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繡循循善誘,陸大鵬舔了舔唇,總算妥協了。
院子後麵,陸順尋了個七八斤的石頭,搬著正要往那木板上麵放,常萍萍就衝出來了。
“你們在乾什麼?”
常萍萍怒目,聲音中氣十足將那鬼鬼祟祟的兩人嚇得一抖,陸順手裡的石頭抱立不穩,直接掉木板上去了。
隻聽得哢擦一聲響,木板碎裂,爛掉的木塊跟石頭一並掉了下去,引得裡麵的人啊啊啊地直叫喚。
那是害怕時所發出的叫聲,但這種聲音顯然跟正常人不同。
常萍萍心中一驚,快步上前將那兩人推開,一把掀開半邊木板,便見到裡麵有個十二三的小姑娘,穿著打補丁的灰衫,頭發散亂臉上滿是泥汙,看著就像外麵那些討飯的叫花子。
“這……”
“你可是陸薇?”
常萍萍都有些不敢認了,怎麼能將人弄成這個樣子呢。
她縱身便跳了下去,對那個驚慌失措的小姑娘說道:“我是你哥的朋友。來,我抱你上去。”
陸薇顯然聽不見她說的話,嚇得縮至一團,手裡拿著一顆地瓜,防備地盯著她看,有一種你要是敢過來我就會打你的架式。
這處地窖是陸家存放大頭糧食的地方,新收回來的地瓜表麵的泥還沒乾呢,小姑娘蹲裡麵泥土全部沾在身上了,而且常萍萍看了下,她身邊還有一些啃下來地瓜皮,根本不像是剛剛關進來的。
“陸保,陸保,你妹在這裡呢!”常萍萍站了起來,對著外麵大叫。
她有聲音又大又刺,感覺像是要將喉嚨喊破了。
狠叫了幾聲,常萍萍感覺也受不了,她住了口,便抓起地窖邊沿那些木塊、石塊向丁氏跟陸順兩人扔去,嘴裡還罵道:“一群爛人,兩個黑心肝的賤貨。虧你倆還是二叔二嬸,沒良心的東西,出門遇禍,死了狗吃鷹啄,無葬身之處,魂入十八層地獄……”
常萍萍從小性子就烈,罵人的話沒少學,出口極其難聽。
丁氏感覺自己的耳朵都要給刺聾了,可她啥話都不敢說,縮著脖子跟丈夫不停後退。
這時,阿繡跟陸大鵬也過來了。
阿繡蹙著眉快步向地窖走去,陸大鵬站在那嘴裡還包著沒吃完的糕點。
剛剛陸大鵬受不住美食的誘惑說人在地窖,還向後院指了指。
常萍萍話沒聽完就飛奔過去了,比他們早到一刻,遇見了陸順夫妻壓石頭那一幕。
“人在裡麵?先救上來。”
阿繡向裡麵看了一眼,說道。
常萍萍聽見這話鼻頭一酸,指了指耳朵道:“她聽不見,又不識得我,不願意給我碰。”
原來陸保的妹妹身體有疾,怪不得找不見人。
可,她怎麼會在地窖裡。
阿繡轉身,盯著陸家夫妻兩人也氣得不輕。
事情暴露,丁氏嚇得縮手縮腳,有些為難地對阿繡說道:“陸保月中未歸,啞妹發瘋了,打了大鵬,之後便不知去向,為何會在地窖我們也不知情。”
“事到如今你還在編造故事!”
阿繡冷笑,如果真如她所說,從一開始這些人就不會騙得陸保團團轉,還想掩遮了事。
“這,都是真的啊。”
丁氏向兒子招手,“大鵬你過來,將手臂上的傷口露出來給東家公子看看。”
陸大鵬正在抹嘴,聞聲很不懂眼色地說道:“娘,已經沒有了,當時她咬得就不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