包了很多的飯菜,將家人再帶上一個朱鎖鎖,一起在這棟曆經百年風雨的老洋房中,吃了最後一頓飯。
蔣鵬飛懺悔,跟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三個女人保證,以後改過自新,重新做人。當然了,這些年來他的保證有很多,包括朱鎖鎖在內,沒一個人信。但是卻又都是鼓勵著蔣鵬飛,不然還能怎麼辦呢?
這天,她們在這房子裡,過了最後一個夜。除了朱鎖鎖聽著蔣南孫絮絮叨叨說的這兩年多,與章安仁一起的點點滴滴,不知不覺的沉沉睡去。蔣家人,沒一個睡著的……
第二天,蔣家人行動迅速,吃過早飯後,已經約好的搬家公司上門,除了一些實在沒地方放的,其餘的東西全都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