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教了他三遍,一套二十多分鐘的套路就已經打的像模像樣,隻是有些動作不到位,王言指點著做一些微調就好。
這時候,聊了半天的包拯等人也走了過來。
“子言能治好?”
“注意事項已經告訴兄長了,治好不敢說,但大為好轉應是可以。生子還要再看,兄長的身體支撐不起房事所耗之精力。縱然生了孩子,必然大半可能是腦袋呆傻身體有缺。”
“不如不生。”老包歎了口氣,在外麵他是著名大噴子,在家裡他也隻是一個擔心孩子的父親罷了。
這時候包鐿走過來問道:“子言,你教我的這一套功法,我父親可以練嗎?”
“正是養生健體之用,包公習練自然可以。初時可能精力不濟,半月以後,便是胃口好,精神足。”
老包好奇的問道:“永叔也學了?”
“自我拜師至今。”王言含笑點頭。
“那老夫也學一學。”
老包這話聽起來很有幾分稚氣,一種人家學了,我也要學的感覺。配上當前的老包,沒什麼太大的反差,但是配上後來被‘黑化’的老包,那就感覺很有意思。
沒有在意王言微笑中少少的兩分揶揄,那隻會讓人感覺親切,因為是真的當了自己人。
老包轉而問道:“聽聞你來京第一個拜訪的是老夫?為何不拜文相?”
“文相主國政,科考自是在內,考前拜訪文相,實在不妥。煩請包公遇文相時,轉達學生意思,待考後學生再上門拜訪。”
老包搖了搖頭:“其實也無甚大礙,科考之事乃是向官家彙報,文相亦插手不得。”
“可到底是由人來執行,還是不要自找麻煩的好。”
“你是個明白事理的。”老包終於是笑著點頭,轉而說道:“時候不早了,且在家中用過晚膳再回去,吃幾杯酒,你也好生與我說一說你的道。”
大佬說話就是這樣,基本不給彆人選擇,好像王言一直以來的樣子,哪怕他是詢問,也是肯定的語氣,讓人明白肯定的選擇。
當然王言本身也沒意見,跟老包吃飯也挺好的,主要就是走進曆史名人麼,哪怕去除了這一層曆史濾鏡,在當前時代來講,老包也是很值得見一見的人物。
或許在老包看來,王言才是更值得見的人物。給他兒子看病的事兒都放到一邊,王言提出來的新學才是重要的,是真正牛逼的年輕人,眼看著的未來大佬。就算不做官,也得是大宋文壇領軍人物。
哪怕在歐陽修的來信中,誇的王言天花亂墜,但到底才學如何總是要親自考較一番才好,當麵確認一下心裡才有數。
因為王言是改革派的一員,這在學說中都是有展示的。做事要實踐,實踐重實乾,這麼一條就直直的奔著冗官積弊而去。
老包自己就是主張解決冗官問題,裁汰歲數大的官員,對於各種的蔭補官進行考核,貪官汙吏終身不用等等製度,總結下來就是四個字,廢物滾開。但是可惜,反對聲音大,仁宗壓不住。
所以在晚間用膳之時,包拯好好的跟王言討論了一下學說的問題。依然如同之前那般,隻說展示出來的一些內容,其他的一概不聊,隻說才學不夠,沒有實務經驗,保留著很大的餘地。
他不可能提出過於激進的理論,那是會被直接拍死的,導致沒有發育時間。留餘地就是為了以後慢慢編,根據實際情況,選擇性的宣揚。
雖然現在沒有官職,跟老包不能說更多的事,但是隻討論學說,也足夠王言展示的了。所以不出意外的,他獲得了老包的看重,算是又拉攏了一個靠山。如果以後包鐿的身體好轉,那關係還要更加親近。
王言四處拜訪的目的也在於此,找一找以後能辦事兒的大佬,先建立友好關係,以後要同盟。
另外一方麵,不管是不是同道,他都要讓這些人認可他的才華,屬於是給自己抬身價。他拜訪的越多,回頭他的名聲也就越響,地位也就更高,因為這些人給他進行了背書。這也是歐陽修讓他拜訪的目的。
也就是其他大佬都不在京中,若不然王言是必要都走一遍的。
縱然如此,在歐陽修強大的人脈資源加持下,王言也算是認識了大半個宋庭中樞。有改革派的,也有保守派的。改革派的多是關心他的想法,保守派的就屬於是跟他論道,駁斥他的理論觀點。
但是大人物總不好真的跟王言一般見識,不過是隨手的破壞道心之舉罷了。或者換一種說法,他們是糾正王言走偏的思想,回歸到保守派的陣營中來,人家也是好心。
說到底還是立場問題,這不是講道理能講通的。
他做學說,就是要把認同他道理的人拉到自己這一邊,待到成勢之時,全方位的開展學術爭霸、政治鬥爭,讓不認同的人不得不認同,而不是去說服不認同的人來認同。這其中的先後之分,天差地彆。
除此外,歐陽修的朋友也有一些官不大,但是很有才華的人,就是專門做學問的。比如比較著名的梅堯臣,跟歐陽修的關係非常好,但是科舉考不過去,
王言繼續的拜訪著歐陽修在京城中的朋友,比如梅堯臣,這也是一個名人,就是科舉考不過去,家裡又不富裕,走了蔭補的路子做了小官。到了皇佑三年,才被仁宗賜了同進士出身,後來也多為歐陽修提攜,當然他也是歐陽修文學運動的支持者。現在卻是在國子監做事。
跟他交流就簡單的多,主要聊的就是文學上的事。當然也聊新學說,但是他不與王言討論變法好不好、對不對,他隻是單純的跟王言討論學說的先進性以及不足之處等等。
就如此,王言一家一家的拜訪,見過了各種人,這才得了清閒,在家裡跟範純仁、馮京一起讀書,又托包拯辦事兒,行了方便之門,給他們仨弄到了各種館閣的通行證。
宋朝有各種館、閣、殿的各種稱號,比如什麼大學士、學士、直學士、修撰之類的,這是屬於宋朝官、職、差遣的特殊製度,館閣之類便是職,屬於榮譽頭銜,大佬標配。
比如大宋的宰相,必然配置昭文館、史館、集賢院這三館的頭銜。
差不多跟明朝時候的殿閣製度一樣,掛了頭銜的都是內閣成員,閣臣們加一起,也就成了大宋的文相、武相、計相。
而這些館閣裡邊,是真有書的,屬於是皇家圖書館,都是好書。
這種小事兒對包拯來講實在小意思,看看書而已麼。不過老包是個正直的人,他不會給人行方便,還特意找時間跟趙禎說了一下。
王言的名聲在趙禎耳邊響了半年,範純仁是範仲淹的兒子,這倆人在趙禎這就夠用了,都是他的好打工人。至於馮京,也很有才名,算是個搭頭。老趙想都沒想,直接就給了通行證。
所以王言三人就開始了快樂的學習、看書的生活,偶爾的,王言會帶他們倆去參與一些士子聚會,當然都是正經聚會,王言每一次都是當成了講道的場所,將每一次聚會都變成他吸收門徒的舞台。
時間如此過去,他也稍稍的在各種的辯論中,增加了一些些內容。同時,他的地位也在與日俱增。以前空有名氣,沒有收獲到太多的尊敬,儘管人們對他都很客氣,他出去吃喝嫖就沒花過錢,但主要沒有敬。
現在隨著他持之以恒的進行自我營銷,不斷的進行一些激烈的辯論,駁倒不斷的找麻煩的人,他收獲了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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