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過了一大口酒,王言轉著酒杯:“艾格,要是以後我給日本人做了什麼事,你能兜住吧?”
“王,我想這些事你自己應該清楚的。什麼可以做,什麼不能做,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你都應該清楚。再說了,就算你不按照那些日本猴子說的辦,他們又能如何?以前我總是勸你找個女人生孩子,現在看來你真的太明智了。我不敢想象,如果那些日本猴子抓了你的妻兒威脅你,那對你、對我們來說是一場多麼大的災難。你的那個青幫的師父,真是該死。連我都知道你對他有多照顧,可他還是把你賣給了日本猴子。”
艾格誇張的手舞足蹈,喝了一口酒,轉而問道:“那我們的藥品什麼時候能放出來?之前被日本猴子搶劫的那些財富什麼時候能補償回來?”
“藥品應該已經再放行了,至於之前的那些錢,日本人一時也拿不出來,我估計這筆錢咱們很難全要回來。更大的可能是,讓我們多運進來一批磺胺抵消掉。”
“那也可以了,乾得漂亮。”
王言問道:“艾格,你們國家的那些政客到底是怎麼想的?日本人都騎到脖子上拉屎了,你們沒有想過反擊嗎?你也知道,這就是日本人在試探你們。如果這一次沒有有力的回擊,那麼日本人心情好扣貨,心情壞也扣貨,就這麼一步步走下來,法租界也將成為曆史,你們法國人最終也會被趕出上海。”
“哦,王,一旦我們法國人被趕出了上海,你的下場也不會太好吧?”見到王言聳肩挑眉滿不在意的樣子,艾格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哦,該死的,王,你是不是不看好我們?借著這一次的事情,光明正大的跟日本猴子接觸?”
“我們中國有一句俗語,叫做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艾格,現在我撞的是你們法國人的鐘。但是如果你們最終不是日本人的對手,那我當然會去撞日本人的鐘。你們可以拍拍屁股就走,但我可走不了。所以為了我的小命,為了以後的好生活,當然還是要早做準備為好。”
“好吧,王,雖然我承認你說的對,但是我依然鄙視你。”五大三粗滿臉都是毛的艾格,做著翻白眼的動作很有喜感,他恨恨的喝了一大口酒:“放心吧,下次見麵的時候你可以告訴那些日本猴子,法、英、美三國已經決定聯合支援你們的國軍一批武器彈藥,軍用物資。同時還會派遣精銳的作戰人員,來教導國軍的戰士如何使用哪些武器,教他們更高效的戰鬥。”
教國軍怎麼打仗?自德國閃擊波蘭開始,到法國投降,正是一年時間,傲慢的法國人的驕傲,在德國的兵鋒之下不值一提。
這個笑話很好笑,所以王言認真的點著頭,哈哈大笑,好像他贏了一樣:“我想當日本人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他們的臉色一定很難看,他們為他們的自大付出了代價。”
又說了幾句閒話,艾格催促道:“好了,王,快去處理那些日本猴子惹出來的事吧,耽誤一分一秒都是數不清的錢溜走。這麼大的罪責,上帝都不會原諒。”
“上午跟你說的幫我弄來那些科學期刊的事你一定要記得,說不準我就從那些東西裡找到了靈感,想出了賺錢的新辦法,隻掌握在我們手上的那一種。”
“放心吧,我的朋友,你的事情我怎麼會忘呢,三個月之內,肯定會給你送過來。”
王言點了點頭,轉而問道:“晚上要不要出去玩一玩?”
“算了吧,王,你知道我的那個妻子她就是一個母老虎,每次夜不歸宿她都又哭又鬨的。甚至還跨越那麼遠的距離,跟我已經八十歲的祖母抱怨,她就是一個瘋子。王,相信我,不要結婚,你做了一個正確的選擇。”
“那實在是太可惜了,看來那隻能我自己去享受花花世界,感受美好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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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的聳了聳肩,王言喝光杯中的烈酒,起身離開艾格的辦公室,之後又去了其他法國人高層那裡。同樣彙報了一下他跟日本人合作的事,以及確定了一下他必定升探長的事。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裡,艾格那個沒有政治智慧,隻是有他出謀劃策幫助,才做到了現在捕房總管後勤的位置,所以王言對艾格的期望是很低的。
他不怕法國人猜忌他,因為正如艾格所說,他就是不按照日本人說的做,除了會遭遇暗殺,也沒有彆的事。法國人也很懂的,再說王言雖然長袖善舞,編織利益共同體,看起來在法租界有一定的地位,但其實他觸及不到公董局的核心,接觸不到什麼機密。或者換個說法,法租界是賺錢的,其實也沒什麼秘密。
如此又走了一圈,喝了一杯酒,抽了幾支煙,一切安排妥當,王言這才下了樓。
看到方遠途在外麵抽煙透氣,想了想,王言走出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老方,晚上沒有安排的話,我請你和老張去百樂門瀟灑瀟灑。”
“不必,晚上已經有約了,你還是去問問老張的意思吧。”
“老方,你這個態度,以後沒辦法正常的開展工作啊。”王言笑眯眯的看著他,選擇把話挑明:“我知道你不服,但是你要想清楚,以我跟法國人的關係,除非我死了,否則是輪不到你上位的。以前那麼明事理,知分寸,怎麼這時候犯渾了?是已經準備好找人打我的黑槍,還是在我的車裡安了炸彈?”
方遠途的臉色很難看,因為王言話中的意思,分明就是沒把他看在眼裡。而且透露出來的另一層意思,是問他想死還是想活。他還是要笑著,哈著腰:“看您說的,我怎麼可能有那些想法呢?這樣,言哥,晚上我做東,請您跟老張去百樂門瀟灑,也是提前慶祝您升職探長。”
王言滿意的點頭,拍著他的肩膀:“我知道你是一時小孩性子,犯了湖塗。我理解你,真的,畢竟咱們倆當年是一起進來的捕房,你看我跟法國人關係好,看我賺大錢,又是住著花園洋房,又是開著豪車,有些想法很正常嘛。老方,你應該清楚我對我們一隊的兄弟們什麼樣,你放心,以後也少不了你的那一份,大家一起發財嘛,彆那麼小心眼兒。今天晚上還是我請,彆爭也彆搶,我還能差你那點兒錢?你通知一下老張。”
聽著一番話說完,方遠途的臉色已經好了許多,當然,他不好也不行。如果還敢擺臉色,他敢保證,最後自己一定麵無人色。其實他也就是心裡不服,不平衡。想乾掉王言,又沒把握。而且他也無法保證,之後會怎麼承受法國人的怒火,畢竟王言可是洋鬼子的錢袋子。
“行,言哥,那就這麼定了。”
他欣然答應……,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