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戰友兄弟們,我是王言,向戍守邊疆的戰友們致敬!
今天上午我來的時候,咱們團部接我的同誌叫邱方傑,才見到人他就同我說,王言同誌,你可算是來我們團了。我當時就尋思,也沒來過咱們團,不是跟我客套呢吧。結果邱方傑同誌同我講,現在我的名字在咱們滇省軍區都傳遍了,沒聽過的都知道我說書好。
這讓我受寵若驚啊,可在驚的同時,也驕傲。為什麼驕傲?因為給廣大戰友們帶來了樂趣,同時也讓咱們中國古代、近代,以及我們黨的英雄人物,讓大家知道。我們不會忘記英烈的革命事跡,更要傳承他們的革命精神。
雖然大家都知道了我,但我還是給大家自我介紹一下……今天呐,我們講的這個英雄人物,還是我的老鄉,他是我們東北抗日聯軍的創建人和領導人之一,他叫趙尚誌。
……那麼同為抗聯領導者的另一個人物,大家應該也不陌生,或多或少都聽過名字,那就是我們的楊靖宇將軍……”
三千多米高原的山坳之中,紅日穿透雲霧,灑落在每一個雙手攏在袖子裡,坐著聽故事的戰士的身上。他們的臉是紅裂的,嘴唇是起了皮的,皮膚是粗糙的,但他們的血是滾燙的。
戰士們圍成了一個圈,他們互相坐的很近,取著暖也避著風,更是為了聽清楚中間的音箱的聲音,去掉遠處柴油發電機噠噠噠惹人煩的聲音。
王言就站在一千多人的中間,拿著話筒,轉著圈的講著故事。不時的,還要跟著戰士們互動一下。
他的表演形式還是很複雜的,可以算是評書,也可以算是單口相聲,還可以算是沒有冒犯的脫口秀。因他既講故事,也有相聲的那種幽默,同戰士們隨時交流,還有脫口秀的不固定。
戰士們很歡迎,主要是增長見聞,知道戰鬥英雄都是什麼狠人,也更加知道犧牲的大無畏精神。
自離開文工團出來進行個人演出,已經過了一個半月,這超過了原定的一個月的時間。主要原因就是在於王言每走過一個地方,都收到了全體官兵的極高評價,由此反饋到師部,反饋到軍部,軍部再往麾下的其他師部,其他團部去傳播,當然也傳到了其他的軍。
這一次的演出任務,就是在14軍,但是很多原本沒有在演出名單上的團,隨著王言的演出開展,就又全都加上了。導致了這一次王言的演出,成了實打實的全軍巡演。全軍一半的戰士,都聽過了王言說的書,以及他已經唱的越來越好的‘咱當兵的人’。
王言也講了許多的英雄人物,董存瑞、邱少雲、黃繼光等自不必多說,還有狼牙山五壯士自也是在的。這是聽從政治部領導的指示,少講古代的,多講抗日戰爭時期,以及抗美援朝時候的英雄。不過他並沒有提起國軍的人物,全是當時紅軍、八路軍、新四軍時候的,而且還得是安全的。
領導讓他講,也不是讓他瞎講,畢竟現在的環境不對。雖然彭總這時候已經去了,但是他敢講彭總試試,還有其他的許多人。這點兒敏感度,他當然是有的,可不會給自己找麻煩。
這裡,今天,是王言演出的最後一站,在這邊結束以後,在團部領導的歡送中,他便坐著來時的卡車,晃晃悠悠的趕了兩天半的路,在臨近晚上的時候,終於回到了蒙自的文工團。
“報告政委,演出任務圓滿完成,請指示。”
回來的第一時間,王言便背著他的裝備,去到了政委辦公室報到。敲門進去,就是哢哢哢的邁步,踩的地板哐哐響,乾脆利落有力量的立正敬禮。
“你輕點兒跺,沒聽那地板都咯吱咯吱響呢麼。”寧山數落著,已經從辦公桌後邊走了出來,讓王言坐下,喜笑顏開的給王言泡茶水。
“你小子這一趟出去,可是真給我漲臉。首長對咱們文工團的工作,給予了充分的肯定與認可,對你個人提出表揚。
你走之前不是把稿子投到解放軍文藝了嗎?他們專門打來了電話,要開一個中國英雄的專欄,你的那三十萬多字就在那個專欄發表,在全軍傳播。
還有你寫的那一首咱當兵的人,老廖把歌送到了總政的歌舞團,那邊給了高度的肯定,已經轉送到了各大軍區的文工團,同時邀請方宏民去京城錄音,老廖過去指導樂隊,人都已經回來了,收音機裡都已經放上了。
最後,經團裡研究,報政治部批準決定,給你破格提乾到正排,待遇定到二十二級。”
“感謝黨,感謝國家,感謝政委和政治部首長,我一定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為廣大的戰士們服務,創作出更多的作品。”王言起身敬禮,說的很大聲。
“行了,坐下吧。你還年輕,才二十歲。雖然是文藝兵,但是待遇就是待遇,重視就是重視,以後好好乾,沒人會虧待你。”
寧山擺著手,似乎想起了什麼,說道,“對了,你那首歌團裡獎勵二十,你寫的那些稿子,解放軍文藝給你發了三十的稿費。專門給你隨著刊物一起寄了過來,是劉峰替你拿的,都在你宿舍呢。”
王言點了點頭,放下了他的行軍裝備,從一個包裡拿出老厚的一遝子本,放在了桌子上。
“這是我在演出的時候寫的稿子,上次政治部的首長指示,那我肯定得完成。所以這一次寫的主要就是紅軍時期,以及八路軍、新四軍時期的英雄。
政委,你不是想留一份手稿嘛,我就又抄了一份出來。不過我可先跟你說好啊政委,就這麼一份,以後絕對不單獨抄了。這次寫了四十多萬字,寫的時候沒覺得有什麼,抄著可是真難受。這次複寫了三份,你看看給首長送去審閱一下。我這留一份複寫的,等領導審閱完,就給解放軍文藝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