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二八章 少年廖化(2 / 2)

一路過來統計了傷亡,三百二十八人,經此小戰,死了三十六人,傷了七八十人,幸運的是,受傷的人沒有重傷,尚算可戰之兵。當然這是眼下,之後還有破傷風,不過沒有折胳膊斷腿而已。現在王言也沒有條件醫治,隻能各安天命。

分辨了糧草無毒,即令人伐木砍樹,埋鍋生火,嚴令不喝生水。之前沒條件,何況王言抵抗力絕非常人可比,現在有大鍋了,自然不能再喝生水,這是穿越者都知道的道理。

又使手下尋山坡處挖了深坑,也無棺木,隻土葬了戰死的黃巾雜兵。沒人在乎這些人的死活,他們這許多人,雖是奔著求活入得黃巾,但對於死,他們早有覺悟。此時的農民壽命並不長,有兵害、疫病、天災、人禍,說不準還有猛獸出得山中。

加入黃巾,本著的就是乾一把的精神。能混得幾頓飽飯,那也不虧。畢竟這年代的人,大多數這輩子都沒吃過幾頓飽飯,營養就沒充足過,這也是王言來此的目的,大漢的人民活的苦啊。

飯食做的很快,因為沒難度,煮了米粥熬了肉湯,肉湯澆米粥,一幫餓狠了的也不怕熱,各種家夥事兒齊上陣,放到嘴邊就是呼嚕嚕,吃的恁香。

張武湊到慢吞吞的喝肉糜小米粥的王言麵前,遲疑的看著王言。

瞥了他一眼,王言道:“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武有一事不明,望軍侯解惑。”見王言沒說話,張武尷尬的笑了笑,問道,“先前我等兄弟已殺進塢堡,何不占了陳氏?至不濟,也該多要些輜重才是。”

“當然可以,然陳氏家兵尚有千餘,某能活命,汝能活否?且說我等皆活,此地黃巾、漢軍多如牛毛,不知何時便圍困我等,彼時若何?大軍當前,我等不過困獸之鬥,乃自尋死路。某知汝疑問,汝定然在想陳氏焉能比我等強?我等困獸之鬥,陳氏焉能幸免。

然陳氏乃地方豪族,根深蒂固,今日若非陳氏輕視我等,焉能輕易殺入城門?以某觀之,如陳氏大門緊閉,非萬軍不可破。而今兩軍對壘,黃巾無暇顧及,漢軍又不騷擾陳氏,即便遭困,不過如今日與些糧草罷了。若我等強占陳氏,汝以為陳氏會服我等?我等三百禦使萬人,內鬥不休,何談守堡?

汝言多要輜重,然我等皆黔首、家奴、農夫、流氓之徒,今我多索糧財,爾等以為忍饑挨餓者誰來?唯陳氏門下家奴、農夫而已。彼輩與我等有何不同?

諸位兄弟聽好,爾等必須謹記,我等來日之所在,正是教與我等相同之黔首、家奴、農夫、流氓者,耕有其田、住有其屋、病有其醫,家有賢妻孝子,食有大魚大肉。以後打仗,不可燒殺搶掠,殘害百姓,但有不聽令者,殺無赦。”

“是!”三百人回答的整齊,吃了些熱飯,竟有幾分鏗鏘。

“都用飯吧,待用過飯後,都沐浴一二,今日飽食早睡,明日早起趕路。”

擺了擺手,王言自顧喝著肉糜小米粥。對於這些黃巾雜兵而言,此粥鹽足肉香,對他來講,那就相當一般了。不過條件簡陋,也沒其他的辦法,隻能對付了。

他想著,到了遼東彆的不說,先開爐煉鋼把鐵鍋弄出來。割據一方,發展之要,唯衣食住行而已。搞定了這些,自然物資豐盈,有此物資,自然兵多將廣。是以隻要奔著讓所有人吃的多吃的好的方向執政,即便偏了,也不會偏的太遠。

吃了幾碗小米粥飽腹,王言脫了身上的甲胄,就著小溪水洗了身上的血漬,衝了長發,又給那一身皮甲洗了洗。甲胄都要保養的,用水洗了之後肯定不行,還要塗蠟或是上油,為的是保證甲胄表麵的防腐蝕性。隻不過現在條件簡陋,何況這甲胄並不合身,也就那麼地了,以後有條件肯定要專門定製一套正經的鐵皮鎧甲。

隨意的將洗過的甲胄扔進馬車裡,仍舊寒涼的初春夜晚,王言全身赤裸,披頭散發,並不在乎手下們開眼且自卑的目光,從車上扯了一批錦帛當做浴巾圍在了腰間。

絹帛是絲織物的總稱,也就是名貴的錦,由於生產力低下,絹帛在漢唐之時,都是可以當錢用的,還是屬於大票。

在一眾手下心疼的注視下,王言又扯了兩匹鋪在地上,最後這才弄了兩匹布拿在手中,坐在火堆邊借著光亮,用著匕首裁布,陣線這種東西還是有的,不占地方,直接就塞在腰間的腰帶裡。

他曾經搞過一段時間的服裝設計,雖然主要設計的是婚紗,但是萬變不離其宗,基礎的裁縫個衣服問題不大。

他先是縫了兩件寬鬆的大褲衩,絲織品滑軟非常,還是不錯的。這時候可沒內褲一說,雖然傳說霍去病研究了兜襠布,但顯然沒有大範圍鋪開。

另外又縫製了一套內裡的單衣,以及外穿的青衫,針腳肯定不很好,但隻要看起來沒毛病就行。一穿上這真絲錦袍,王軍侯也便成了王老爺。唯一缺憾便是,腳下還是踩著草鞋,不是靴子。

此外,他還弄了一截桃木,削出了一個簪子。先前是以黃巾係著,不過他不很喜歡,所以弄了簪子插頭。

此刻他的樣子,可是半點兒不像當今的農夫,更沒有流民、強盜的樣子,雖打扮不倫不類,卻像個灑脫不羈的風流少年。畢竟他今年也才十八,張臭嘴怎的叫他小兒,還不是沒胡子麼。由此可見,人不可貌相確是至理名言,他不過看著麵善,沒人知道他心多臟?,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