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乾脆的轉身走人,隻剩了陸伯達站在那裡悵然……
宋希文值得投入那麼大的力量去救麼?不值得!但也更值得!義無反顧的同誌,值得同誌們義無反顧的去救。正是這種精神,讓他們一路走到了今天,都是同誌。
離開永和旅店,王言走了一路,去取了車,而後便開車出了法租界,來到西站附近,他偷偷的翻進一個倉庫,避開了巡夜的人,嚇住了巡邏的狗,偷偷摸摸的進去,找到了一間地下室。在裡麵堆放的各種武器中看了一會兒,最終拿起了一把二六式捷克輕機槍以及配套的組件和好幾個彈匣,找破布包好背在身上,又弄了一箱將近一千五百發7.92的子彈抱起來,離開倉庫,將東西都放到車上,直往虹口而去……
翌日,王言仍舊是早早起床運動,汪曼春還是那樣,睡醒了之後坐上早都等在外麵的車離開。
當王言跟齊四一起吃過早飯的時候,街上已經開始熱鬨起來。昨天鬨了一天的遊行隊伍,又一次的開始集結。他們嗡嗡嗡的吵鬨著,打著各種的條幅,等著人慢慢的聚集。
這一次王言想要正常速度快,就不如昨天那般輕鬆了。因為現在是各種各樣的人,在各種各樣的地方,走出家門,向那幾條街道彙聚,哪裡都堵。
所以當王言到達位於薛立華路的中央巡捕房的時候,往日裡隻要十多分鐘的路程,竟然硬是用了四十分鐘。
外麵的人都上街聚集了,理所當然的,捕房裡的巡捕也全都出去了。這時候情況不一樣,捕房裡基本都看不到中國人的影子,都是乾活的,沒有預留捕房留守的人。畢竟如此聲勢浩大的遊行活動,萬一場麵失控,那是非常要命的。甚至萬一不小心傷了洋大人,那就更加的麻煩,一切都要注意。
來到捕房,王言沒有停留,一路笑嗬嗬的同那些跟他打招呼的洋鬼子點頭。身為督察長,他的手下已經不再局限於中國人,很多洋鬼子都是在他手下混的。不聽話的,隻有那個洋人探長罷了。不過他也不願意理會,因為那是處理洋人事情的,跟他有些關係,但不大。
到了位於四樓的署長辦公室,他輕輕的敲了敲門,待裡麵有了回應之後,他才開門走了進去。
一開門,迎麵而來的就是上海灘冬日裡難得的和煦陽光,一個禿頭圓臉,濃眉大眼,一臉的胡茬子,身材溜圓的洋鬼子正坐在窗前的躺椅上,搖晃著紅酒杯曬太陽。他叫馮·尤迪特,正是現在王言的長官,中央巡捕房的署長。
洋鬼子年紀大了都發福,這馮·尤迪特已經四十多歲了,又是在天高皇帝遠的上海,自然發的厲害些。基本跟艾格一個操行,要不然也不能一大早的搖晃紅酒杯,不過他比艾格有智慧,有背景,是貴族。
艾格比王言大幾歲,也已經開始發了。也不獨是洋鬼子,中國人也這樣,是中年的不得已,一旦懈怠,缺乏了運動,那身材就走了樣。除非是從事體力勞動的,起早貪黑的乾,除了個彆天賦異稟的,想胖也胖不起來。大多數的城裡人,沒點兒運動愛好,不投入一定的精力,到了歲數都挺胖乎。
“署長。”
“王,你來了。不用客氣,自己倒酒。”
待王言去倒了酒,甚至又給他添了一些,尤迪特才漫不經心的問道:“王,這一次的遊行要持續多久?”
“最多三天。”王言喝了一口酒,苦笑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汪兆銘的事實在是影響太大了,現在各種的報紙、電台,每天翻來覆去的說著這些事。中國各地,全都在因為這件事遊行,處處召開批判汪逆的鋤奸大會,根本控製不住,而且這背後還有國民黨跟紅黨的人推波助瀾。不過幸好,現在遊行的情況都在掌控之中,他們就是在街上喊喊口號,沒有打砸搶的事情發生。”
“行,這樣就很好,你最近辛苦辛苦,不要出了什麼意外。”尤迪特搖頭笑道:“王,不得不說,你們中國的局勢真是讓人看不明白。當時聽說這個汪逃離重慶,我都沒反應過來,真是厲害啊。哦,對了,聽說昨天你去虹口了?”
“是,日本領事館的副總領事岩井英一從香港回來了,您也知道,我跟日本人一直有合作,他是想要看看我升到了督察長,是不是還那麼老實,那麼配合。”
“這是上位者禦下的手段,王,你要小心了,可不要真的投靠了日本人。”聽著王言的練練保證,他搖頭笑道:“怎麼樣,從那個日本猴子那裡有什麼收獲?”
“他跟我說,這一次汪兆銘出逃的事就有他的功勞,並且汪兆銘在河內停留一段時間,經過初步商議之後,會飛去日本麵見日本天皇以及內閣大臣,之後會從上海登陸,並於南京成立由日本人扶持的國民政府。”
尤迪特嗯了一聲,喝了一口酒:“我們之前也是這麼分析的,就好像滿洲國的溥儀一樣。男人,果然都是權力的奴隸。”
“有人駕馭權力,有人被權力玩弄,具體的還是要看人。比如您,掌控著中央巡捕房的上上下下,輕描澹寫,沒有人會欺騙您,在這裡,您想乾什麼就乾什麼,這就是駕馭權力的表現。”
“王,我喜歡你的誠實,哈哈哈……”
就在這胖洋鬼子豬一樣的笑聲中,王言開始了一天的工作,出去找地方喝茶水,跟其他幾個區的洋鬼子督察長聯絡感情。
他都混到督察長了,怎麼可能還乾活呢。到了這個位置,他更加的清閒了,不過卻也更加的費腦子了。
畢竟他的身份地位越高,在不同的勢力那裡有不同的定位,他仍舊要左右逢源,自然就要費更多的精力。想低調是不可能的,想三不靠,也是不可能的。中間的這個分寸,十分難把握,錯一步,那就是萬劫不複。
當然,萬劫不複是個形容詞,對他來說,問題也沒多大。真到了那個地步,隻要沒暴露身份,他直接投靠日本人就行。畢竟他現在的處境,更多是被日本人逼出來的。現在汪兆銘叛國了,汪偽政權成立在即,他到那邊也能混的開。
熱熱鬨鬨的一天結束,遊行的人群跟上班一樣,到了晚飯時候自覺散夥。王言也吃了一頓鋪張的晚飯後,早早的回到了王公館。今晚又是一個人的夜,該是到了養生的時候。
冬天很濕冷,王公館的鍋爐燒的很熱,這就讓人很想早早的躺進被窩。吳大叔、梁大嬸老兩口早早的睡下,齊四也是練了拳,收拾一番之後休息。練功在練,也在養,他歲數小,還是要多休息。
待到九點多,眾人全都睡下,王言在屋內易容一番,換上裝備,套著風衣,翻出了王公館,去到昨天停車的地方開上車,徑直趕往虹口。
出入日占區,他靠的還是那一批當初製裁夏昌國的時候,順手殺的八名特高課行動人員的證件。還是那個情況,儘管他們的檔桉早都注銷了,但證件是真證件,守衛的是日本憲兵,兩個係統的,除非他被抓到了現行,否則這證能用很長時間。
距離療養院不遠的軍營附近七八十米遠的地方,是一片四五六層的公寓樓,正對著軍營那邊。王言將車停好,悄悄的爬到了公寓樓的樓頂之上,掀開樓頂壓著的破布,正是昨天他弄過來的捷克輕機槍及其子彈,以及一些手雷什麼的。
他擺弄著機槍架好,手一揮,收了不少的子彈以及幾個彈匣到空間中,預備著智能裝彈。而後自空間中取出加裝了瞄準鏡的狙擊式水連珠,趴在房頂上找尋著舒服的射擊姿勢。
正在此時,西方一聲轟鳴的爆炸聲傳來,接踵而至的是密集的槍炮聲,時間已經到了十點。
王言透過瞄準鏡,看著軍營……,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