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三五章 趙允讓(1 / 2)

“師兄!師兄!奪魁了!奪魁了!”

胖胖的歐陽發卻是靈巧的從門口跳進了屋內,隨即看到一同在書房裡喝茶的範純仁和馮京,又緊接著說道,“二位兄長亦是榜上有名,當世兄長第二,堯夫兄長第三。恭喜恭喜啊!”

“我就說少爺定能中進士做官的。”小棟梁倒是沒跟歐陽發搶報喜的話,落後兩步靠在門口,咧著嘴傻樂。

盛長柏沒說話,但是他的速度可是一樣不慢,這會兒已經在書桌上提筆寫起了字。

他之前倒是沒有關心過樊樓背後老板是誰,現在看到了趙允讓,感覺倒是合情合理,真沒人敢動這老小子的錢,不搶彆人的錢就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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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長柏說道:“劉叔,去傳話吧,姐夫自有決斷。”

“老夫趙允讓。”

歐陽發撇了撇嘴,繼續寫起了家書……

“走的長遠才是正理。”王言笑道,“棟梁,去讓夥房準備準備,我等吃喝一番,心裡的石頭落了地,總要慶祝慶祝才好。”

“是,少爺。”小棟梁應了聲,轉身跑開。

……

至於歐陽修那邊,則是說了一下考試成績,而後又說了一堆感謝的話,以及不忘老師教誨雲雲。

當然年齡隻是其中的一個考量的一個相對來說比較重要的因素,隻是其他的工作履曆、成績、背景等等不在討論之內。

這老小子穿著華貴,儀態雍容,一看就是有背景的,多少還是給了麵子。在古代混,有背景的老頭不能惹,這是基本認識。

“想是京城太大了,人們行動有序,便也難知此處。隻要打問一番,總能找的到,此處乃是京中士子告知與我。”

他對此也沒什麼反感的,畢竟他不像王言那樣拜了歐陽修做老師,扯出來一大堆的人脈。他的正妻是幾年前病故的,正單著呢。如果又能來個媳婦,還能有助力,當然沒什麼不好。

王言拱了拱手,倒是也不見外,掰下了雞腿啃了一口,好奇的問道:“郡王似是對學生有些意見?但學生思及來京種種,未曾與郡王有所交集,卻不知學生哪裡得罪了郡王?”

畢竟這老小子還能活好些年呢,大筆的錢砸下去,總能砸出一些東西來。要是被王言鼓動的興起了探索世界的想法那就更好了,畢竟出海是必要的,地瓜、土豆什麼的,都是他必要得到的。沒這些作物,百姓活不好。

“還是等殿試以後再說。”馮京笑著說。

看著笑嗬嗬的王言,趙允讓很想撕了這小子的臭嘴,說的什麼屁話,他的錢就沒用了?

“你不怕老夫找你麻煩?”

王言挑了挑眉,一臉的恍然大悟,好像很惶恐的起身行禮:“原來是汝南郡王當麵,學生無狀失禮,郡王切勿怪罪。小二,再上兩隻雞,一壺酒。”

“你有那麼大的臉麵,讓老夫來尋你?”老小子大馬金刀的坐著,他哼了一聲,道,“不過是今日想吃雞,此間偶遇而已。”

溝通了幾句,明白趙允讓是真沒事兒,王言跟這老小子亂七八糟的聊了起來。

見範純仁伸脖子過來看,他笑道:“我要寫家書,告訴父親還有大姐,姐夫會試奪魁,讓他們安心。”

王言又是一臉的恍然大悟:“未曾想樊樓竟是郡王所有。學生要多謝郡王成全,一則成全學生當世書法第一之名,二則成全憐孤院之稚童,有所居,有所食,有所學。郡王高義。為表誠意,待殿試過後,學生做賦一篇感謝郡王。學生算是有些才名,定讓郡王名傳千古,流芳百世。”

突的,老小子俯身湊近了些:“你知道老夫身邊都是探子吧?就不怕誤了你的前程?”

這時候店中小二前來上酒肉,趙允讓也如同王言的樣子,整隻的抱著啃了一口:“你是個會吃的,這地方都能找來,京中之人都有許多不曉得此處所在。”

正是由於如此的把控,才使得很多家族富貴綿長。在不遭受到其他重量人物的打壓,不因為大的社會環境的激變,從而被農民殺了全家老小,幾乎都很能傳上一些年……

見王言這邊奮筆疾書,範純仁跟馮京也從喜悅中回過神來,一樣的拿了紙筆,找地方開始寫家書,全都是一下就寫好幾封,一樣是筆走龍蛇,透露著心情的愉快。

王言莞爾一笑,轉而說道:“當世、堯夫二位兄長也快了,估計馬上就要來了。”

“對對對,姐夫說的最有道理。”盛長柏小雞啄米一樣的點頭。

趙允讓是下一代皇帝,也就是英宗趙曙的親爹。被封為汝南郡王,拜同平章事,判大宗正司,屬於是皇室大長老。趙曙年幼時,就被過繼到了仁宗那邊,後來有了兒子,又把趙曙送了回來,但名義是沒變的。後來仁宗的親兒子死了,趙曙的重要性又一次體現了出來。

豪門長盛不衰的原因,就在於全方位的把控。官官相護,官商勾結,以及對王言、馮京這樣的出身算是寒酸的天賦選手的拉攏,不斷的壯大利益共同體。

“自然不去,不過是想要與我聯姻,可能還要謀我香品店的調香配方、製造方法,還要一副助我良多的樣子,要我舍身相報,沒甚意思,實在無趣的很。是吧,長柏?”

見老小子坐下,王言油著嘴,客氣的問道,“不知道老丈尋王言何事?”

正當眾人窩在書房裡寫信的時候,管家走了進來:“姑爺,有幾家人來下帖子,邀姑爺晚上赴宴。有……”

“郡王非小人,何況錢也不是學生花的,更沒花到學生身上,郡王如何怪到我的頭上?”王言笑著搖頭,舉起了酒杯,“學生敬郡王,說到做到,仗義疏財,端是令人敬佩。”

京中以及來京趕考的士子少說兩萬人,他給其中少說五千人講過道,再有五千人見過他的麵,剩下的一萬人對他的名號如雷貫耳。而他自己寫自己印刷出版的‘王言說’,在那一家三味書屋賣了一萬三千多本。剩下的盜版書籍,不可計數。總之該看的都看過了,並且已經開始向其他地區擴散。

不必說當日樊樓之事,更不必說過往半年他傳出來的佳作,還有他冠絕當世的書法名號,州試、省試,連中兩元,儼然為這一代士子的領袖。

現在已經確定了要做官,那麼就要穩重,如此才能讓人安心。讓人明白,他不是一個腦子抽抽的熱血青年,而是有智慧的一代人傑。

“借郡王吉言。”

趙允讓倒是認真的點頭:“你能成大事。”

揚州是他的基本盤,方方麵麵必要維護好。以前靠著才名,以後他就正經是官身了,還有靠山,對於揚州的地方生態還是有很大影響的,他的意見是要被參考的。

相對來說,宋朝其實還算可以。因為文教大興,讀書成本已經降低了很多,一定程度上算是打開了上層通道。哪怕真正的農家子沒多少,總也有翻身的機會。畢竟哪怕隻是做個主簿,就已經跨越階級了。

“可他們是……”

“咳~”

歐陽發笑嘻嘻的對長柏擠眉弄眼:“這下你們盛家可是賺大了,我師兄前途無量的。”

所以趙允讓的地位就有些不一樣了,沒什麼太大的權力,但是在京城中除了仁宗還有幾個大臣,誰也不好使。不過好在老小子比較老實,就是花花錢,睡睡家裡的妾室,生生兒子罷了,不找麻煩。可能他也在氣仁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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