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筠也笑了,輕輕哼了聲道:“此表妹非彼表妹,多年不見,原來你早已經變樣了。”
他話中寓意有指,阿繡就跟沒聽明白一樣,問道:“姨母可好?我準備明日前去看望,不知可方便?”
一來一往,兩人之間的交談十分疏離。
“你高興便來。”
她要來府中拜見,於情於理他都沒有理由阻止,也阻止不得。
今日一過,全臨江城怕是都得在暗地裡罵何家是裝模作樣的小人,打著卓家的名號,結果人又不在府中,白白供了那麼多無利行錢,糟蹋了大家對何家的支持跟信任。
如今她要來,跟進府看笑話又有多大區彆。
何文筠話裡的火藥味十足,阿繡莫名一笑,問道:“表哥對我怎這般生疏,難道是在生氣,氣我回臨江沒有先到府上招呼?”
“表哥,這事兒我有錯,隻是想著辦完繡樓的事便去看望你們,現在想來倒是顯得待慢了。”
眼前的女子徐徐而談,好似真當他是親戚一般。
何文筠低低地笑,在阿繡不解的神情中問道:“姚姚,事到如今,你覺得這下裝下去還有必要嗎?”
一句姚姚,阿繡的手臂上莫名泛起了雞皮疙瘩。
她不著痕跡的揉了揉道:“表哥這是何意?當初我離開時便跟姨母留過信件,要自行外出闖蕩。而今我回來了,表哥怎這般態度對我?”
“闖蕩?你一個小姑娘去了何處闖蕩?”
何文筠啜有一口茶,覺得有點好笑。
阿繡卻是皺眉盯著他,“表哥,當年的事已過,不管我出於何種想法,目前來說也算小有成就,重新立了家業。努力這麼久得來的收獲,表哥不應該誇讚我麼,怎這般陰陽怪氣的說話?”
她使起小性子來的時候倒有那麼點小時候的影子,何文筠默了默,問道:“就算你離開時留了信件,這麼多年過去為何不與我們聯係,你可知我們找你良久。”
阿繡當年離開時不吵不鬨,沒有任何異常,就算走也是留了信件說明原因,讓不要去找她。
在夢境中她與何家撕破了臉麵,可如今總歸是不同了,她達到了自立門戶的目的,表麵的關係卻還維持著。
有了那個夢境,阿繡深知捅破那層窗戶紙所帶來的後果,就算她現在小有實力,但何家也是強有力的對手。
在羽翼未豐,添哥未入仕之前,攤牌並沒有任何好處。
“表哥,這件事情是我考慮不周,明日我會備上厚禮前去向姨母請罪。”
十四五的姑娘還是天真無邪的年紀,何文筠要不是見過她剛剛在樓下的一番言辭,怕是就得信了她的這些話語。
“姚姚,剛剛在樓下,為何要說明你離開臨江之事。”
那一席話她說得真切,可有沒有想過會將何家置於何地。
“表哥,為何不能說?”
阿繡一臉茫然,她正兒八經地離開,未拿何家一針一線,未要何家一兩銀錢,咋就不能說了呢。
他何家做了些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是何家的事,被人利用了,怎還有臉要求彆人去幫忙隱瞞。
何文筠很想說剛剛她的那一席話已經讓何家陷入不仁不義,可是話到嘴邊又被他生生地咽了下去。
表妹離開何家的事未向外公布的是他們自己,他有何理由去責怪如今的她。,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