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四三章 劉關張避難遼東(1 / 2)

春日萬物生發,草原上的草頂破了土地,又煥發新的春,為土地掛上了淺綠,使草原像草原,而不是像荒地戈壁。

鮮卑的部落中,躲藏了一冬沒死的鮮卑人,也恢複了生氣。他們驅使著才送回來不久的漢民,開始做起了工作。

正在這時,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大地的震顫。豁然抬頭,隻見東方朝陽的照耀下,一排數不清的黑影現在眼前。

那是騎兵,並且是已經裂開陣勢準備衝鋒的騎兵。鮮卑人大叫起來,部落慌亂起來。唯有漢民無動於衷,確實曾有那麼一瞬間的慌亂,但是驀然想到,怎麼不是個死呢,愛咋咋地。看著平日裡打罵他們的蠻夷亂起來,竟是還有幾分暢快……

騎在高頭大馬之上的廖化,遠遠的看著這個規模很大的鮮卑部落。他跨下戰馬乃是降服的野馬王,本欲送給大將軍,不過該死的豪族溜須拍馬有一手,將軍府的馬廄裡全是汗血寶馬,比這馬王都威猛大氣。索性他便自己騎了,沒要大將軍賞賜的寶馬。

看著遠處慌亂起來的鮮卑部落,他不屑一笑。

“左右各兩軍人馬包抄,餘部隨我衝鋒。”

隨著廖化的話音落下,身後的傳令兵應聲打旗。未幾,兩翼處便各有一千人馬改變陣列,迂回衝鋒出去。

廖化一磕馬腹,哈的一聲,跨下野馬王打了個響鼻,開始衝鋒起來。

後方的騎士列擺陣型,跟在廖化的身後,一齊衝鋒。馬蹄不覺的開始同頻,震蕩著大地,殺機彌漫在草原之上,衝殺著生發的春……

卻說玄德掛印而去,因恐怪罪,一時竟不知何處去。左思右想一番,當即帶著關、張以及二十軍卒,望北投王遼東避難去了。

“未曾想到,王言果真有此治世之能。不過四年,竟是發展如此。”

馬兒噠噠噠的歡快小跑,劉備騎在馬上,身形隨著馬兒的動作輕微起伏。

他看著不懼燥熱,穿著短褲,開襟的汗衫,露著胳膊、大腿的小孩子們,穿著草鞋滿街跑。他看著挺著大肚子的村婦、頭發花白的老嫗,聚在大樹或是房屋陰涼下,說笑著納鞋。他看著修路、修水利的男人們,四仰八叉的躲在陰涼處小憩。他看見軍卒們,精赤著上身,玩命的奔跑。

他看著商隊南來北往,熱鬨不已。他看見有青衣模樣的官員,在地裡,在路上,在同人閒話。他看見幾個裝備齊整,隨身攜帶著弩箭、長刀,身穿輕甲的男人,拿著近兩年新出的折扇扇風,眼神卻盯著他們一行人。

劉備知道,那是警尉,有縣尉的一定職能,但沒有縣尉的權力。他帶著人馬到綏中,便是由警尉與他們開具的文書。此文書隻能讓他行到徒河,彆處不能隨意走動。沿途居住館驛,還要自己花錢。當然價格也不貴,食宿都尚好。

一身青衫的關羽捋著長須:“王言確有其能,當年令支城言其誌,如今看來,並非癡人囈語。雖不知以前遼東是何模樣,現在來看,倒稱的上安居樂業,富足安樂。”

“哼,大哥若有施展之地,定不比王賊差。不過是仗著反賊,掠了百姓,滅了豪族,大哥乃漢室宗親,立誌匡扶漢室,以後定然比王賊更強。”

張飛輸人輸陣不輸嘴。

“翼徳啊,這話切莫再說。今我兄弟來遼東避難,還要仰仗王言照拂,切不可魯莽行事。若果真惡了王言,我兄弟斷無生路。”

張飛又是一聲哼,沒再言語。

劉關張三人帶著二十軍卒,一行二十餘騎到了徒河館驛,這時已是晚上,所以便約到了明日與大將軍見麵。

晚飯自然是在館驛的食堂吃的,他們沒有本地使用的將軍錢,整個大將軍治下,隻有館驛可以消費大漢貨幣,若想要彙兌,則是隻有在綏中、徒河兩地的錢莊才可以。而且將軍錢的幣值要比大漢的貨幣更高一些,同樣購買力也要更強。

晚間,三人在驛館的食堂吃著飯,都很安靜,大嗓門的張飛也不嚷嚷了。

他們都在聽著驛館內的士子以及商隊之人聊天,各自琢磨著心事。

有人問道:“開春之時,聽聞驍騎營、振武衛開進草原,討伐鮮卑,不知現在如何?”

“自是必勝無疑,驍騎營每逢寒冬,必往域外屠戮蠻夷,扶餘、高句麗現已向大將軍稱臣納貢。振武衛練兵三年,盼戰久矣。去歲張純聯結鮮卑亂國,禍及數州之地,卷席百姓數十萬。遼東最缺人口,君不見遼東婦人三年兩胎?聞張純之事,大將軍必遣兵劫……解救為賊所掠之百姓。

去歲方克玄菟,吾往行商,見許多百姓勞作。徒河等城,亦押送許多輜重北上,吾料其民必是去歲為賊所劫之眾。由此觀之,草原之戰必大勝矣。不出月餘,大軍必凱旋而歸。”

“仁兄觀察細致,吾不及也,竟未留意北運輜重。”

“近日大儒鄭玄來信……”

……

劉備聽著,心裡更不是滋味。他是打張純,積以前討伐黃巾之功,好不容易乾了個縣尉,兢兢業業,一直盼著升官呢。結果來了個考核的督郵,是個貪心十足的家夥,他因此掛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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