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考場中午的飯食要自己準備,這事大家都知道,客棧裡也掛出了幾種糕點餅類,供學子們提前預定,明日出發時來取,到了考場趕個新鮮。
宋添見客棧裡那些餅點也沒有貴得過於離譜,便花錢要了兩個飲餅跟一份米糕。
為了防止意外他都是點不油膩好克化的,不能少吃,也不能太多,更不能吃壞了肚子,考場雖說也有廁所,可來去終歸不便。
龐子默跟胡柯也在客棧裡麵定了,明天帶進去的吃食不可吊以輕心,外麵的雖然便宜,但大家都怕不小心遇上點不乾淨之類,到時害的可是自己。
一行人準備完畢差不多也到晚上的飯點了,胡柯提到周邊有家不錯的酒樓,要不去那邊嘗嘗鮮。
宋添點頭,幾人出門去了不遠處的一家酒樓。
飯點剛到,酒樓中就差不多坐滿了,隻有樓上的雅間還有位。
宋添這次趕考雖說身上帶的錢夠,但他從小就節約習慣了,跟著大家在門口等。
等幾人從酒樓吃完飯出來,天也黑了。
想到先前夫子的叮囑,大家都沒有閒逛的心情,正準備回去,不想一聲聲調笑跟讓人無端起雞皮疙瘩的喊聲入耳。
什麼公子、小秀才,進來喝一杯之類。
大家側頭看去,便見到酒樓的斜對麵有座花樓,那些伶人見著天黑都站門口來了,看見那些穿著寬袖長袍的學子們便揮著繡帕招呼。
宋添他們這一行有六人,其中一個已經成了親,胡柯跟龐子默年齡也不小了,看見那些個濃妝豔抹的女人們少不得多看了兩眼。
胡柯一副見過大世麵的樣兒,嘴角一勾便轉回頭。
十六歲的少年郎,五官已經基本長開,勾起嘴角的樣兒帶著桀驁不馴,惹得那些女人們直揮手臂。
龐子默做不到胡柯那般從容,他看見那些姑娘們拈著帕子對他笑,臉便不自覺地紅了。
宋添也就掃了一眼,之後蹙眉想到四個字,“庸脂俗粉”。
陳嘉力的神情跟宋添差不多,模樣很是嫌棄,見慣了小姐那樣的美人,一般樣子的他也就看不上了。
一行人很快走開,可莫名的是大家一直都沒有開口說點什麼,內心都在想剛剛那個畫麵,畢竟已是血氣方剛的年紀,誰個沒點俗欲。
之後,那位成了親的學子開口,“待考試結束,或許我們也能過來看看。”
他的意思不言而寓,結果話剛落下便得了胡柯一個冷眼。
“劉兄,你不是剛成親沒多久?”
胡柯好奇問他,幾個女人而已,這般就將魂勾去了一半,談什麼前途。
劉權目光躲閃,之後笑道:“我開玩笑呢。”
開玩笑?
剛剛那句話可不像開玩笑,宋添不言,已經將劉權這人看清了,色令智昏,這人不可深交。
回到客棧,一行人正要進門,又碰上了從外麵而歸的另一拔同窗。
宋添拱手跟幾人見禮,冷不丁手臂給胡柯拉了一下。
“看那邊。”
胡柯這人事兒還真多,宋添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隻見客棧拐角那邊正停著一輛騾車,兩個勞工模樣的人正在往下搬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