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種小規模的遊俠組織是不被王言等人看在眼裡的,畢竟那是給他們送兵器的,隻是還要躲著黃巾和漢軍,遇到了黃巾肯定裹挾著他們繼續打仗,遇到了漢軍那就是被追砍,非得砍掉一半人的腦袋攢些功勞才好。
是以他們這一行黃巾雜兵也沒有沿著大路走,而是專走崎嶇小路,還放了遊騎出去偵查情況,以搶占先機逃得性命。
臨到傍晚,外出偵查的遊騎回報:“啟稟軍侯,前方乃安次地界,十裡外有一塢堡,遠觀其大,怕是內裡不下千人。”
塢堡,是有勢力的豪強地主,為了在亂世之中保全自身而建造的防禦性工事,隻要大門一關,外人便奈何不得。且豪強地主素有家財,糧儲甚多,縱是圍上三兩月也不打緊。
事實上這遊騎說的話都不是準確的,因為豪強地主聚族而居,加之佃戶私奴以及本地的有產農戶,能達到幾百上千戶,幾千上萬人。若非如此,也不會聚堡自守。規模小了守不住,規模大了養不起,大抵都是這種幾千上萬人的規模,這也一定程度上代表豪強地主的強大勢力。
畢竟人家隨隨便便拉出上前的帶甲壯丁,縱然不是真正的製式兵甲,而是私鑄的甲胄,甚至可能是藤甲、竹甲、皮甲之類,那也比尋常沒甲的土匪流民強上太多,何況壯丁時常也會組織軍事訓練,拉出來就是有一定戰鬥力的隊伍,一般人奈何不得這些人。
王言稍一思索,隨即拍了拍這個遊騎的肩膀:“趙禦,做的好。汝且再探,萬分注意大部黃巾與漢軍之兵,我等兄弟人困馬乏,萬不可妄動刀兵誤了我等兄弟之性命。”
“是,軍侯。”那趙禦攥拳哐的錘了一下胸口,跳上馬兒,帶著其他遊騎又遠離了隊伍。
錘胸口,自然是王言定的軍禮,此為展示力量。至於‘趙禦’的名,自然也是王言給起的。不止是這趙禦,三百多號人,他給改了二百多個名。
見遊騎離開,先前問王言是不是真去遼東的那個百將過來給王言牽馬說道:“軍侯,我等兄弟自涿郡急行至此,已六七十裡,兄弟儘皆口中渴,腹中空,宜早做打算啊。”
他本名張五,王言為其改名張武。
“再行十裡便停,方才趙禦所言你亦聽之,近日之糧草,便仰仗前方塢堡豪強。”王言隨著馬兒起伏,笑嗬嗬的,言語十分輕鬆。
張武卻驚了:“軍侯可是要攻前方塢堡?軍侯,不可啊,我等赤手……”
“勿要驚慌,某焉能不知塢堡難攻?我等三百餘人,妄圖攻破,實乃癡人說夢。”
“那軍侯是……”
“某和那堡主相談借糧,料他定不與我等為難,如此他之塢堡安全,某之兄弟飽腹,此乃兩全之事。”
看著新老大自信的樣子,張武張了張嘴,到底沒再多說。雖然他覺得軍侯發癔症,滿嘴胡言,但是軍侯喜怒無常,武功高強,不該說的還是閉嘴的好,他可不想腦袋也被拍碎。反正他斷定,塢堡之中的豪強大族,絕對不敢出來搏殺,而餓一宿也餓不死,索性軍侯說啥是啥,他等著看軍侯如何借糧。
這些黃巾雜兵的基本素質肯定是不行,但是跑路的意誌絕對沒的說,上午吃的敗仗,之後就被劉備追著砍,接著就被王言拉著急行軍,走了半天時間,此地相距之前所在,差不多二十四五公裡,張武所說的六七十裡誇大了不少,但是相對於這群散兵遊勇來講,也相當不錯了。
這一天的時間,隻是早上開戰之前吃了頓飽飯,到現在再沒吃過一口東西,途中也隻是趕上幾條小河,休息喝了幾次水,他們連村子都沒去,主要怕露了行蹤,遭遇大部隊追堵。
現在這隊伍早都沒戰鬥力了,都餓的兩眼昏花,仍舊能走,都是畏懼王軍侯,況且王言也沒吃飯呢,正是有難同當。再說還有幾匹馬,實在不行還能殺了吃肉,所以雖然都很餓,但是心裡都有底,縱然有些怨氣,亦不足道哉。
最後的十裡走的很艱難,當一行人呼哧帶喘,要死要活的翻過了一個丘陵土坡,一片大大的建築變現在了眾人眼前。,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