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四一章 拿下(1 / 2)

先前交代的那幾個返城的知青做的不錯,如劉峰所說,房子收拾的挺好。對房子進行了翻修維護,改了水路、電路,通了自來水,也通了下水,改了一間屋子弄了個廁所。也整體的鋪了地暖,修了個鍋爐房。

房子內布置的也還好,淘弄了不少的明清家具,還有不少的瓷器、畫卷之類的擺設裝飾,也大多是明清時候的,王言看著還有幾個宋、元時期的東西。書房裡還有個青花的卷缸,裡麵放了許多的卷軸。

整體而言,基本完成了王言之前交代的任務,並且做的不錯。

至於古董,王言也隻是交代了一句,用作擺設罷了。這年月淘弄東西,怎麼都是不差的。他並沒有想要收集古董增值什麼的,也沒有收藏更多的想法,畢竟他曾經也是專家的,他有很多的珍品,更有深厚的曆史知識,以及高超的鑒定技術,他看的還是很開的。

“你彆弄那缸裡的魚了,你找那幾個人也是,你說你都不在這住,還弄什麼風水缸啊。還糟蹋魚,趕上下大雨,再不然就是到了冬天,那不還都得死了啊?”

看著王言在那給魚喂食,桌邊擇菜的郝淑雯無情吐槽。

“你們倆的房子收拾的怎麼樣?”

“挺好的,他們辦事兒挺儘心的。”蕭穗子奇道,“你怎麼認識他們的?”

“他們沒說嗎?”

“他們說是大馬路上碰到的。”

王言含笑點頭:“就是大馬路上碰到的,看他們無所事事的在外麵溜達,就跟他們聊了幾句,感覺他們能聽明白話,也能說明白話,所以就帶他們吃了頓飯,給了一筆定錢安他們的心,讓他們幫著找房子。後來房子找的不錯,就讓他們負責收拾房子的事兒。現在看來,乾的也還行。

你們屋子裡的那些古董可都留好了,所謂亂世黃金,盛世古董,這些以後都會越來越值錢的……”

他念叨著古董與經濟發展的關係,表示著他給兩人的未來留了多少財富。

對此,兩女自是都信的。

三人在一起,話還是挺多的,怎麼也是一年不見,雖然偶有電話聯絡,經常郵寄信件,但其實也並沒有多少。細細算來,七四年秋至今,也不過是四年多的時間而已。但是這四年中,王言同二人相處的時間,加在一起都沒有三個月,所以好不容易相見,話就難免多些。

一起說笑著,一起乾著活,王言叮當掄大勺,做了一桌豐盛的菜,當然少不了香噴噴的紅燒肉。正如他此前所言,紅燒肉是必不可少的,那是屬於他們三個人的青春,美好的回憶。

馮褲子妄圖用一幫乾部子弟的成功,勞苦大眾人家出身的顛沛流離與苦楚,來概括出一代人的芳華,不愧是大師名導……

吃過了飯,郝淑雯慵懶的靠在清代的紫檀木椅,撫著肚子意圖促進腸道消化。她問道:“你們不是得休息一天呢麼?明天乾什麼去啊?”

“昆明軍區過來五百多人,四百多人沒來過北京。以前我給他們講過這邊的吃喝玩什麼的,都想見識見識。所以我就自費,明天安排他們吃涮羊肉,還有烤鴨,下午再逛一逛。”

“你是真大方。”蕭穗子笑著豎起了大拇指。是真的說大方,而沒有諷刺的意味在其中。

“五百多人我全都認識,他們也都認識我。其中還有不少人在打仗的時候,給我們提供支援,請客吃飯總不能隻請我手下的戰士,其他的戰士就不是兄弟了?我又不缺那些錢,寫本書能請他們吃好幾頓,索性也就都請了。很多人啊,這一輩子都未見許再來北京了。”

這話莫名有幾分悵然,那是人的不同命運,不同家庭,不同實力決定的。蕭穗子本來就還算有那麼幾分良心,郝淑雯早先沒少被王言諷刺,也比較多注意,倆人都算是明白其中的意思。

不過這種小悵然,卻是郝淑雯不耐的,她擺了擺手,一臉的不滿意:“你倒是能來北京,可你狗日的總是拖拖拖。不是這個事兒,就是那個事兒,還要與文工團共存亡……”

她沒給王言好眼神,好像四年多以前那般,她要用眼神殺死這該死的男人。

“這次在北京呆幾天呐?”蕭穗子問道。

“四五天吧。”王言掰著手指頭算,“明天跟戰士們出去吃吃喝喝,後天參加表彰大會,大後天要給劉峰跑一跑工作調動,可能首長也得找我聊一聊,參加一些會議什麼的。你們兩家我也得拜會一下,這麼算下來,四五天、五六天總是要的。”

“你還敢提去我們家呢?”

郝淑雯說道,“王言,我跟你說,咱們三個都是同歲的,我跟穗子可都二十五了,眼看著奔三十了。”

“說周歲,都才二十四呢,彆把自己說那麼老。你們倆現在不是都才大二嗎?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王八蛋。”

郝淑雯一聲冷哼,站起了身,“走了,不願意看你。”

“那我也走了。”蕭穗子跟著起身,“眼看著都要天黑了,你坐了那麼久的車,好好休息吧。”

“這地方大,東西也全,直接在這睡吧?”

郝淑雯瞪著眼:“美的你。”

王言回以微笑,也站了起來:“那我開車送你們。”

“不用,你這大宅子買的好,東邊就是景山公園,公交車一趟接一趟的,方便著呢。你好好休息吧,走了啊。”蕭穗子擺著手,同郝淑雯一起離開。

她們不讓送,王言也就沒再堅持,打包了廚餘的垃圾,隨著她們倆向外走了一段算是送送,扔了垃圾才回來。

床鋪之類的事,自是不需要王言操心的。郝淑雯、蕭穗子兩人已經打掃了房屋,還提前給他曬了被子。當然若是指望她們倆有多勤快,那是不可能的。也僅僅隻是打掃了需要用到的地方罷了,正房的臥室、客廳,還有廚房、廁所,以及最重要的書房。

自從活爹眷顧以後,王言不管住到哪裡,大大的書房是一定要有的。儘管很多書他都已經看過,但他從來沒有刻意的去記憶,哪怕他的記憶力超群,將這個時間拉長,也還是會逐漸的遺忘。

所以他的空閒時間基本都是在看書,追求那一種常讀常新,當然這僅僅指文史哲一類的書籍。事實上王言也一直看各種的工科書籍,即便他於此道沒有許多天賦,但也一直在學習。

當然他的沒有天賦,也是相對於他在文科上的差距而言的,對比其他人來講,他已經是一個天才。好歹他也做過兩院院士,引領國家飛躍發展的泰鬥級人物。後來學生的教材都是他書寫編纂的,再後來的學生教材則都是出於他弟子之手。

搞高精尖的麼,各個領域都是有智慧的天才的天下,有著很強的不可替代性。說學閥也好,說一脈相承也罷,都是難免的,就看誰沒良心。

這一次,他目前為止算是一名作家,那當然更要有個大書房。這一次是將整個的東廂房都打通,用著紅木打出來的大書架,黃花梨的老料子打的老大的一張書桌以及座椅。書桌上擺著筆架,上麵掛著毛筆,還有鎮紙、墨條,硯台是一方宋代的端硯,書桌的櫃子裡放著不少的老紙。

同時還弄了沙發以及茶台,茶台上的茶具一應俱全,弄來的不少明清茶具都在桌子上堆著。

頂到房頂的高高的,占了三麵牆的書架上已經堆滿了書,有古籍,有今本,古今中外文科理科,當然也少不了他至今為止已經出版的洋洋灑灑七百多萬字,聚在一起,很是占據了一些位置。

此前都沒有細看,現在提著兜子要在書房寫作了,感覺就不錯起來,王言決定就不去追究那幾個辦事兒的人是不是借機吞了他的一部分錢,以及在給他淘弄古董的時候給自己留了一些好東西。

這並非惡意揣測,而是必然。哪怕他們不留名貴的,隨便給自己留個幾塊錢的小物件兒,那以後都說不定是多少錢的東西。

如果按照以後的價格來看,王言不去追究可能就是損失了幾十上百萬,但其實於他而言都是小意思,實在多餘浪費那許多唾沫星子。畢竟這些人活乾的還是儘心的。

倒水泡茶,王言從兜子裡掏出一堆的稿子,準備著寫作。這裡的稿子,有他已經記錄的一些同戰士們的對話了解的情況,也有已經寫了不少的‘青春高原’的手稿,還有他要寫的新一本‘我見’的想法之類。沒有先後,他都是同時進行的。

甚至因為這一次的戰鬥,他要寫的青春高原中的一些戰士,有的已經死在了戰鬥中,有的受了重傷,他已經寫了相當一部分的‘青春高原’要做不少的修改。

正在他操著鋼筆忙活寫作的時候,外麵響起了一陣的拍門聲……

王言起身到前院打開了大門,正看到蕭穗子雯在門外站著。

“怎麼才開門啊?”

“這不是離的遠嘛,要不是我耳朵好使,都聽不見。”王言笑著讓開位置,由著蕭穗子雯進來,又插上了大門的門閂。

木頭摩擦發出的聲響,讓蕭穗子激靈一下,不等王言跟上,便加快腳步小跑進了亮著燈的書房。

“青春高原……”她翻看著桌上的稿子,好奇的問道,“你去年不是就說要寫嘛?還沒寫完呢?這個也挺長的?”

“類似於回憶錄的形式,就是過去幾年在咱們昆明軍區演出的經曆,寫了很多人,怎麼也得一百多萬字吧。之前吃飯的時候,你問過一遍的。”

王言抱著肩膀,靠在書架上,笑嗬嗬的看著掩飾著慌亂的蕭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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