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三三章 無極甄氏(1 / 2)

拿下昌黎,無外乎就是把徒河城做的事,再做一遍罷了。問一下城中平民,官吏富戶口碑如何,好的,大將軍親自接見,給安排一個算是管理者的崗位,與大將軍做螺絲釘。不好的,又不至於弄死的,那就分配去底層做吏,統計各種數據,不服的,那就去勞役。

該殺的,則拉出來,召集城中百姓,由大將軍麾下親衛,拿著刀子生疏的剝皮。這是王言培養的,畢竟這是個真正吃人的年月,不用重典,不足以治世。隻不過這幾個小子手藝不好,剝了那麼多,就沒成功過一次,人都是半路死的,沒能活剝,讓人親眼看到自己的皮填上草,是何等模樣。

至於富戶之家財,有道者不取,無道者抄家。畢竟王言現在已經安家落戶,要治理地方,不能總是殺殺殺,不能不分青紅皂白就是抄家。

當然即便如此寬鬆許多,城中富戶也無一家幸免,儘皆抄家,人的去向也是以上幾種。

其實很多人是極度佩服王言的,因他竟敢使用這些人,即便位置不高,但也是能影響內政的。異地而處,一個個血海深仇的,誰敢用?

但王言就敢,如同之前在徒河殺的一批,人們糊弄不住他,再有便是他麾下軍民十分信任他,上下監督的很到位,最重要的一點,是他掌握了軍隊的絕對控製權,刀子在他手裡,誰不服殺誰,就這麼簡單。

其實漢末群雄,也是刀子在手,但是許多人刀子抓的不緊,而且許多時候不夠果斷,掣肘太多。因為他們起家之初,就是各種的豪族世家聯結,軍政都有不弱的力量,那時便不好殺了。而且很多時候,他們跟豪族世家的關係,是對立統一的。

在王言這裡不一樣,他本就什麼都沒有,軍政全在他一人,他隻受些勞累,便能解決問題。現在二十萬人是這樣,以後儘取遼東,治地千裡,百萬民,十萬軍,同樣如此。且手下日有進益,不消十年,便能將整個係統運轉起來。偶有疏忽錯漏,亦不影響大局。

諸葛亮是累死的,軍政大權同樣在握,但手下總有能任事的人,若叫他換到王言的位置上,既要爭奪生存空間,與敵作戰,又要安置二十萬五萬軍民過冬,生產生活,計劃統籌糧食物資分配,不吹牛逼講,這一個冬天,能折諸葛亮十年壽命。

也就是王言大牲口,同時偉力集於自身,方能無所謂懼,每天晃晃悠悠的,怡然自得。

種田發展,實乃樂事。比之攢錢存款,每見餘額增長之樂,其遠不及萬一之歡喜。每見民多,民富,民強,民樂,縱是王大將軍心境不動如山,也是歡喜的……

安穩了昌黎,大將軍令廣武衛屯駐在此,伐山砍樹,廣建磚窯,修校場營房,駐於城外五裡之地,每日遣軍將輪換昌黎城坊。

過了一周,王言方才回轉徒河,這裡位置好,正如先前那個郭亮所言,北進遼東,南下中原,扼南北咽喉之所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這裡都是他的大本營。

到得城中不久,廖化便跑了進來:“報大將軍,大遼河之西已拿下。”

前番夜戰結束,威武衛便調往房縣援廖化。早先廖化令人來報,房縣守備不密,縣城在大遼河之東,守軍皆散兵遊勇,一擊即潰。如此幾日過去,大遼河以西百裡之地,皆為廖化等人掃了一遍,抓了兩千餘烏桓降兵。

“前日已報,吾已知悉,何必廢話。”王言擺了擺手,打擊了一下廖化。

這一次帶兵兩千出擊,交戰幾場,廖化已經飄了。年少心誌不堅,須得時時鞭策。

瞥了廖化一眼,大將軍說道:“當今形勢汝皆明了,汝以為該當如何?”

沉思片刻,廖化道:“今我南據綏中,北據昌黎,東據房縣,治下軍民、俘虜二十又七萬,烏桓軍民十萬餘。

末將以為有三急,其一仍為過冬,今隻安置五萬民,綏中軍營校場一處,遠遠不足。再者過冬糧草,乃為首要。而今軍卒打仗、訓練,皆三餐乾飯,民兵伐山造屋,亦有一餐乾飯,一餐稀飯,老幼婦孺皆兩餐稀飯,照此吃喝,恐難過冬。且來年春耕,收成,打穀,曬糧,又需七月,屯糧乃首要,不然必自亂矣。

新占大遼河之西,乃平原廣闊之地,無險可守,來敵長驅直入,吾等實難抵擋。房縣地多土厚,大半良田,來年春耕,烏桓必至。末將以為,當建城據守,護我土地人民糧產,此為急之二也。

其三乃我治下烏桓軍民多,遼東之地皆烏桓人,其民不良善,不感恩,易為利誘,恐何時反叛,亂我根基,當尋良策,使烏桓軍民心向我等,不敢背主為賊也。”

王言笑嗬嗬的點頭,道:“過冬、屯糧乃首要,至於汝所言之三,實乃汝之偏見。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確為良言。然治下烏桓軍民,與漢民平等,吾未區彆對待,且烏桓人未掌吾之大權,不足為慮。

縱有叛逆,皆其一人為利所誘,乃其一人、一家之罪,非烏桓全體軍民之罪也。個人之事,與全體何乾?切不可輕易擴大打擊,此乃自斷根基之舉。大軍儘在吾手,但有反叛,翻手可滅。

汝所言房縣建城據守之急,吾且問汝,誰居其中?”

廖化想也不想:“自是軍將民官者,但有餘力,儘收城外之民,以活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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