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本一郎已經清楚了整件事情的經過,他怎麼也沒想到,那麼周密的安排,在第二天就被一個半大小子發現了,還告到了王言那裡,結果就是他們什麼風聲都沒收到呢,就被堵在那裡抓了個現行,這下丟人丟大了。
他們知道王言喜歡錢,但要是讓他們直接給錢,那肯定是不可能的。所以就又跟之前的補償一樣,還是讓他們賣藥。儘管這是他們之前一直就在賣的,但兵在他們手裡,水陸交通要道也由他們掌握,他們說賣才可以賣。
王言沉吟半晌,扔掉煙頭,豎起三根手指:“三趟。”
“可以。”村本一郎說道:“那麼王探長,既然我們又重新達成了合作,那麼之前的事是不是可以既往不咎?在你手裡的那兩人是不是也可以放出來了?”
“我保姆的兒子呢?”
“王探長真寬容,您的保姆出賣了您,現在您還幫她說話。”
“不是寬容,隻是我這人比較念舊,她給我工作好幾年了。你們也真是沒出息,綁架人家兒子,硬說人家是紅黨,威脅保姆來監視我。”
村本一郎搖頭一笑,成王敗寇,自然說什麼是什麼,他點頭道:“回去就放人。”
“你們的那倆人,在抓捕的時候受了些傷,沒什麼問題吧?”
“都是應該的。”
“那就好,說實話,我是不想跟你們為難的。就這一次,如果再有下次的話,我不想跟你們做對都不行了,那我王某人以後在上海灘沒法混了。”
“都是我們的不對,王探長,您放心,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
村本一郎臉上是謙卑的笑臉,但是態度卻是‘阿對對對’應付著。他還是不服的,還是認為隻是被發現了而已……
王言擺了擺手,沒再搭理小日本,轉身回了捕房大樓,讓人把那兩個日特送出去。
不大一會兒,兩個半死不活的血葫蘆出現在村本一郎麵前,他隻是皺了皺眉,確認人還活著,都是皮外傷,轉身上車離開。
遭遇了這樣的事,王言收拾這兩個人一頓狠的,出出氣,可以理解。
從路邊上的兩輛車中,下來六七個統一著裝的人,過來把地上死狗一般的兩個日特扶到車裡,離開……
這一次的事件到此為止,其實本來王言也沒想怎麼著,畢竟大家不是同一個級彆的對手,沒的玩。他隻是想光明正大的讓日本人吃個虧,再把那些惡心人的布置全都去除,讓日本人投鼠忌器,不敢輕易的再偷偷搜查他家,往他家裡按監聽裝置。
而且確實得到了好處,雖然日本人不讓他們運送藥品,他們也一定會偷偷的運,但是那跟光明正大送進來的數目比起來,差的實在太多,根本不是一個數量級的。法國人高興,他也高興,大家都賺錢。儘管這錢他們以前也一直在賺,但是沒辦法,畢竟形勢不一樣了。
上樓跟洋鬼子挨個彙報了一遍,時間也到了晚上下班,今天受了驚嚇,剛讓日本人丟了人,很顯然不是出去尋歡作樂的好時機。所以在找了一家飯店吃了晚飯,他便回到家裡早早休息……
第二天,王言才開車到門口,就看到昨天的那個小子,已經打扮的人模狗樣的換了個人,笑嘻嘻的跟他敬禮。
進去停了車,對著那個小子招了招手,而後去到了辦公室,倒著熱水泡茶,給那個小子也倒了一杯,這才點了支煙抽起來:“昨天表現的不錯。”
“那是,我可是從小演到大,要不然早讓人打死了。不是我說啊言哥,您那演技可不過關,看著也太假了。”
這就是那個乞丐團夥舍命抱團,同時在幾年前偷了艾格老婆包的那個小子。叫齊四,沒彆的意思,就是姓齊,行四。爹抽大煙,媽有大病,他自己從江蘇那邊要飯過來的,就為了這個年代的上海夢。
這個時候的上海,也有很多傳說,講著誰一夜暴富,成為了上海灘大亨,又有什麼風光事跡。傳到外地,自然越傳越離譜。這也導致了,很多人帶著對成功的向往,拋家舍業背井離鄉的來到上海博富貴。
這個齊四就是這樣,哪怕他是要飯,因為在上海要到的放都比彆的地方多,油水大。好在碰到王言了,要不然這個眉眼高低的小崽子早死透了。
這些年聽了王言的話,組織起了小乞丐們,一起接活賺錢。再加上王言不時的救濟,過的都還不錯。
齊四今年十六,歲數已經不小,不能整天彆著把殺豬刀嚇唬人玩,得找些正事做。索性借著這一次的機會,把他弄到了身邊。
王言搖頭笑道:“那是你什麼都清楚,怎麼看怎麼假,彆人看著可是真的不能再真。”
“言哥,我以後乾什麼啊?我那些弟弟妹妹怎麼辦?”
“怎麼?沒你他們就不活了?什麼都乾不了?當然是以前怎麼樣,以後就怎麼樣。”
“那我放心不下嘛。”
“我這三個活,一個家裡看大門,一個是給我開車,還有一個就是去倉庫那邊,你看著選吧。”
“要不我給您開車?這樣我空閒時間多,也能回去看看他們。”
王言搖頭:“你以後要跟他們保持距離,偶爾去送些錢就好。從昨天開始,你就應該被日本人查了一個底朝天。這些年你沒跟那些孩子提過我吧?”
“一個字都沒說過。”
“我之前的保姆,因為她每天給我收拾屋子,離我最近,日本人抓了他的兒子打了個半死,讓保姆監視我。所以你一旦表現出對那些孩子的親近,相信我,他們的下場一定會很慘。”
“言哥,我都聽您的。”齊四打了個寒顫,轉而嘿嘿笑道:“言哥,給您當司機,那得配槍吧?”
王言拉開抽屜,從裡麵拿出一把勃朗寧手槍,以及兩個彈匣:“後院有靶場,出去找人帶你去練練槍,就說我讓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