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偉啊,這案子你跟不跟?跟的話我就先走了,不跟那就趕緊走人。”
離開所長辦公室下了樓,王言找到了在那跟李大為一起吹牛逼的趙繼偉。
“跟,這是我碰到的第一個案子,我想從頭到尾的做下來。”趙繼偉說的堅定,這是一種難得的體驗。剛才李大為還念叨呢,這兩天就沒辦什麼正經的案子,除了調解糾紛,就是處理打架的,特彆沒意思。
“那行,所長一會兒下來就安排了,你服從命令聽指揮啊,彆自作主張。”囑咐了一句,王言擺了擺手,進所裡往保溫杯裡接了熱水,又對著夏潔揚了揚頭算是打過招呼,利索的走人。
“我就不明白了,言哥為什麼對你那麼好呢?”李大為抱著肩膀,摩挲著下巴。
“可能是因為我比較窮吧,他可能不想讓我走歪路。”趙繼偉認真的思考了一下,隨即又擺了擺手,“而且真說起來,言哥對我也沒多特彆,就是正常的帶著我,不時的指點兩句,可能也是因為我不懂的太多吧,讓他費了不少口舌。
伱覺得他對我好,那是你跟他接觸的少了。我感覺,隻要不惹到他,他對誰都挺好的。你要是跟他一起去走訪群眾,也是一樣的。”
“我倒是想呢,可是所長讓我乾治安呐。”
“吆,大為同誌現在不笑話我們做社區的同誌了?也想做社區工作?”
李大為驚悚的轉過頭,正看到王守一那一張老臉:“所長啊,看你這話說的,那咱們做警察就是為人民服務嗎,在什麼崗位都能發光發熱。”
“滾一邊去,你是想做群眾工作嗎?我看你是想跟在王言屁股後邊蹭功勞。”
“所長,你這話不對。”李大為義正言辭,“隻要有功勞,那一定是我們給人民群眾解決了問題,解決了麻煩,這可是大好事兒啊。”
“不立功就能解決問題,那不是更好?一堆歪理。跟我過來!”王守一瞪著眼,帶著李大為和趙繼偉兩人走了進去,把這個案子交給了陳新城。
這是現案,人肯定還在平安市呢,儘快突審,一網打儘……
“小王啊,我聽說那劉桂珍立功了?你們還要給他送錦旗?”
又一次來到了東寧村,路過了看孩子的老頭老太太們外麵乘涼的一個小的聚集地,就有老太太拉著王言不讓走,好奇的打聽情況。
王言也不得不佩服村裡的八卦係統,消息傳遞的太流暢了,他一來一回,加一起都沒到半小時,這地方離這劉桂珍老太太家還不近,這就知道了。
“是啊,大娘,有兩個賣保健品的上門推銷,劉大娘警惕性很高啊,一眼就識破了他們的騙局。把人留在家裡,直接給我打電話。她特彆機警,打電話也沒說什麼王警官啊,警察什麼的,就說讓我過去看看,讓那兩個騙子放鬆了警惕,我過去就給按住了。
這是一個專門騙老人錢的犯罪團夥,弄點兒麵粉和糖精搓成小丸子,包裝搞的特彆高端,讓人一看就了不得的樣子。一堆沒用的東西,他們就跟劉大娘要兩萬八千八,多喪良心呐。大爺,大娘,你們可得吸取經驗啊,以後再有人找你們推銷,直接給我打電話,打不進去的話,直接就打110,到時候也是我們所裡的同誌過來。
劉大娘這一次啊,等我們把這個案子結了,把這個犯罪團夥一網打儘,到時候我們所長得親自過來給劉大娘送錦旗,到時候記者還來呢,那是要上電視的。”
“哎呀,讓這個老太太撿便宜了。以前我就白領雞蛋、洗衣粉什麼的,也沒想到這方麵。小王,你隨時關注手機啊,有情況大娘就告訴你。大娘不跟那劉老太太似的,還要錦旗,這都是應該的。”老太太對劉桂珍嗤之以鼻,一百個看不上,得瑟什麼呀……
“必須得有錦旗,大爺大娘腦子清醒、聰明,那就有糊塗的。咱們呐,得大張旗鼓的把動靜搞起來,讓人們都知道怎麼回事兒。”
王言哈哈笑,揉著一個扒著他的大腿就不鬆手的小不點兒的腦袋瓜,“保健品是一方麵,還有什麼投資理財啊之類的,千萬千萬要注意。現在的騙子花樣多,你這邊把錢給人家轉進去,後邊人家就把錢弄出國了,我們抓都不知道上哪抓去。
反正你們記住,隻要是讓你們掏錢,掏大錢的,九成九是騙局,一定第一時間聯係我。要不然後悔了,拉著我讓我破案,那我也沒辦法。”
隨手做了一下反詐宣傳,一幫老頭老太太連連保證,言語之中還各種的表示出了對上當受騙的人的看不上,認為他們沒腦子……
應付了幾句,逗了一會兒小孩子,又宣傳了那麼一會兒,王言繼續去進行走訪。
劉桂珍大娘還是相當有力度的,上午走訪的時候,隻是偶爾有人問起這個事兒,到了下午的時候,那就熱鬨了,認識的不認識的,都得問上兩句。
這導致了王言今天的走訪,變成了宣傳反詐騙套路的宣傳。以前他都隻是提那麼幾句的,現在則是成了主要工作,還給普及了各種適用的法條,比如銷售假冒偽劣產品、有組織詐騙如何定性,如何判罰等等。
眼看著的,老頭老太太眼睛都放光。立不立功錦不錦旗,都沒什麼所謂,主要就是不想讓騙子逍遙法外,坑騙他們這些人民群眾的血汗錢……
也是又多了這麼個事兒,他在東寧村的聲望更加高了,威信裡亂七八糟的奇怪問題也多了起來。當然沒事兒找警察聊閒的人終究是少數,隻不過他目前走訪時間已經有了八天,不管是本地的,還是外地過來租房的,都給留了電話,威信同號,如此一來,就這麼幾天的時間,他的微信好友乾到了兩千多人。
甚至還有少數的幾個,很遠的外地的人加了他的威信,谘詢問題。這都是這邊租房的人,看他好說話,家裡親戚有事兒,跟他這找辦法的。
照這麼下去,等他走訪完了東寧村,微信好友也就到上限了。不過他早都考慮過這個問題,提前已經進行了申請,弄一個企業號下來,不過還在走流程,還得幾天,到時候一個威信就解決問題了。
畢竟轄區內將近十三萬人,他走一圈下來,不做強製要求的話,多了不敢說,五六萬人沒問題,這不是個人微信能解決的問題。
而且事實上,在社區工作這一塊,其他的地方也有弄這個警用企業微信號的先例,正經當個業績做了番文章的。
乾工作就這樣,有沒有功勞重要,但不出錯更重要。人民群眾看不看的到不重要,領導看的到那才是重中之重。
就好像他之前跟好信兒的大爺大娘們說的,給劉桂珍送錦旗,必須得所長親自出馬,必須得溝通分局,找來媒體做做文章,再寫兩個工作報告送上去。
當然他們給群眾送錦旗是好事兒,不能同其他的事兒類比。畢竟這是人民群眾看的到,領導也看的到的,一舉兩得的大好事兒……
結束了又一天的走訪,王言吃過了晚飯,七點多的時候,開著小車車回到了八裡河派出所。提著八件套,晃晃悠悠的,一路笑嗬嗬的跟人打著招呼,徑直進到了樓內。
先把保溫杯裡的茶葉倒了,重新泡上一袋龍井,這才坐到了他的工位上開始辦公。
不出意外的,桌子上的文件袋又多了兩個。這是今天發生的案子,要做圖像增強抓人,辦案的老警察已經給他發了消息過來。
“回來啦。”伏案寫材料的夏潔放鬆的長出一口氣,跟王言打招呼。
程所手裡也有不少案子被王言圖像增強給拿下了,不讓夏潔出去參與危險行動,可不是不讓寫材料,那也是相當不輕鬆的。
王言含笑點頭:“李大為趙繼偉他們呢?案子怎麼樣了?”
“上午你走了之後,所長把案子交給陳哥了,立刻突審,掌握了情況之後開展調查,現在都出去抓人了,估計也快回來了。”
“你今天怎麼樣?”
“還是老樣子……”夏潔歎著氣。
“其實你也不需要對抗所裡的安排,不管怎麼說,能安安穩穩的把錢掙了,又從事著喜歡的工作,是好事。你在這裡坐著埋頭寫材料,就是發揮了價值。不是非得去參與什麼抓捕行動,那才叫警察。要不然我這做社區的,還有咱們所裡的內勤,戶籍,我們的工作算什麼?豈不是都沒了意義?
而且即便抓人,其實也沒什麼意思。都是小偷小摸的,而這些人真的細究起來,都是可恨又可憐的,多多少少都得有點兒心酸故事。換個方向想,你那麼一瞬間的榮譽感、使命感,是建立在彆人悲慘生活走岔路的基礎上,同樣也是一件悲哀的事。
你之前體恤組織賣啊淫的賊首,因為他看起來可憐。反正想著在那些看起來凶惡一些的小賊身上,展示你的正義感,這是很矛盾的。
你父親的遺誌,是讓你當一個為人民服務的好警察,不是非得親身上陣抓賊,打擊罪犯,成為一個罪惡克星,才叫為人民服務的好警察。”
夏潔鼓著嘴,搖了搖頭,有些不服氣:“那你說,我該怎麼辦?”
“擺平你那個作妖的親媽呀,我天天出去走訪,不在所裡呆著,都聽說了你媽的事兒。沒事兒就給所裡打電話,甚至還給宋局打電話,這像話嗎?
烈士家屬,不是隻有你們娘倆。我知道你不容易,你有覺悟,可你媽的覺悟實在太低。該給的榮譽也給了,該給的幫助也幫助了,該照顧照顧到了。無論怎麼說,我們公安係統沒有辜負你父親的犧牲。
我聽說自從你父親犧牲以後,你媽就不工作了,整天守著你,看著你。你們娘倆吃什麼喝什麼?不是你父親的撫恤金,以及後續的對於遺孀的各種補助嗎?現在你長大成人,你媽就這麼在家呆了十多年,國家做的不到位嗎?
受了刺激想不開可以理解,對情緒影響大,影響精神,這都是正常的。但是那麼多的軍警烈士遺孀,誰一直這麼鬨?總是拿著你父親說事兒,總是利用咱們所裡這些人,對你父親的愧疚,不斷的要挾,耍渾。你自己說說,這像話嗎?這不是對咱們所裡這些人,還有宋局的不尊重,而是褻瀆你父親的英靈。”
“哎……”
夏潔一聲長歎,也沒心思工作了,就看著王言在那擺弄圖像,對比指紋,絮絮叨叨的講著她從小到大的各種亂七八糟的事兒,全是心酸淚……
“就這樣的,王言,你說我能有什麼辦法?”
王言看了看時間,已經九點多了,夏潔整整叨叨了兩個小時,可見她平時的怨念有多大,積鬱有多深。
笑了笑,王言說道:“那我肯定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外人肯定是沒辦法。你彆怪我說話難聽啊,如果有辦法,那就得是給你媽做一個精神鑒定,我覺得她肯定是有一些執念的,要不然不可能這麼偏執。或者跟管孩子似的,打一頓?說點兒狠話,刺激刺激?但顯然這兩種辦法,你肯定都不同意,隻能靠你自己去溝通。
但你的為難我也懂,你跟她沒道理講,一說就要死要活的,還把你爸搬出來,是吧?但這何嘗不是一種綁架呢?我不是教你不認親媽,但如果你和你媽的狀態一直維持在現在這種水平。這麼說吧,你這輩子都沒好。不隻是你警察乾不好,你的生活也一樣過不好,我想這一點你自己也是有預見的。
我跟你說這麼多,是想讓你好受一些,而不是在這裡帶著苦悶做工作。說實話,你的很大一部分精力,都消耗在了這種對抗之中,這不是一件好事。”
夏潔一臉不失禮貌的微笑:“我謝謝你啊,又是說我媽是精神病,又是要打孩子似的揍一頓,聽你說完,我沒感覺好受,反而更糟糕了。”
“以毒攻毒嗎,重病必須下猛藥。我不是攻擊你媽,我是在跟你闡述事實。對你媽來說,我個人是很尊重的。畢竟她這麼多年一個人把你拉扯大,雖然她也沒乾什麼活,但她自己肯定也是在對抗的,也不容易。
你以為她不知道把你逼的太狠?不知道這麼做不對嗎?她都知道。那她為什麼還要這麼做?這就是執念,就是她的病。一種看起來很打著為你好的幌子管天管地,實則全是自私的病。”
正在這時,外麵傳來一陣汽車的聲音,緊接著就是一陣呼喝聲,王言站起身拍了拍夏潔的腦袋,“走了,這麼長時間才回來,肯定抓了不少人。走了,咱們去幫幫忙。”
“彆摸我頭,容易摸傻你不知道啊?”夏潔沒好氣的給了王言一巴掌。
“堂堂警校畢業的大學生,還信這套啊?再說,你以為你很聰明麼?”
王言挑了挑眉,然後就顛顛的小跑著離開。夏潔趕緊著在後邊跟上,追上來蹦高摸了一下王言的腦袋,這才算是有了結束。
很顯然,王言說的話不合適,交淺言深麼,十分簡單的道理。但更顯然的是,王言不在乎,他一臉認真的闡述一個客觀的事實,夏潔就算不高興,可也不會怪罪他。另一方麵來說,夏潔還在他家住著套房呢。吃人嘴短,拿人手軟,占人便宜說兩句實話,容忍程度自然是更高的……
後院,一堆的閃著警燈的警車,不過年不過節,沒有領導視察,絕對看不著這麼多警察。警燈閃耀著,晃的周邊全是紅藍之色。
王守一也蹬蹬蹬的跑了下來,這老小子自從腰背肩頸的病情緩解之後,動作都靈活了不少。
“高潮啊,你們這是抓了多少人回來啊?王言,夏潔,趕緊著搭把手,屋裡的都出來了。”
“十九個。”
“好家夥,真是個大團夥啊。全抓著了?”
“一個沒漏,王言呢?所長,這小子真厲害啊,一扯就是一片,一抓就是一群。要我說,他也不用跟著我乾什麼治安,天天出去走訪群眾就行了。你看看咱們這一陣忙活的,都是他搞出來的。”
王守一哈哈笑:“還真有點兒他們年輕人說的柯南的意思啊。”
高潮調笑道:“哎吆,所長行啊,柯南都知道了?”
“去,你小子,以為我這要下崗的老頭子落伍了?我比你懂的多呀。趕緊著乾活。”王守一感覺被小瞧了,一巴掌拍在高潮的肩上,催著快點行動。
一通忙活,將十九個人全都送進地下室關起來,馬不停蹄的,兩組刑警,四組派出所,一共六組人,訊問室、候問室全部占滿,連夜審訊。
甚至李大為、楊樹、趙繼偉,包括夏潔都拉過去參與審訊了,所裡的警力一下就用去一半,剩下的那些警察則是留著應對警情出警,已經九點多了,外麵的巡邏執勤也要開始,甚至人手有些不夠用。
八裡河派出所實際上已經忙的抽不開身,但不去地下室,根本感受不到,見不到也聽不到。比如正在後院搖曳著三角梅的花壇邊抽煙的所長王守一,以及見習民警王言同誌,尋常人看到,或許還會認為派出所真他媽閒呐。
“真是沒想到啊,賣個保健品詐騙的案子,硬是搞成了大案。我剛才跟高所還說呢,你這個臭小子還真有點兒柯南的意思了。”
“這不是罵我呢嗎?所長。這就是我火眼金睛,能夠發現藏在群眾裡的壞人。今天這個事兒,那就是我群眾工作做的好,人民群眾樂於配合我們警察的行動。要不然這種事兒,一般而言,都是任這些騙子說破大天,老太太也是隻拿雞蛋,死活不買就算了,回頭跟身邊人念叨念叨,哪會想著報警?
還得是我這一陣子天天走訪,順便做了一些這方麵的宣傳工作,這才有了效果。而且你不知道所長,聽說我們結案以後要給這一次的劉桂珍大娘送錦旗,寫表揚信,今天我走訪的時候,村裡的那些大爺大娘,一個個的可都是熱情高漲啊。
這種忽悠老年人的可是不少,我聽村裡的大爺大媽們念叨,他們經常能遇到這樣的。你就好吧,最近這一陣,肯定還有類似的案子。哦對了,所長,表揚信還有錦旗這一塊,你可一定要做到位。榜樣的力量,那可是無窮的。”
“還用你說?這次案子涉案金額不小,還有多家生產假冒偽劣產品的工廠,這一條線全給端了也是個大案子。等結案了我跟宋局說一說,搞仕途的就好這一套,他比咱們上心多了。”
王言哈哈笑:“我估計宋局這輩子後悔的事兒,可能就是認你當師父了。”
“臭小子,你啊……”王守一也不惱,笑的還挺開心呢,“那沒辦法,誰讓他這小子能爬呢。你彆看我沒事兒就煩他,可也幫著他呢。哪次咱們光明區開大會,那我都是第一個力挺他的。彆人不服,我都幫著罵。他才當一年多的局長,我這半輩子的好人緣可是全都搭進去了。你小子,以為給局長當師父就輕鬆呢?
行了,說正經事兒。剛才高所跟我說了,你小子也不用跟他乾什麼治安,一直乾社區挺好的。我覺得也是,你小子社區這一塊乾的確實好,不服不行,所裡還真沒有比你強的。既然如此,那你就乾社區吧。當然我還是那句話,咱們所警力一直不夠,不可能說你就隻管經營社區那一攤事兒。
就好像你乾的這幾天,又是撞到了犯罪現場,又是發現了吸啊毒人員,今天又是直接抓了上門推銷的詐騙犯。而且你還會圖像增強和指紋比對,該做你肯定還是得做,有行動人手不夠你也得支援。
另外值班這一塊,你肯定也得參與進來。再有兩個多月你就提前轉正,你帶人出去執法我也是信的過的。能者多勞,有沒有問題?”
“沒問題,所長,這一陣我對咱們警察的工作也了解了,就是不值班,要是沒什麼急事兒的話,咱們也得七八點,八九點才好走。要不然事太多,今天壓明天,明天壓後天,那就糟糕了。”
“是這個道理,你彆看咱們是執法者,可是勞動法在咱們這可沒什麼用。我也不給你安排什麼任務,社區這一塊,上級下達的任務,讓誌傑處理就行,你就是把咱們轄區的十二萬餘人全都走訪一遍。哎,這不是我給你的任務,是你對自己的要求。
這一點還是很好的,誌傑社區工作做的不錯,但是也沒做到每家都入戶走訪。人手不足任務多,是主要原因。現在呢,誌傑做文章,你乾實事,分工明確。而且在這個走訪過程中,你的能力,咱們實話實說,確實是要比咱們都強。能發現問題,更能解決問題。既然你願意走,願意深入群眾,那就去吧,我支持你。”
王守一臉上都是欣慰,很有種老父親看兒子的感覺。願意腳踏實地的年輕人不多,腳踏實地又有能力,而不是眼高於頂的年輕人,更少,王言正是這樣的人。
活了好到千年的老王八,當然不在意彆人看兒子的欣慰目光。因為現在他是‘年輕人’嘛,這反而還成了領導的肯定,雖然確實挺那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